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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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午四点时，芥川明来到了涩谷的街头，他从新闻得知，今天会有剧组在这里取材摄影。
在导演喊卡之后，演员们在路边休息，而主演则是在讨论着剧本。
芥川明买了份关东煮，他斜靠在便利店的窗墙外，吹着鱼豆腐，满足地吃了起来，同时找寻着合适的人选。
欺诈需要团队，那些违法犯罪的诈骗犯向来不会是单独行动。
关键在于，芥川明要连自己的队友都欺诈才行，不然一暴露，大家都会觉得他不靠谱了。
这个剧组在拍的是刑侦剧，正是芥川明所需要的。他发现，在角落处有个小演员在吃盒饭，很不起眼。
“老板，再来一份跟刚才一样的。”
“好嘞。”
……
时下大热的刑侦剧，“杀死来自星星的你”，正在各台热播，里面有一段需要大量群众的戏。
中尾武彦，今年三十二岁了，他长得一副凶样，很有大叔范，所以一眼就被剧组相中了，来当警部的群演。
最近大环境不好，经济不景气，他一个老光棍，去中介所也找不到工作。
索性就来剧组做点事。
有时候，不是赚不到钱、找不到工作，只是本人不愿意干罢了，工地里搬砖的人永远也不嫌少，不过是放不下面子罢了，中尾武彦好歹有大学文凭。
他的脸上有道大胎记，就像是被刀砍得疤痕一样，相当霸气。
所以相亲也很困难。
“哟，你演得不错嘛。”芥川明很轻易地就走进了剧组里，递给了中尾武彦一杯关东煮，他举起手，对着负责封锁区域的安保喊，“我来慰问一下群演！”
按照规定，无关人等是不允许靠近拍摄现场的，就算群众不满，也没办法。
安保听到芥川明的话，还以为是剧组的安排，当即点了点头，心想这青年人真好。
“嗯，嗯！”芥川明也高兴地点头。
多么和谐。
他说的也不是谎话，他确实是来慰问一下群演的，只不过目的不纯罢了。
中尾武彦见此，木讷地接过了关东煮，“谢谢您……”，他看见芥川明这么轻松就说服了安保，也下意识地就以为这是剧组的人，心里还有点暖暖的。
“这场剧分两个场地，在不同的地方进行拍摄，我看你适合去另一边。”
“啊？这是什么意思？”中尾武彦有点懵，他想听得清楚一些。
“这很正常吧？因为这可是现在很火热的剧啊，多个地方同时进行拍摄不同的片段，更有效率啊。
另一边有点缺人手，你跟我去那边拍摄吧，待遇比这里要好一点的。”
作为群演，中尾武彦并没有接触过关于剧组安排的种种事项。
他只知道工作，需要他做什么，他就去做，没有什么好想的。
“是、是这样吗？那我要去跟导演说一下吗？”中尾武彦还有点发愣。
“唉，你傻啊！你看，导演在和人家讨论得热火朝天，你现在去不是找不痛快吗？
我是给你这个机遇，要是你觉得自己办不到的话，我去找别人就是了。
定金可以先给的，唉，也没办法，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能强求。”
芥川明取出自己的黑色皮夹，捡出三张万円面值的钞票。
他举起来晃了晃，“这是预付定金，你要是肯来做，现在就能给你。
之后还有一万的时薪，日结，根据你的表现，还能有所提高。”
看到钱，中尾武彦的眼睛都瞪得发直了，他为什么找工作？又为什么不得已来当最差劲的群演？就是没有钱。
“我做！
……不会是拍风俗片吧？”
“噗！”芥川明笑出了声，“你是傻的吗？风俗片怎么会需要你？
赶紧站起来，咱们走吧，我们去另一个剧组那里，好戏就要开场咯。”
他拉起了中尾武彦，让他好好握紧手里的关东煮，别搞洒了。随后把胳膊搭到了中尾的脖颈上，跟他摆出一副好兄弟的态度，径直往剧组外走。
看到安保，芥川明笑眯眯地举起关东煮杯子打招呼。安保也挥挥手。
看着他们都握着关东煮杯子，安保也有点饿了，闻着飘来的香气，他心想怎么还没有人来慰问自己。
芥川明带着中尾武彦就走掉了。
……
“联系方式给我。”芥川明用手机键盘快速敲打起来。
中尾武彦听话地照做了。
“你要演的角色，是东京最高警视厅的警官，山本隆。你正在调查关于极道组织的案件，追捕岩冈雄哉。”
“好！”中尾武彦听得无比认真，他拼尽了自己所有的脑细胞。
“哦，对了，值得注意的是，我也是演员之一。导演演戏，现在也很常见的嘛，你到时候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我演的是一位博士，但是因为我开发出了一款违法的酒，你也要逮捕我。
我和岩冈雄哉，你要一网打尽。
方式呢，就是在我，和岩冈雄哉进行交易的瞬间，冲进来。也会有其他群演跟你一起行动，明天上午来领配枪和弹药，枪是只有橡胶弹、模拟开火的仿真枪，不用担心使用。
……”
剧本有些长，芥川明和他谈了很久，包括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
“定金已经给你了。
祝我们合作愉快！”
……
傍晚。
藤原越坐在河边抽烟，他看到网上的新闻，金井爱砂美被抓捕，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藤原先生！”芥川明匆匆出现，他满脸都写着悲痛，看上去委屈至极。
“什么？怎么了！”
“我认识的一位阿姨，她的儿子遭到了一个老头猥亵！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芥川明紧皱眉头。
他将八束美沙的遭遇，说给了藤原越听，并且添油加醋，说八束的儿子被岩冈雄哉给做了很恶劣的事。
藤原越勃然大怒，他之前就是因为这种遭遇，才和芥川明互相合作的。
现在，该轮到他回报了。
但他也很担心。
因为金井爱砂美的事，其实严格来说是不合法的、是诈骗。不论出于怎么样的正当理由，都不能忽略这点。
“我已经找来了警官先生！”芥川明对他说，“是山本隆先生，他刚好要对那个男人进行抓捕行动！
但是必须得抓到现行，否则无法定罪，而且人手不足，所以需要你们！”
“既然这样，我当然当仁不让！”藤原越义正言辞地说。
“能让我拜访一下，那位母亲吗？”
在芥川明的带领下，藤原越来到八束美沙家的宅邸，在门外，看见了那个女人接他四岁大的儿子回家。
“我一定会帮忙的，有什么计划，请务必全部告诉我！”藤原越严厉地说。
如果能让东京的警官，多几次抓住会袭击幼童的犯人，应该能对整个社会的秩序起到积极作用。
芥川明愤然颔首，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给了藤原越，并表示这是山本警官的要求。
“这、对你来说，应该有危险啊！”
“为民除害，义不容辞！”
见他如此慷慨激昂，藤原越心中的疑虑消去了大半，决定联系上自己之前找到的亲朋好友们，全力帮助芥川明和山本警官的抓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