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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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点，夜幕略微笼罩，深沉的灰色正在蔓延至远方，早稻田大学依然灯火通明，尤其是会议厅内，仍然发出白炽的光芒，透过窗户折射开来。
这是当今社会，各大科研巨头、以及政商人士，来参加的讲座。其中自然也有年轻的心理学女博士。
按照规矩，凡是学生都可以无条件进入厅内、进行学习旁听，提前学习社会上的经验和处事方式。
对于已经有了铃木家保底的芥川明来说，这自然是不必要的。
但他这次来听会议，主要目的还是想寻找，和早稻田大学医学护理专业有关系的教授，看看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要对付的人，甚至可以说，比杀人犯更加可怕！且精明强大。
这种身居上位的巨头，如果想要对什么人下杀手，压根就无需脏了自己的手。那位渐冻症少女就是如此。
芥川明要对付的，毫无疑问是社会的灰色地带，这种最难处理，稍有不慎就会卷入庞大的漩涡中。
因此，他只能成为罪犯、化身为游走于黑暗地带的狠人，才可力搏。
即使是东云困殿这样的侦探，她再怎么能推理、找到证据、得出真相，对方也只需要陪警视厅喝一次酒，这事估计也就这么过去了，这便是其残忍之处。
对付这种事，还得是欺诈师！
芥川明缓步入场，他环视教授们讲台的下方，约莫有两三百名学生在。
台前总计有七名教授，其中，心理学女博士、沙耶华歌，坐在靠门口的最外侧，因此她一眼就看见了芥川明。
“哟。”她轻扬嘴角，对这样的场面并未觉得有任何的紧张。
芥川明朝她微微点头，避免引起其他教授过多的关注，产生警惕性。
随后，他迅速就落座了。
在宣告讲座开始后，率先进行发言的，是坐在与沙耶华歌相对、另一头最外侧的男教授，他是物理学研究生，毕业于本校，是位相当有能力的前辈。
讲座内容冗杂繁复，无非就是关于针对大学生活的状态、以及毕业后应该选择的发展方向，因此不多赘述。
过了一轮，终于到了第五位，也就是医药学的男教授，曾就职于早稻田大学的附属医院、浅草医院。
他身材瘦削，但眼窝很深，五官棱角分明，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了，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还戴了口罩。
芥川明皱眉，仔细观察，但距离稍远，且线索尚不够，还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名伊东谦吾，几十年前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后来一直在浅草医院。
“各位同学们好，我也算是你们的学长了。”他声音有些沙哑，“也许你们有的人知道我，毕竟我以前曾在浅草医院干过一段时间，虽然后来退休了。”
从他讲座的谈话上，并没能听出什么有效信息，但是确定了他的就职地点以及从业经历。
很快就到了沙耶华歌，她对着麦克风讲述起了如今研究的课题：
“……关于社会人格的研究，可以为当今的犯罪心理学提供极大助力。
想必各位有的人可能知道，本土内知名的推理小说家、‘江户川乱步’。
他很热衷于通过心理学的角度，来击溃犯罪者的心理防线。
我与我的一位、可爱的小助手，当下正在研究这样的课题，若取得阶段性的突破，可以实际应用于公安的心理侦测，我会尽快向各位通知的。”
沙耶华歌的言论引起了注意，她侃侃而谈，所说并非空话，是全场唯一一个确实能拿出实绩的教授。
讲座持续了两个小时，就在主任的宣告下结束了，众学生纷纷离席。
芥川明走近沙耶华歌那里，“说得很酷嘛，请谁帮你准备的稿子？”
“嗤，你还真能说！这么瞧不起你表姐啊？”沙耶华歌淡笑，“不过，没想到这次伊东先生也会来，我起初不知道呢！”
“怎么说？”
“我以前还未研修心理学，也曾经去浅草医院实习过！当时差点就当上医生了，唉，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嘛，我就换专业了。还是心理学适合我呀！”
她忽然神情落寞下去，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感到遗憾。芥川明敏锐察觉。
她曾想当医生？也是浅草医院？
这就对了！芥川明想起，沙耶华歌在早稻田大学内，不仅是心理学的教授兼咨询师，她曾说过，她也兼职护士！
但是，为什么没有选择继续当医生呢？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卷款跑路！
此处有一个逻辑误区，吞取病患的医药费，并非是只有院长级别的高位医生才能做到的。
芥川明曾扮演欺诈师时，就能轻松地骗走别人的钱，在病患家属焦急的情况下，很可能会派生出灾厄来！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在历史上就有确凿的案例，是骇人听闻的杀人案！
明治三十五年，东京麦町区的小学生河井助被杀害，尸体除了臀肉被割掉以外，其它部位完好。
警方推测，极有可能是与当时的社会风气，认为臀肉、具有类似兴奋剂药效的迷信有关，谣传可以治疗麻风病。
因此，为了守护病患的生命，家属出于剧烈的感情，是有可能做错事的。
在这种情况下，被其他冒名医生轻易骗取医药费、也并非不可能。
沙耶华歌拥有着「心理学家」人格，要她隐瞒、装作无事发生也相当轻松。
她稍微年长些，对芥川家医学上的事必然有所了解，她亲口说的自己以前曾想当医生，甚至实习过了。
但从未听她提起过，关于泽田咲也姐妹的遭遇，也不见她去求助，似乎全然将那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真的会是她做的吗……芥川明不禁陷入了这样的怀疑，因为可能性很大。
在此时，倏地发生了一件将所有人吓到的事。一名高个子、蓬松头发的男同学，突然捂住腹部，剧烈地呕吐，他嘴唇发紫，整张脸都因痛苦而扭曲。
他似乎是中毒了！
周围的学生纷纷退开，现场霎时间陷入混乱，主任朝那狂奔而去，并示意快点拨打救护车电话。
芥川明也迅速赶去。
在主任的问话中，附近有位男同学支支吾吾地说出了那个人呕吐的原因。
他刚才泡了杯感冒药喝，结果刚喝完，就马上出现了这样的症状，似乎是中毒了。
听到这话的刹那，芥川明迅速装作路人甲、空气男，跑去抄起那盒感冒药。
不是校内医务室开的药，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是这个学生自带的吗？
他悄悄扣出了一粒胶囊，塞进口袋里，然后把药交给了主任。
如果就这么直接交出去，这事恐怕会被很快压下去，根本毋庸置疑。
芥川明回头望去。
刚才还正襟危坐的伊东谦吾，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现场。
又出现了第二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