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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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芮死死地睁大眼睛，满脸错愣地看着棠明漪。
不敢相信，她豁出一切，捧在心尖上的女儿，因为棠卿一句威胁，竟然真的要狠心送她去死……
“明漪……”
棠明漪走到唐芮面前，眼中萦着泪光，温柔地看着她，“唐姨，我知道您从小就疼我。”
“但不能因为您疼我，我就能昧着良心，无视法律来帮您脱罪。”
“您那么疼我，为了我愿意做一切事情，那您再最后疼我一次……好不好？”
唐芮抖着嘴唇。
棠明漪过去十几年，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淡淡的嫌弃与犀利。
这还是第一次，她的女儿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却是要让她放弃抵抗，主动赴死。
唐芮伤心，难过，却又舍不得连累棠明漪，只能哀声说，“好，我……认罪。”
没关系。
明漪就是她人生全部的希望。
只要明漪过得好，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那名女警察将犯罪记录单放在唐芮面前，递过了钢笔。
唐芮颤抖着拿起钢笔，她不忍心责怪棠明漪，只能怨毒地盯着棠卿，将所有的怨恨与不满，都发泄在棠卿身上，恶毒地诅咒她，“棠卿，你这种生下来就没人喜欢的小贱种，迟早不得好死！”
棠卿淡淡一笑，“现在不得好死的，是唐芮女士你哦。”
唐芮想要扑过来责打棠卿，却被男警员严厉地制止了，“公开伤人，言语羞辱，罪加一等！”
唐芮恐惧地抖了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颤巍巍地签了字。
棠卿看着唐芮签下那张认罪书，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丝笑容。
唐芮现在或许会觉得，为了棠明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在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间，当她在被关在监狱里，失去自由，度日如年，生活困苦，处处受辱的时候，再回想起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住她那份伟大的母爱，不去怨恨责怪棠明漪。
她很……期待！
伴随着唐芮签下认罪书，她的罪名彻底尘埃落定，很快就被警察带走了。
赵明媚与棠宗，要处理棠明漪的罪名，被警察带到了另一间审讯室。
棠卿将那把弹簧刀重新折叠好，放进折兰律的风衣口袋里，随后站起来，对着折兰律伸出手，微微一笑，“回去吧。”
一直安静地待在她身边，未曾说话的折兰律，抬头，勾唇一笑，“小棠宝去外面等我一会儿。”
棠卿点了下头，“好。”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折兰律目送着棠卿离开之后，缓缓地站起了身。
他推开门走向旁边的走廊，在中途看到了正被押往监狱的唐芮。
两名狱警看到折兰律，都愣住了，紧接着恭敬地唤了声，“折兰少爷。”
折兰律低笑一声，语调徐徐缓缓，“我有几句话，想对这位唐芮女士说，能劳烦你们，去外面等一下吗？”
那两名狱警放开押送唐芮的手，弯腰行了个礼，“我们就在门外，有事您出声就好。”
两名狱警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走廊的光线暗了下来。
折兰律脸上的笑意完全散去，桃花眼里的暴戾与邪佞，开始肆无忌惮地往外蔓延。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唐芮，语气随意，字字寒冰，“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唐芮颤巍巍地看着面前这个俊美漂亮到无法形容的男人。
她不知道折兰律是谁，只是对方那身强烈到极点的气场，让她本能地开始感觉到害怕。
同时，唐芮也没忘记，棠明漪看到棠卿与折兰律站在一起时，那一副如遭雷劈大受打击的表情。
这么好看又位高权重的男人，应该配她的明漪啊……
凭什么便宜棠卿？！
唐芮巴巴地开口，“这位少爷，您不要喜欢棠卿，棠卿她什么都没有，一点儿都不好……”
“明漪比她漂亮多了，也聪明乖巧多了……”
“明漪是尊贵的大小姐，棠卿就是个小贱种而已，根本不值得喜欢……”
折兰律的表情在背光下，晦暗不明。
唐芮看不到，伴随着她的话语，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逐渐盈满暴戾，变得寒冷似血。
唐芮正滔滔不绝地贬低诅咒着棠卿的时候，蓦地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冰冷的轻笑。
同一时刻，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弹簧刀，倏然飞过来，重重地刺进唐芮正一张一合的嘴。
“呜——”
伴随着突兀的痛呼，唐芮捂着鲜血淋漓的嘴，蜷缩着身体摔倒在地面上，双眼睁大到了极点。
折兰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痛得宛如一潭烂泥般的女人，声调带笑，语气却冰冷，“一千八百八十八刀，给我一刀一刀的割。”
“再没割完之前，你们若是敢让她死了，那没落完的刀，你们就替她受了。”
昏暗的走廊上，有人呼吸紧了一瞬，紧接着传来一声很淡的回应，“折兰少爷，您放心，三年之内，我们保证这个女人不会断气。”
唐芮惊恐地睁大眼睛，鲜血糊了满脸，呜呜呜地开始求饶。
折兰律用手帕擦干净手，待在情绪恢复正常了，才转身走出去。
他走出警局，看到了等候在门外的管家。
管家恭敬地道，“棠小姐在车里等您。”
折兰律唇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魇，“燕叔，我听说奶奶去年，得了一株上千年的灵芝？”
管家怔了下，紧跟着点头，“是的，老夫人怕虚不受补，用药水泡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吃。”
折兰律语气清淡，“打个电话，让人送到锦城来。”
管家犹豫了一瞬间，“灵芝美容养颜，老夫人很宝贝，之前雪薇小姐只要一小块，老夫人都没舍得给……”
折兰律笑意盈盈地道，“就说她孙媳妇怀孕了，有流产风险，需要补胎。”
管家，“……”
行吧。
棠卿小姐现在才是少爷的心尖宠，老夫人……只能往后排排了。
——
棠卿坐在车后座，翻了会儿书，就见折兰律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棠卿抬头看过去，笑着问，“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