第91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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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水光楼。
水光楼所在的大厦，是全城除了灯塔以外最高的建筑，足有三十二层。
而并不是整栋楼都是酒店，只有最顶上的三层才是水光楼。
荔山茶刚从电梯门走出来，就有人为她指路，把她领到了书雨姬预订的包厢。
走进门，书雨姬正背对她坐在宽大的落地窗边。
身后的服务生关上了门，房间的灯光开得不是很亮，桌上摆放着众多看起来就非常高端的食物。
她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房间内的气氛与其说是浪漫，不如说有些冷清，那种安静不是混杂着不受控的呼吸那样的羞涩的安静，是沉默的安静。
站了几秒之后，荔山茶走到桌边，用叉子叉起一块放进嘴里。
“这水光楼的水平越来越差了，这牛排做得还不如卡徒。”荔山茶说。
书雨姬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道：“水光楼可没有一个吸血鬼当厨师。”
“你要我来陪你吃晚饭，那你不坐桌边坐在窗边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在看着你家盼着你来嘛。”
荔山茶这时往窗外一望，才发现这个包厢开的窗正好对着蔷薇苑的方向。
书雨姬站起身来到荔山茶身边坐下，顺带拉出一张椅子，示意荔山茶坐下。
“说吧，有什么事？”荔山茶坐下就问道。
“没事我就不能请你吃个晚饭吗？”书雨姬依旧带着一种不含贬嘲又足够戏谑的笑容看着荔山茶，拿起盛着半杯酒的杯子递向荔山茶。
“尽管你把时间地点氛围都搞得像约会一样，”荔山茶没好气地一把抢过杯子喝了一口，“但是你没什么事要问我或者让我去做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找我。”
“我在你眼中已经是这样的人了吗？”书雨姬故作委屈地道。
“你别跟我装。”荔山茶直接打断书雨姬。
“行吧，”见荔山茶油盐不进，书雨姬正色道，“那几个孩子怎么样？”
“日野麦和墨月白的战斗天赋都高得吓人，两个人每一次打起来我那训练场都跟炸了天一样。”
“我记得他们才三级？”书雨姬好奇地问道。
“墨月白三级，日野麦四级，两个人都是等级这么低就有这么强的实力，这一次的城际比赛，他们还真有可能跟主城的人较量较量。”
“要是表现得好，可是就会从前哨城被调到主城去哦，你不心疼？”书雨姬故意问。
荔山茶似是被戳到痛处一般狠狠地剐了书雨姬一眼：“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知道我当时就不想去主城。”
“是吗？那刚到主城的时候成天说着主城好啊，康拉尔城太小了，享受得迷了眼睛的是谁啊？”
荔山茶盯着正犯贱的书雨姬，把这位城主大人看得有些发憷。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书雨姬举起双手投降，随后叉起一块蛋糕，送到荔山茶嘴边，“来，作为补偿，喂你吃蛋糕，啊~”
荔山茶没有说话，右手指尖微动，一个金色法阵缓缓成型。
“切，你一点都没有以前可爱。”书雨姬一脸没意思地道，自己吃掉了那块蛋糕，“以前天天学姐学姐的喊着，看见我就要扑过来，现在都生分了。”
“学姐，”荔山茶咬牙切齿地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呵呵，”书雨姬看着荔山茶笑起来，“那么，铃猫呢？”
“你果然最想问的是他。”荔山茶早就猜到了，“他的能力对比起正常的五级的人来说也弱了一点，更别提比上日野麦和墨月白了。”
“哦？那没有发展的价值吗？”
“不，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弱，但他会变得很强，或者说，至少他很重要。”
“就像当初悦浮老师对你的评价一样吗？”
“有所不同，悦浮老师当初是看见了我的天赋，但我看不见铃猫的天赋，虽然看不见铃猫的天赋，但还是能感觉到许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
“比如，墨月白很亲近他，你知道墨月白那独特的能力，她能看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人整体的情绪和状态，能看见的是事物的灵，而墨月白说铃猫的颜色很好看，虽然她形容不出来，但铃猫的资质一定不算差。”
“再比如，”荔山茶回忆起自己在罗临昴第一次对练中看到的技能，“他的那个技能，听你手下的人报告说，是自行觉醒的，不是从系统得到的奖励。那个技能给我的感觉没有那么简单，至少远不像你们报告里说的能够在四系里切换那么简单。”
“魔法理论体系里对于自然域的状态划分方法是......”
“清浊烈凝”书雨姬结果荔山茶的话头，“至清为风，至浊为土，至烈为雷，至凝为冰。”
见荔山茶惊讶地看向自己，书雨姬道：“怎么，虽然我实力不怎么行了，但悦浮老师教的东西我都还记得住的。”
听见书雨姬这句话，荔山茶眼神快速跳过两三种情绪，但最后只说：“我是意外你其实已经意识到那个问题了，但是却故意不告诉他也不告诉我。”
“从看见技能说明我就已经明白了。”书雨姬道，“他那个四相守护神，是对整个自然域的调控，呈现出风土雷冰的四端点状态，是因为他的控制力还完全不足。”
“不仅是不足，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他从来就没有试过同时使用或是往下控制程度，他只会在元素基础上放大，却没想过自己这种控制的本质是什么，如果这个技能真的是他自己觉醒的能力，那他也太不熟悉了。”
说到这里，荔山茶变了变神情，向书雨姬问道：“而且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试图藏起自己的很多想法。他倒底什么来头，你只跟我说他失忆了，是在哪失忆的？”
书雨姬看了看荔山茶：“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没有过去的人？”
“半个多月前，先知从主城直接发来了一个任务，让红暮天痕带队去一个三级区回收一件东西。他们到达那个陵墓，找到的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具冰棺，而冰棺里的人，就是铃猫。”
“冰棺？”
书雨姬点头：“嗯，然后，铃猫回到康拉尔城后，这半个月来我让赫栅带人查遍了整个档案馆，没有任何一点有关铃猫的资料。我询问过先知，先知没有给答复，只让铃猫留在康拉尔城，然后让我引导他参加城际比赛。”
“所以你才让他到我那里去？”
“没错，所以铃猫是一定要跟日野麦和墨月白组队的。”书雨姬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