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剑意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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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是知道江言实力的，怎么可能被踢一脚就受伤。
清辞甚至笑出了声，江言听到后无语叹气，他说:“没装，晃神了，师妹小心。”
算了，清辞那套他学不来。
凝了心神，江言再次提剑上前。
一边与柳絮对剑一边指导，时间一会儿就晃了过去，天空甚至都泛起了鱼肚白。
江言放下手中的剑夸赞:“师妹进步很快。”
柳絮是他见过吸收能力最强的人了。
江言自认自己学习还不错，楚长老和师尊教他剑诀时也时常夸赞他领悟力高，教授的剑诀心法他学得比同届弟子都快。
师父就算毫无保留的教，落到学的人手里其实都会大打折扣，就那些学会都费一番劲，更别说融会贯通流畅使用了，即使是首席弟子的江言也是要学许久才能掌握的。
柳絮却不一样，她立刻就能模仿的七七八八，再练两遍就是一模一样，他的剑招前脚用了，后脚柳絮就能使出一个差不多的，威力虽然不同，但架势是一模一样的，她就像一块干瘪的海绵，遇到水一般的知识就会瞬间吸收膨胀起来。
江言很羡慕。
柳絮才是那个被所有人都忽视的天才。
天亮之后就是最后一天的大比，柳絮和江言对完剑四人就一同坐在凉亭休息聊天，等时辰差不多就去主峰参赛。
最后晋级的有十个人，绿芜没有让话茬落到地上过，除去他们四个一同晋级了之外还有六名弟子，绿芜把这六人了解了一个透彻。
事无巨细的跟他们介绍起来，精确到了每个人晚上睡觉打不打呼。
柳絮先是吐槽了一下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事之后就疑惑的问:“你们晚上都睡觉的吗？”
“？”清辞一脸问号。
“…？”江言疑惑中带着一丝欲言又止。
“大师姐你不睡觉吗？”绿芜反问。
柳絮表情是真的有些惊讶的，毕竟她知道顾月白睡觉已经很吃惊了，他一个大乘修士，睡也就睡了，这些人修为最高的江言也不过才金丹后期而已，凭什么睡觉啊！
啊不对，这里面修为最低的是自己，柳絮好恨，她没日没夜不睡觉的修炼还不如师弟师妹。
果然别人的成功都比杀了她难受。
“…我不睡觉，我每天都在修炼，打坐，练体术，还有剑诀。”柳絮语气缓慢带着些惆怅和生无可恋。
她没睡觉凭什么才筑基巅峰，两个师弟师妹一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初期。
江言感觉到她情绪低落，安慰道:“师妹进步已经很快了。”
一年多的时间从练气到筑基后期，确实天才，他们都是这几十年日日修炼才有的这修为。
别人都说他们是天才修士，实际上真正的天才是眼前的柳絮。
许久没露过脸的二饼安慰。
【宿主你已经很棒了，一年多就筑基后期了，你的师兄弟妹可比你多修炼几十年了，在此之前的原主都不修炼的。】
它生怕柳絮没了信心不努力修炼了，那她飞升无望，它的神秘大礼包也没了呀！
二饼的话让柳絮欣慰了些，这样一想确实，她才来多久。
柳絮神色缓和，清辞也附和:“师姐别卷了，没日没夜的修炼很累的。”
柳絮问:“你们都睡觉？”
江言说:“我也不是每天都睡，不过我偶尔还是要睡两个时辰的。”
清辞说:“我除去每天打坐两个时辰课程两个时辰练剑五个时辰，其余时间是睡的。”
绿芜甜甜的笑:“我要睡够四个时辰才有精神。”
柳絮:6
那她也偶尔睡睡？
“我觉得挺奇怪，打坐入定不就是等于在睡觉了吗，怎么还需要睡觉。”柳絮是真的挺好奇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还是江言回:“入定时身体的灵力流动需要用精神力去控制，算不得睡觉吧。”
他又一顿问:“师妹你且不可用打坐来当成睡觉，精神力会崩溃走火入魔，修炼还是将就松弛有度，你已经很努力了，别太激进钻了牛角尖。”
柳絮若有所思点点头:“藏经阁书长老说让我结丹后开发识海，精神力的多少有没有测试的方法呢？”
江言回答:“若是你入定时感觉头晕或疼痛那就是精神力到达了顶峰，届时就切不可再继续了。”
柳絮修炼这么久了，还没有这种感觉。
她准备这次大比结束了要去试试自己到底能入定多久，精神力能支撑到什么地步。
四人一同来了主峰，和昨天差不多的场面，让柳絮有一种重启人生的错觉。
只是今天顾月白有说话了。
他站在高台像大比开始的第一天一样说了些话，然后十个杂役弟子就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从后面走来，依次走到十人面前。
“这是传送玉牌，你们各自收下，七日后我们将去往金乌城等待金池秘境的开启，今日的大比开始吧，第一名可许诺一件珍宝。”
顾月白说完后柳絮伸手拿起了木盘里的玉牌放进了储物戒。
长老在台上宣布第一场的比试。
兴许是昨天顾月白明白柳絮那个眼神的意思，今天第一场就是她和江言。
柳絮兴致勃勃，面上却不动声色，站在台上听着下面弟子的欢呼荣辱不惊。
“好耶终于轮到柳师姐了！”
“可不是嘛我第一天被刷下去就一直期待着柳师姐上的，都没回去修炼。”
“切你说的好像是为了看柳师姐才输掉大比的一样。”
绿芜激动的扯着清辞的手臂:“师姐是师姐！”
清辞有些无奈:“又不是第一天看到絮儿师姐，刚刚她还站你旁边呢你这么激动干嘛。”
绿芜一把甩开清辞的手臂，她是激动师姐上台比试了好吧，这人真扫兴。
转头又笑着朝着台上喊:“师姐加油！”
两人对立行礼，江言冷漠的脸上带了一丝笑，引得下面女弟子尖叫连连。
“师妹小心了。”
“师兄不要再放水了才是，请赐教。”
柳絮昨天跟江言已经练过了，虽然没分出胜负，但也大差不离懂那个意思了，她先是也用的基础的摘月剑诀和他对打。
第一式，踏风而逐月。
第二式，明月坠清池。
第三式，揽月入我怀。
下面的弟子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各个目不转睛。
甚至屏住了呼吸都十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他们从没想过摘月剑诀能被人使成这样炉火纯青的地步。
听说柳师姐是个音修来着？
听说她从不参加剑术课程？
听说——
他们对于那人的了解在这场大比中渐渐瓦解重新竖立起了一个新的形象。
江言还是有在喂她剑招，是担心柳絮没怎么对战过想引她一下。
后来看她渐入佳境也放开了招式不在单一，变化多端了起来。
柳絮催动着灵力，青竹剑发出柔和光芒，她挥剑砍下，一道杀气肆意的剑气朝着江言砍去，速度之快气势之凌冽。
江言神色一变提剑抵挡，他被那剑气推着向后滑退好几步，还未反应，柳絮又是横劈，这招江言抬剑，同样凌冽的剑气与之对抗，在场内发出巨大声响。
周围安静如鸡，楚长老都激动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柳絮。
江言那孩子他还了解，用出此等剑气理所应当，但柳絮不一样，她是个从未拿起过剑使出一招完整剑诀的花瓶。
可她刚刚使出来了，甚至可以和江言的剑气对弈。
楚长老难掩激动，他这把青竹剑，没送错。
两人一瞬又缠斗在了一起，江言以为柳絮只会摘月剑诀，同样他的剑诀用的也十分单一。
柳絮突然改了剑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剑尖擦着江言的脸颊划过，众人心都提起来了。
江言抬手摸了把脸颊，血液染红了他的袖口。
柳絮有些不好意思，还没说话就听江言说:“师妹，对手无论是谁都不要因为给对方造成伤害而手软。”
柳絮一愣，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江言提剑向她快速靠近:“修真界残酷，你的对手不会永远是我，在外面多的是因为天材地宝的血流成河。”
他的剑跟他的人一样，冷若冰霜。
江言手中长剑泛起丝丝寒气，出手凌冽凶狠，不似之前温顺的样子。
楚长老又激动的捏紧了拳头:“宗主两位大弟子真是让人意外惊喜不断，絮儿剑诀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江言这孩子也是早早悟出了剑意！妙哇！”
顾月白只看着场内二人，心绪沉了下去。
第一次领教到江言的剑意，柳絮心中吃惊的同时也觉得自己确实井底之蛙了。
江言说的对，外面的世界很残酷，不会有人给她喂剑招领她使出招数，也不会有人让着她有剑意一直不用。
外面的残酷不难想象，无非就是你死我活。
江言不再手下留情，他的剑诀又快又狠，带着剑意的剑所及之地都让柳絮无比心惊，动作也越发迟缓了。
最后，江言的剑横在了柳絮脖颈旁边。
他冷着一张脸，面颊还有血液让他看上去有点恐怖。
他突然又笑了，问:“你认输吗，师妹？”
柳絮也跟着笑了笑，朗声道:“认输，心服口服。”
柳絮修了无情道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笑容的意义都不同。
这次她的笑容带着一丝洒脱和感激，江言没想到她会笑，在输给他之后，笑的如此爽朗。
他呆呆的收回剑，柳絮已经收了笑容朝他行礼:“多谢师兄赐教，我以后不会再输了。”
她说这话没有什么情绪，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江言听到没有觉得她是输了不甘心放的狠话，而是觉得…她以后真的不会再输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