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挑拨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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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公然挑衅!
程万峰正在大帐中召集了诸副将开早会,闻得梁周骑马公然进入赵,噢不,吴境,顿时大怒,拍案而起,大步走出营帐,御刀冲天,很快就看到了一道黄尘,滚滚往西而去。
程万峰御刀而追,竟然比不及那马力之快,要知道,他可是堂堂御刀中阶高手啊!
后来,黄龙绕回,径直回到大越的关隘中,而一盏茶工夫后,程万峰方是御刀而至,落于大越通关隘口之外,怒叱道:“腾龙大将军梁周,出来说话。”
安泉自然知道程万峰在天上追呢,可黄龙这足力当真是惊世骇俗,也许是被关的久了,今个儿这一放风,真是彻底放飞自我,四蹄生风,疾若闪电,硬生生把个御刀中阶甩在了马尾之后,安泉都是暗自咋舌。
程万峰的怒喝声,他自然听地到,但安公子根本不鸟,牵了已然尽兴的黄龙回到马厩,交给了何晓海和牛大壮去喂水梳毛,然后到伙房中搞了只肥鸡腿和馒头,边啃鸡腿边吃馍,冷不丁却是瞥见空中划过两道御刀身影,正是兄弟骆丰和一直在军营中为师从容当保镖的樊出尘。
看这二人的去向,该是会那程万峰去了,因为程万峰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什么腾龙大将军原来是只缩头乌龟的话,方才已经骂出口了,安泉不以为意,但骆丰和樊出尘忍不了呀,二人御刀就冲向隘口去了。
安泉啃干净鸡腿,摇头道:“年轻人就是气盛冲动啊,也恁沉不气了。”自言自语着,身形一晃,破虚瞬便到了隘口,只见值守的一众大越兵士,俱梗了脖子与程万峰对骂着。
“果然,唇刀将军的手下也俱是些长舌兵卒,与泼妇何异。”
程万峰冷笑道。
“你才泼妇,全家都泼妇。”众兵士气地是破口大骂,但境界低微,中气不足,加之人多口杂,乱哄哄也骂不出水平。
“拾人牙慧,有意思吗?孬将手下皆怂兵。”程万峰又是冷笑回骂。
孬将?怂兵?哇呀呀,兵可杀,不可辱!
开始有人想拔刀子捅人了。
程万峰眼睛深处闪过一丝精光,他就想激怒越兵,让他们动刀子,骂是小事,动了刀子可就是大事了,你梁周不是想挑衅吗,不好好回敬你一下,实在是对不起你。
安泉施施然走了过来,义愤填膺的诸兵士一见安泉来了,顿就安静了,而这时,骆丰和樊出尘从天而降,一左一右伫于安泉身侧,目光如刀,逼视向程万峰。
“程将军啊,方才当风筝还没当痛快,要不,本将骑了黄龙,再去遛遛你?”安泉笑眯眯注视向程万峰,祭出唇刀。
程万峰脸色一沉,暗道这厮果然牙尖嘴利,出刀甚是刁钻。
大越兵士们闻听自家将军之言,脑子幻想着程万峰当风筝的画面,顿时哄然大笑。
“梁将军,你也不用逞这口舌之利,本将就想问问你,为何方才为何擅闯我吴境?这,分明就是在挑衅。”程万峰疾言厉色地道。
“吴境?程将军,吴境在哪里,你心里难道就没数,若没,本将告诉你,由此一路南下,三千里外。”安泉亮出三指道。
程万峰冷哼了声道:“赵已被我大吴所灭,所以从这里开始,便是我吴境。”
“断人龙脉,夺人江山,无耻侵略还如此心安理得,啧啧,本将终于发现你们吴人脸皮之厚,怕是神刀境上的刀子也捅不破。”安泉故作叹为观止状啧啧说道。
“自古成王败寇,有什么稀奇?”程万峰嗤笑道。
“如此不择手段,迟早人神共愤,况且你们强占大赵国土,纳入吴境,谁承认了?本将只认眼前这片江山,还属大赵,而方才黄龙不过是在它自家的土地上撒个欢,你却说是本将挑衅,这等莫须有的罪名,也只有你们吴人最喜给人强戴。”安泉哼了声说道。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我大吴不需要任何人承认什么,有本事,你梁大将军现在放马过来呀。”程万峰挑了挑下巴,神色满是不屑。
骆丰脸色一沉,樊出尘亦是面色不善,对面这吴将当真是猖狂的紧,二人齐看向安泉,意思是用不用出手教训教训丫的。
安泉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盯着程万峰,倏而笑道:“程将军如此的有恃无恐,看来定是有人撑腰,容本将想想啊,应该是那雍连城吧,你们大吴皇帝太过于借助宗门势力,难道就不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程万峰闻言心里顿咯噔一下,在犯韩之时,轮回刀宗的随军高手,根本就没将他这个主将放于眼中,更勿说那雍连城了,正眼都不瞧他,而皇帝极为依赖雍连城,文武皆知,雍连城现在已经是这个天下顶尖的存在之一,若真有什么野心和图谋,说白了,就是一刀的事儿。
他知道今天安泉如此说,肯定是在挑拨,在埋刺,但他明知是挑拨埋刺,可偏见生无法将这个刺给拔了。
心有刺,可嘴不能示弱,程万峰冷笑道:“雍宗主功在社稷,你不用挑拨,今日之事,本将就权当你年轻气盛,不过,下不为例,若再无故闯入我吴境之内,你梁大将军后果自负。”言罢,他转身御刀而去。
“就这么走了?还以为能干上一架。”樊出尘摊了摊手道。
安泉道:“樊师兄别急,迟早有机会让你干架干地痛快爽利。”说罢嘎嘎一笑,转身离开,樊出尘与骆丰互视一眼,紧随安泉返回关隘。
“小兔子,那吴将甚是嚣张,为何不出手教训?”骆丰低声问道。
安泉摇头道:“教训个吴将容易,可一旦引发大规模的冲突,两军交锋,死伤无数,不是我想见的。”
“慈不掌兵。”樊出尘翻了个白眼道。
安泉嘎嘎一笑道:“俺当这个大将军,纯属是赶鸭子上架,既不懂兵法布阵,又不会攻城掠地,
可兵卒之性命,如此鲜活,我不想他们葬送在我的手中。”
“可若大吴真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必会经过大越而北上,战乱必将难免。”樊出尘又道。
“所以我才要在这里修筑坚固的工事,以此为屏障,阻拦敌人进犯。”安泉指了指身后关隘。
樊出尘摇头道:“坚固的工事堡垒确实可以阻挡普通刀兵,可御刀境上完全可以无视,而化刀境上,一刀已有开山之力,工事堡垒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要知道大吴的雍连城已经是化刀高手。”
安泉笑道:“刀祖曾有谕令,化刀境上,不得滥杀,不得参与俗世之争,否则神刀刀意以诛之,他雍连城估计没这个胆敢当大吴的急先锋吧,况且,咱行云刀宗也不是吃素的。”
樊出尘一昂首,道:“那是当然。”宗门自豪感是油然而生。
仰岳城太子府书房中,王舒显阴郁着脸走来走去,太子师梅人玉则坐于一侧,方才他终于将乃父梅无影被安泉杀掉的消息告诉了太子王舒显。
要知道,王舒显当时对梅无影可是寄予厚望的,结果梅无影真的是殒落了,而不是隐于某处突破化刀境去了。
“梅老师,当真是那梁周杀了梅老?”王舒显还是感觉难以置信,当时路朝天请梅无影赴大蛮荒境杀梁周,梅无影给他通过气,他亦是很赞同折掉舒袖公主的这个羽翼。
梅人玉面色沉郁地点点头道:“是路清鸣亲口告诉我的,并且路清鸣不知道有什么奇遇,一身境界已在我之上,应该是已入化境吧,但后来亦被梁周给废了。”
王舒显闻听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梅老师显然是对那梁周无法了,可告诉我也没有用啊,父皇现在是格外宠信梁周,加之舒袖和林贤一直力捧力荐,我这个当太子的,根本奈何不了他。”
梅人玉叹道:“路清鸣也劝让我放弃复仇,因为这个梁周一直将实力隐藏的太深,一直在扮猪吃虎,太子有没有想过,一个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深沉之人,潜伏在我们大越朝堂之中,他在图谋什么?”
言罢,梅人玉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就离开了,说回梅堡有要紧之事,得赶回去。
待闻得脚步声远,王舒显令人将谷三阳那胖子传唤来见,谷三阳虽屡屡出丑,但马屁拍的实在是好,坏水也足够多,王舒显还真是一时离不开这厮。
自从一次次被安泉收拾,谷三阳是真怕安泉,况又有把柄在安泉手中,真不敢针对安泉再做出宵小勾当,目前整天待在太子府中,就是想办法把太子的马屁拍舒服,等哪天老皇上一蹬腿,太子一继位,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谷三阳,梅老师今天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给说说。”王舒显把梅人玉的话转述了一遍道。
太子府中,梅人玉最不待见谷三阳,斥骂起来从不留情面,而谷三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自是极为记恨梅人玉,今天听王舒显如此如此说了半天,脑子一转,已经有了将梅人玉整死的主意。
于是便故作难色道:“这事,小的难开口讲呀,怕是一说就有挑拨之嫌了。”
王舒显不耐烦地道:“你怎么想就怎么说,本太子就是想听你分析分析,不是说旁观者清嘛,况且你说什么本太子又不会告诉梅老师,知道他不待见你。”
谷三阳干笑一声,清了下嗓子道:“太子师显然是已经寻过仇了,结果可想而知,他根本奈何不了梁周,所以他今天如此这般的说词,就是想在殿下您心里埋个刺,而如此心机如此隐藏实力的梁大将军,说实在话,殿下,您怕是不怕?”
王舒显本想嘴硬说,老子是太子,会怕他?可心里是真有些怕,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太子师的意思是,梁周迟早会权倾朝野,即使殿下以后当了皇上,怕是也只是个傀儡皇上,还得看梁周的脸色。”
谷三阳小心翼翼地说着,见王舒显的脸色已经变的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可太子师为何要这般说,就想利用殿下的顾虑,去扼制梁周。”谷三阳言罢,王舒显是深以为然,知道梅人玉是想要利用他太子的身份去对付梁周。
“但这梁大将军现在风头正劲,真的是很难对付,他把皇上总是哄的龙心大悦,把公主骗的神魂颠倒,一旦殿下与梁周发生冲突……”这时谷三阳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一旦殿下与梁周闹的不可开交,势同水火,太子师会怎么办,万一他为报仇不择手段,害了殿下,嫁祸给梁周……”
王舒显闻听,骇地浑身一哆嗦,顿时面如土色,大燕太子燕人杰被害的消息已传遍十国,他可不想当燕人杰第二。
而低垂下头的谷三阳,不经意,脸上划过一抹阴谋得逞后的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