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斯文人打架就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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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顺利进入龙义工作了，她办公室就在邓嘉办公室隔壁，隔着一个透明玻璃能清楚看见对方在干啥，柳絮大多数时间都在给邓嘉处理他的邮件什么的，每天都能看到邓嘉在办公室打电话，发火和砸电话，抽雪茄。
柳絮看他的办公室时常都是烟雾缭绕的，总觉得这小子不会活不了几天就要得肺癌了。
每天她的工作就是帮邓嘉看文件回邮件，替他去开会处理公司事务，不过公司有其他工作的高管能力也不错，大部分时候柳絮处理的都是些翻译类的活。
除此之外龙义还挺多法律纠纷的，大多数都是因为拆迁，或者是非法占地之类的事情。
他们还有其他的坐班法务顾问，不过不太行，比起柳絮来差点意思。
毕竟每次柳絮接的都能顺利解决，他们要磨洋工很久还解决不了，是在一个痞里痞气的地方待久了自己也会变得不认真的程度，工作环境还是蛮重要的。
这个公司不算邓嘉一个人负责，他是听聚义堂四叔公的话，他上头还有个老大，不过这个小公司目前就是给他管的而已，他又比较看中柳絮，所以除了法务的事，很多东西他都会让柳絮去做。
玻璃房隔音不太好，柳絮又听到邓嘉在咆哮了，过了会儿他黑着脸拍打着玻璃，柳絮看向他，他朝她招招手示意柳絮进去。
柳絮推门进去：“怎么了嘉哥。”
“今天晚上你帮我办个事，钵蓝街有条商业街是我们的地盘，今天有人要来找茬，你去帮我看着。”
柳絮：？你们还真有争地盘的事吗。
柳絮表现的不是很殷切，邓嘉上前搂过她肩膀递给她一根烟，柳絮顺手接过捏在手中，邓嘉语气狐疑：“你不是一直想去混吗？今天晚上你就去混混呗。”
他给自己点了烟，又把火递过去。
柳絮抬手挡了一下问：“争什么地盘？跟谁争？”
她不太抽烟，不过这个邓嘉跟她混熟了之后老是给她烟抽，于是柳絮自己买了烟放在兜里，避免别人给她递烟，万一加了东西怎么整。
柳絮问了问题他也没在意她不抽他烟的事了走到沙发上坐下：“不就是青袍会的人咯，斗了好几年了，钵蓝街我们拿到之后他们三天两头都要派人去捣乱，你知道了，我们都收了保护费的，总不能拿钱不干事吧你说是吧。”
他也很苦恼，那块地在四叔公名下，其他的几个元老都没有什么事，就他底盘事多，有时候邓嘉都怀疑是不是其他元老整四叔公了。
“那我们去干什么？”
他眼神飘忽：“不是我们，是你去，你带鼠仔他们去，唉我有点事……我得去澳门，今天晚上去不了，你去咯反正你是我得力干将嘛。”
……好小子，原来是你他妈偷懒！
这小子最近三天两头去澳门，柳絮眯了眯眼睛：“嘉哥，你最近怎么老往澳门跑？”
他摸摸鼻子，声音大了些拍着柳絮肩头：“这你就别管了，你不是想去看？你就在车里看就行了，情况不对开车就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用怕哈。”
柳絮叹了口气：“行吧。”
给他打电话，十个电话不接一个的，她要是真出了事凉了他可能都还不知道。
“嘿嘿就知道阿絮最懂事了，我先走了。”说完他骚包的扭着转身走了。
柳絮：……辣眼睛。
柳絮看过目前港城几个势力比较大的帮派，像聚义堂青袍会这俩算是龙头帮派了，旗下分别都有很多分堂会，其他的帮派可以忽略不计了，硬要说能涉及严重违法的也就这两个帮会可能沾上。
柳絮目前是真没在龙义查到什么，准备往上爬爬，再查不到就要想办法着手青袍会。
康光耀让她来聚义堂混进中高层，混是混进来了又让她查查卧底。
重点难道不应该是贩.毒的案件吗，卧底暂时没头绪，不过事情发展成这样，也应该从青袍会碰个面，今天跟青袍会打照面她得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只派小弟来，要是有个中层啥的干事来就好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柳絮有个案子加了会儿班，下楼的时候鼠仔感觉已经等了老半天了，脚边全是烟头，他看到柳絮过来连忙打开车门：“絮哥！请。”
有一段时间柳絮没见过鼠仔了，鼠仔倒是一直都在听别人说柳絮，说她解决了很多公司棘手的事，传的可玄乎了，说那些人就看她一眼就同意签合同，或者是什么原谅书之类的。
他挺佩服这个高智商的律师，觉得对方如果有这种本事，根本不用在龙义这种地方工作，认为柳絮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鼠仔表现的很殷切，柳絮起了鸡皮疙瘩，上车后就随口问：“嘉哥说的，钵蓝街哪条街？”
“是东区的一条商业街，那旁边就是红灯区，商业街的油水其实不怎么足的，不知道为什么青袍会要一直抢，四叔公也不让，三天两头我们就得去打一架。”他顿了顿皱着眉好像埋怨：“不过每次都不怎么打的起来，纯粹是浪费时间。”
柳絮手指敲在车窗沿，这是上个世界她思考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风吹进来吹下几根的刘海，她眯着眼睛思考着这条商业街的价值。
它只是商业街，就算每个商贩不管是店铺还是流动摊都交保护费，它的收益也还是有限的，确实犯不着因为这条商业街两个大帮派三天两头的斗来斗去。
不过鼠仔说了那边还有红灯区，红灯区在钵蓝街是不奇怪的。
港城实行的都是大厦的凤姐楼，一楼一凤，一间房间只能有一男一女，只要不超过这个数量港警是不管的。
但如果商议好了价格，完事男方反悔不给钱凤姐是可以报警的，港警会站在凤姐这边。
红灯区那边没几栋凤姐楼，所以可以合理怀疑，他们为的根本不是什么商业街，而是旁边的红灯区。
柳絮勾起嘴角笑了，鼠仔注意到她笑就问：“絮哥你在笑什么？”鼠仔没怎么看柳絮笑过，觉得她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没什么，其他兄弟呢？”
“早到了我是专程去接你的。”
车行驶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钵蓝街，柳絮在街头就看到一群人在那边围着了，小商贩都推着自己的小吃摊在跑，有些商贩关了门拿出电话悄悄报警。
鼠仔下车对柳絮说：“絮哥，你先在车里等等，一般都打不起来的警察很快就会来，你不用怕。”
在鼠仔的眼里，柳絮是个斯文的读书人，肯定没见过这种场面，怕她害怕就叮嘱了两句。
柳絮开车门下去，他拦着：“絮哥？你就在车里等啊一会儿情况不对你可以跑的快点。”
柳絮撑着眼镜：“没关系，你不是说打不起来吗，我去近距离看看。”
鼠仔跟在柳絮的后面有些迟疑：“是每次都没打起来，但大家都闹得挺凶的，现在法治社会动手容易抓进去——”
说完他就看到对面青袍会站在那儿抽烟的古惑仔了。
那人是长发扎起来了一些，穿着黑色的背心和工装裤，两只胳膊上都纹满了纹身，脖子上戴着些叮铃桄榔的金属饰品。
柳絮:挺潮的，风湿快犯了。
“鸡狐狸怎么来了。”鼠仔神色有点奇怪，他警惕的拉着柳絮：“别过去了絮哥，鸡狐狸是青袍会文叔的干儿子，啊，文叔就是想跟四叔公抢底盘的青袍会元老。”
还真有个中层，那不得碰一碰。
鼠仔一边说一边虚虚的拦也没啥用，柳絮都已经走到了鸡狐狸面前了。
鸡狐狸正在和自己的手下说什么，他看到柳絮过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靓仔，这边有点事，你路过的话要绕一绕，免得受伤。”
他看起来还挺好说话，不像是表面那么阴狠的样子。
柳絮撑着眼镜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是龙义的法律顾问，柳絮。”
他接过名片抬眼打量着柳絮：“啧，怎么，报警的戏法过时了，要起诉？”
柳絮低头笑了笑：“当然不是，只是今天这场非法聚集可能会导致各位判监禁36个月至45个月，按照港城法律，暴动罪最高可被判10年监禁。”
鸡狐狸气笑了，上前就一把揪住柳絮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你他妈恐吓我啊？我是吓大的吗？”
鼠仔连忙去拉鸡狐狸的手：“你干什么！放开絮哥！”
他抬腿就是一脚把鼠仔踹飞老远，这像是个信号，青袍会和聚义堂的人瞬间就已经打成一团了，粗略一看双方加起来得有四五十号人。
柳絮叹了口气，她说什么，她这局是想动脑子的。
周围的人打起来，柳絮伸手捏住鸡狐狸抓她衣领的手，对方的脸色突然铁青控制不住扭着身体，柳絮说：“你先动手的，我这是正当防卫。”
懂法的古惑仔很难搞，她下手的速度又快力量又重，专挑那种刁钻的地方打，保管等下到了警局警方查不出一点问题来。
就算有伤也达不到可以起诉的程度。
光柳絮一个人一拳一个小朋友，不出十分钟对面青袍会就躺了一地，本来是群挑的混战，最后变成了单挑。
柳絮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
聚义堂的人站在一旁咽咽口水，捂着自己刚刚被揍的地方目瞪口呆。
鼠仔震惊的说不出话，那边躺了一地了，他才捂着肚子爬起来跑过去，一个拳头朝他砸来，他紧闭双眼大喊：“絮哥是我！”
柳絮的拳头在他面前停下，吹起的拳风让他刘海都飞起来了，他甚至觉得这拳要是真的砸他脸上他头骨得碎。
“哦。”柳絮停下拳头，将滑了些下去的眼镜往鼻梁上撑了撑，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蓝色方格手帕，神情平淡的擦着手上的血。
鼠仔呆呆的看着她，对方不是很高，甚至看起来很瘦弱，表情没什么变化，气质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她打起架来又极狠，鼠仔莫名觉得心脏跳动的很快。
柳絮本来就想着这个世界光是动脑子，没怎么吸收灵力去强健身体，她这个肉体又第一次打架，拳头有些破皮。
将手绢缠在自己的手上，蹲下去看着地上躺着的鸡狐狸笑得斯文：“鸡哥，还打吗？”
鸡狐狸肚子痛得他想打滚，艰难的盯着柳絮咬了咬后牙槽。
警笛的声音响起，柳絮回头看着鼠仔：“带兄弟们先撤，这里我来。”
鼠仔连忙招呼人跑了，完事回头问柳絮：“絮哥，你要做什么？我留下来帮你？”
柳絮：“不用，我是律师，警局我熟。”
鼠仔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柳絮，他是真吓坏了，不是，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斯文人，怎么打人这么狠啊，她一个人都能单挑对面一群了，哗……律师啊？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柳絮举起双手站到一旁，一个警官走到柳絮面前，上下打量她问：“你报的警？”
“应该是附近商贩报的警，我是律师。”她麻利的拿出自己的证件。
他接过了柳絮的证件，给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警官证:“我是香港警区反三合会行动组高级警员陈正阳，现在怀疑你非法参加三合会聚集——”
陈正阳看着柳絮的证件皱着眉：“你是女的？”
柳絮歪头：“不明显吗？”
“……”真是看不出来一点。
他按着肩膀的对讲机：“现场人员全部带回警局，重复一遍，现场人员全部带回警局，over。”
随后将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鸡狐狸拷上，又拿出一个手铐走向柳絮，柳絮乖乖的伸手，但他沉默一瞬又将手铐收回：“你既然是律师又这么配合，那就先不拷了，上车吧。”
“谢谢陈sir。”
能当上高级警员是要懂人情世故一些，没调查清楚事情的缘由，不能判定柳絮是有罪，而且她是律师，如果警员执法有问题容易被起诉。
柳絮要知道肯定觉得他想多了，她起诉谁也不会起诉人民警察啊，大家都是自家人，总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吧。
警车来了三四辆车才把人装完，柳絮是被这个高级警员带着上了警车。
柳絮还在车上思考她是联系康光耀无痛出来呢，还是联系龙义那边保释。
想了想还是算了，联系康光耀容易暴露身份，联系龙义可能会让别人觉得她没什么能力，想接触高层还得有点自己的本事比较好。
警方肯定查不到是柳絮的问题，毕竟她不是动手的那一个，相反她还挺有礼貌的，是对面先动的手。
查不出什么，询问清楚应该就会放她走的，那还是先不摇人了，正好也用这个事件在龙义露露脸，说不定就会被高层赏识了呢。
到了警局柳絮被陈正阳单独带到侦讯室问话，青袍会的被带去了三合会的办公室。
陈正阳出去倒了杯咖啡和同僚随口说着:“今天警局有的忙咯，又是通宵加班的节奏。”
二十来号人，光是伤情检测就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