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韦伯和肯尼斯』『晋升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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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家都是研究投影魔术的家系，所以在班级里卡缪和阿姆雷斯走的比较近，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小跟班。
据塔兹米的调查，阿姆雷斯的家族和卡缪的家族稍稍有些不同，在这个小团体当中他的辈分是最大的，所以依靠着这层身份，阿姆雷斯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小团体的领头羊。
然而，阿姆雷斯的家系虽然传承悠久，但实际上比较缺钱，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魔术实验问题而处找投资，典型的外强中干。
塔兹米肯定没有想和霸凌者交好的想法，所以在最初关注了一下后便没有了后续，然后把目光放到了『埃尔梅罗教室』的问题学生上——韦伯·维尔维特。
在『埃尔梅罗教室』，韦伯有着这样一个绰号，叫——『不切实际的韦伯』。
要说起这个称号的来源，得先来说说韦伯的出身。
韦伯是一名魔术师。
他的家系既不像卡缪的家族那样有钱，也不像阿姆雷斯的家系那样传承悠久，和他们相比，韦伯简直就像是普通人。
他既非出生于名门世家，也未曾拜入名师门下。仅凭借着自学成才的本事，积累了深厚的学识，最终在家族传承到第三代时，被魔术协会总部相中并招揽其中。
对于这一成就，韦伯感到无比自豪。
是的，韦伯心里坚信，这是任何人都难以企及的荣耀。因此他对自己的才华越发自负。
至少，在他个人看来，自己无疑是时钟塔创立以来最为杰出的学生，理应成为备受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然而，现实却无情地给了韦伯一记沉重的打击。
在时钟塔就读的奖学金学生当中，多的是累积六代以上血统的名门子弟。
无论是魔术刻印的密度，还是魔术回路的数量，韦伯与这些人相比都相形见绌。
面对这样的差距，韦伯非但没有感到沮丧，反而隐隐有一种傲意。
他的家庭才传承了三代就进入到了让无数在野的魔术师梦寐以求的魔术协会，在这个大环境下，周围的人虽然家世显赫，但和他一比岂不是更显平庸？
在魔术的世界里，人们普遍认为『家世背景的差异几乎决定了个人能力的高低』。
但对于这种观点，韦伯却持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他坚信，即使家族历史存在巨大差距，也可以通过积累丰富的经验来弥补。
哪怕自身拥有的魔术回路数量有限，但只要对魔术法术有更深刻的理解，并能更高效地运用魔力，那么要想弥补先天的不足并非不可能。
正是基于这一理念，韦伯长期以来一直致力于展现自己的才华，希望能成为众人眼中的优秀典范。
然而，韦伯的努力并不被人们重视。
他幻想中的“优秀榜样”，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想要在讲师面前出风头，结果却被反驳论点到话都说不出来的问题学生罢了。
随着时间线越拉越长，韦伯虽然靠着不懈的努力在时钟塔学习了不少知识，却也被扣上了『眼高于顶』、『不切实际』等称号。
因为韦伯经常顶嘴课堂讲师，所以像阿姆雷斯这样的学生就会去找韦伯的茬。
当然韦伯会反抗。
起码作为一名男生，他并没弱气到真的成为一名『王妃』，反而表现出了头铁的一面。
『你越是反驳我我就越是要证明』。
再加上韦伯那年轻的年龄，以及毫不畏惧的态度，使得他越挫越勇。
当然，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因为圣杯战争即将开始，韦伯必定会因为论文被撕一事偷走讲师的圣遗物。
韦伯·维尔维特为了弹劾魔术协会守旧的体制，曾经在几年前动笔写下一篇名为『论新世纪的魔导之路』的论文，现如今已经趋近完成。
这篇论文光是构思就花了韦伯三年时间，后来写作的时间更是有一年之久。
塔兹米作为韦伯的同学，连家族都没有的他当然有幸拜读过韦伯这篇自认为『才华横溢』的完美杰作。
老实说韦伯的出发点是好的，因为在时钟塔有着太多太多像他这样的新世代，从来没有谁敢对时钟塔的现状加以批判，大家光是维持下去便已经竭尽全力。
像家道中落，就读时间连三年都不到就因为各种原因而回到家里的更是屡见不鲜。
当然韦伯一开始写的这篇论文的目的不是为其他人而发声的。他只是因为自身的亲身经历才有感而发，绝不是在见到他人的苦难后才有了共情。
在仔细的了解过后，塔兹米也不知道是该承认他的胆量，还是称呼他为没有考虑过后果的『愣头青』。
在时钟塔有着这样的一个说法。
『魔术师都是被选中的人』。
虽然在时钟塔各个家族势力划分为了三大派系，但这一说法却是被所有人认同的。
魔术师本来就超脱于普通人，尤其是韦伯所在的贵族主义学科，更是将这一说法表现的淋漓尽致。
时钟塔『贵族主义』的主张是：依循惯例，尊重传统。
在他们看来，只有被选中之人才能钻研魔术，改良魔术。而那些没有资格的人就该老老实实地随时间化作一捧尘土。
韦伯既然身为魔术师，那就代表他是被选中的人。
然而他一边享受着贵族主义的福利，另一边又想着弹劾现有的制度。
你说你不好好地搞研究，非要和自身的阶级对着干，这么做能落得一个好下场吗？
魔术师的魔术刻印和魔术回路，是经过几代人不断的累积传承才获得的神秘的结晶。
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比起用一时的天赋逆转高下，几代人的积累反而更显公平。
如果说几代人的努力却不如一人的天赋，那还要所谓的积累有何用。
只不过相较于后来者，前者更具备优势。而他们搭建起来的高墙也让人不禁感到绝望，形成了时钟塔的阶级本身。
韦伯想要为自己发声是没错的，可他错就错在现在的他没有力量，想要依靠个人能力完全不可能撼动协会这个庞然大物。
对于肯尼斯撕掉韦伯论文的做法，塔兹米的评价是利大于弊。起码对韦伯而言是这样的。
如果韦伯的这篇论文成功发表，首先注意到他的便是时钟塔的贵族主义派系，然后其他两个派系的目光也会接踵而至。
在协会，有『巴瑟梅罗』罩着的贵族主义在时钟塔完全是一家独大。甚至就连中立主义和民主主义这两个派系都不敢正面对抗。
如果韦伯敢不长眼地跳出来，肯定会被时钟塔的三大派系借题发挥。
到时候韦伯不仅要面临被清算的风险，也有可能被卷入进政治斗争当中，最后之后再余波中悄悄地死亡。
塔兹米只能说人类就是这种生物，尤其是贵族更是麻烦至极。
再来说说韦伯的老师，肯尼斯。
因为肯尼斯所在的埃尔梅罗家是典型的贵族主义，所以他的确不是很瞧得起新兴魔术师。不管是韦伯，还是塔兹米，又或者是教室里的其他学生，肯尼斯从来不会以正眼相待，只有在面对降灵科君主的千金时才会笑脸相迎。
不过因为肯尼斯的年龄比较年轻，又是时钟塔史上最年轻的君主，所以思维方式和老一辈的贵族有所不同，对于寒门子弟的接受程度还是比较高的。
而且肯尼斯能以二十多岁的年龄，在时钟塔的政治斗争中如鱼得水，这足以说明其拥有怎样的天赋。
对于自己的学生发表的弹劾协会制度的论文，在肯尼斯看来不过是妄想罢了，拦下来一方面是为了批评韦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将大事化小。
批评没什么说的，魔术师这种生物本来就是在追求魔道的路上一路前进，你不好好地完成课题，去思考协会的制度是几个意思？这不是典型的胡思乱想吗？
这么爱考虑制度问题，你怎么不去法政科？
就和学校老师给你讲课你不听，却在想怎么改良学校制度一样，老师怎么可能给你好脸色看。
只不过因为韦伯和其他的学生不同，他已经在降灵科就读有四年左右的时间，所以肯尼斯给韦伯保留了一丝情面，仅仅只是加以批判。
他在撕毁韦伯的论文时肯定看到了自己的学生最终可能遇到的结果，把即将发表的论文拦了下来只不过是顺手而为。
肯尼斯不屑于去向韦伯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会去和韦伯说我是为你好。
说到底现在的肯尼斯是君主，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一级讲师。
如果不是因为有师生这层关系，他才不会去管别人的生死。
不过从侧面来看，韦伯确实是一名拥有天赋的学生。且不谈回路和刻印，起码他的思维方式很新颖。
如果能走上正途，好好地钻研魔道，未来肯定会拥有一定的成就。
不管成就大小，这都能为肯尼斯的讲师履历添上一笔光辉伟绩。
如果韦伯将这些时间浓缩在一篇魔术论文上，他能得到的成就又会变得如何？
不过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肯尼斯撕毁论文的行为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气地韦伯理智全无。
四年的成果和结晶遭到否定，这相当于否定了韦伯·维尔维特这个人。
韦伯一气之下偷走了讲师的『圣遗物』，并在机缘巧合之下调查到了肯尼斯准备去参加的位于极东地区的魔术竞赛——『圣杯战争』。
带着从讲师那里偷走的圣遗物，韦伯乘坐飞机来到异国他乡，召唤英灵和一群追求圣杯的魔术师展开了殊死搏杀。
不过回忆一下韦伯在参加圣杯战争时的做法，总结一下现在塔兹米所认识的韦伯，越想塔兹米就无语。
说白了，现在的韦伯非但不是一名好学生，反而是个问题儿童。
你说你不光是魔法资质不行，人品也不太磊落，再加上眼高手低等评价，这外号还真就没取错。
要知道韦伯在剧情开场时就偷走了讲师的圣遗物，到了冬木市又催眠陌生老夫妇骗吃骗住，甚至还偷鸡来勾勒召唤英灵用的仪式法阵。
而且他完全没有负罪感，也不带犹豫的。
如果说肯尼斯的事情是出于他的报复心理，那后边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
一打架怂得一逼，不打架吧又叽里哇啦吵得要死，时常自卑又爱炸毛，可以说是一个鲁莽又混沌的小少年，完全符合塔兹米心目中的『普通人』的印象。
然而，韦伯召唤的对象是亚历山大大帝，是那位征服王，外粗内细胸怀豪迈。
他不仅容忍了这么烦人的韦伯，也一直在引导和肯定他的优点，比方说脑子好用、学习能力强等。
就是因为这段亦师亦友的关系，让当时处于混沌状态的韦伯看到了英雄的豪迈磊落，也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追求，所以才有了后来韦伯的成长，有了未来的『埃尔梅罗二世』。
在意识到自己当年的无能和卑劣后，韦伯没有否认也没有逃避，而是直面了自己的过错，把那些自卑沮丧悔恨压在心里挣扎着前进。
韦伯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完人，只是一个在地上仰望太阳的普通人。
不仅是追逐大帝的理想，也一直在为当年对老师做过的错事赎罪，也在像当年大帝引导自己一样，引导着年轻的学生们。
借着上帝视角，塔兹米将韦伯的人生经历看穿了个七七八八，最终在心里完善了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总体印象。
如果不是因为有『埃尔梅罗二世』做打底，塔兹米都有换一名御主的想法了。
师生问题暂且放在一边，再来说说和塔兹米有关的事情。
因为那篇『卡巴拉』论文，塔兹米的阶位从『末子』升级到了倒数第三的『开位』。
如果不是因为他才刚入学几个月，并且一下子跳五个阶位太过于耸人听闻，不然塔兹米完全可以靠这个新的『魔术基盘』晋升到仅次于『冠位』、『色位』的『典位』位阶。
因为塔兹米说想要再沉淀一年时间，所以『君主·巴鲁叶雷塔』主动为他压下了晋升『典位』的升格仪式。
还有关于一些政治斗争的事情就不多提了，因为有近乎完美的气息遮蔽，基本上没人能找塔兹米的麻烦。
抛开周围的人际关系外，在此期间塔兹米也顺利的收集到了一些『圣遗物』的情报，其中就有几个适合肯尼斯的圣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