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文朔谢练旷 众亲笑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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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乘马来到丝莲峪,寻至练旷家。文朔见院中无人,下马来至柴扉之外,用夷语朗声唤道:“尊长在家么?”屋内有女子脆声问道:“谁呀?”文朔回道:“谢恩之人!”夷族姑娘纤缈开房门,步入院中,见是文朔立于院外,便笑盈盈开启柴扉,向文朔道:“你是来找我爹的?”文朔躬身应是。纤缈闻言,将头一扭,身一转,道了一句“我爹不在家!”便向房门方向折返。文朔见状,好生茫然。
纤缈行了数步见文朔未有后言,便背对文朔口含怨意道:“你只是来找我爹,又不是找我,你等我爹在家时再来吧!”文朔此时方知纤缈如此行举之意,急忙相唤:“姑娘慢走!我亦来拜谢姑娘!”纤缈闻听此言,将身转回向文朔笑道:“算你还有良心!快进来吧!”文朔闻言观状,实觉眼前这位夷族姑娘率真有趣。文应见文朔与那夷族姑娘如此对话,不由得看了看二人。
文朔、文应及曾古携带礼品随纤缈进入屋内。纤缈向文朔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文朔道:“救命之恩,安能忘却!”纤缈笑道:“我爹说了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你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
二人谈话间,郎中练旷身背药箱回至家中。文朔来至练旷近前,便要叩拜相谢。练旷急忙拦阻,将文朔扶起。文朔深深一躬,拱手向练旷致谢道:“承蒙尊长医毒救命,晚辈永铭于心!”练旷受此一礼,向文朔道:“医病祛疾乃是医者本分。你不必如此挂怀!”曾古亦向练旷拜谢,叙了一番感激之言。
众人谈话之际,有三个夷族凶汉来至练旷家。为首凶汉面带恶意,向练旷道:“练旷,你挖了我家主人的老山参,怎还不交还我家主人?”练旷道:“我从不在你主人家山上采药,怎会挖了你主人的老山参!”为首凶汉道:“你若再不交出老山参,我们可要亲自动手搜寻了。”言毕,三凶汉便欲在屋内动手搜寻。
文朔见状,面现怒色,方要出手制止三个凶汉,曾古急忙拦阻,继而取出几两银子放在为首凶汉手内,向凶汉笑道:“大哥莫急!既然此家主人言说没有老山参,想必不假,或许有人戏言此事亦未可知。烦劳大哥在你家主人面前代为解释一番。”为首凶汉握银于手,即时转换面色,向曾古笑道:“老哥与练旷是何关系?”曾古拱手道:“鄙人乃是寻医的!”为首凶汉道:“一看老哥便是通达之人。尊意难却,我只好回去面见我家主人代为解释。就此告辞!再会!再会!”言毕,那凶汉向练旷道:“练旷,你实不晓事!若你时常孝敬我家主人,何有诸多麻烦!连累我等奔波!”
练旷眼望三个凶汉远去,面现郁闷之色。曾古向练旷道:“鄙人不知此中详细因由,不便多言。日后还望恩医备心留意!”练旷道:“多谢义士解围!我日后自当留意防范。”文朔见爽朗的练旷愁云浮面,欢悦的纤缈背身拭泪,不由得怒火冲出。文朔向练旷道:“尊长勿忧!晚辈即除后患!”曾古慌道:“天保切莫鲁莽!你图一时之快,日后岂不连累恩医么!”练旷与纤缈亦是劝阻不迭。
曾古自知文朔秉性,惟恐疏防生事。待众人心绪舒缓,曾古便向练旷再次拜谢,欲携文朔、文应继续登程。练旷见众人即行,便让文朔将礼品带回,执意拒收。并言前几日文朔已让人送过两次礼品,此番断不再收。练旷又言曾古出银息事,此刻自己已是反欠人情。文朔闻知曾有人以自己名义,两次前来送礼,心内实是莫名。本欲问明详情,但思之练旷闻知自己并未让人前来送礼,定然拒收前礼,反为不美。因此存疑缓解。
此刻,文朔虽知有人以自己名义前来致谢,但自己岂能不亲谢救命之恩。练旷与文朔辞来献去,好一番明心示意。最终练旷见文朔实出挚诚,拒之泯善,只好纳其诚意。众人拜别,曾古携文朔、文应乘马返程,一路平安,回返梦州。
三人方入候寱村,文应便轻催雪狮,与文朔同乘飞驰,先于曾古来至一座普通两进院落前。文应见一少年正在门内玩耍,便向其笑喊道:“五叔回府,速来迎接!”那少年见是文应,欢声应道:“奉玉迎接五叔回府!”旋即少年笑嘻嘻跑出院来,拉着文应的手,又蹦又跳,实是欢喜不已。其后又有一少年跑出院来。那少年先至文朔近前,躬身道:“四叔安好!四叔怎去了这么久!小侄每天都念着您呢!”
文应不待文朔言语,拉着奉玉来至后来少年面前,向奉玉道:“奉玉,我不在家时,侍金可曾欺负于你?”不待奉玉答言,侍金先向文应躬身道:“五叔安好!我的好五叔!奉玉不欺负小侄,就已经是小侄的造化了!小侄怎敢招惹奉玉啊!”奉玉闻言甚是得意,转而来至文朔近前施礼道了“四叔安好!”
曾古乘马到来,见四少年聚在一处,如此热闹,不禁面现笑容。奉玉待曾古下马,近前施礼道了“爹爹安好!”继而拉着曾古的手,立于其侧。侍金随后来至曾古近前,躬身道:“爹爹安好!爹爹连日行路,劳累了吧?”曾古道了一句“还好!”继而吩咐侍金将雪狮及自己所乘之马牵至马棚。随后与文朔、文应、奉玉向后进院行去。
文朔父母见文朔、文应返回,皆甚欢喜。文应见到父母好一番亲热,好一番撒娇。文朔父母爱抚着文应,向文朔询问此行见闻,文朔择事相告,唯言好道喜。讲至扈戻之时,文朔将扈戻所修书信呈与父亲。朔父将书信详看已毕,实是欣喜非常。随后又向文朔问了许多扈家近况。
曾古由落英曾家启程之前,曾策修书一封,让曾古转交文朔父亲。曾梁则避开其父,将自己手书之信交与曾古,让其代呈叔父面前。曾古摸了摸两封书信,见朔父此刻正在欢喜之中,思量片刻,又将手撤了回来。
众人谈笑之际,一个睡眼朦胧的小和尚进入屋内向文朔唤道:“哥,你咋才回来啊!”文朔看到小和尚,急忙起身迎上前去,捧着小和尚胖乎乎的小脸,笑道:“小弟,你什么时候回家来的?”小和尚揉了揉睡眼道:“好多好多天以前,爹和娘让侍金哥将我从小觉寺接回来的。”文应看见小和尚,突然眼内放光,来至小和尚近前,敲了一下小和尚的光头,言道:“步尘,我家的辈份都让你叫乱了!你称呼我哥为哥,又称呼我侄儿为哥。你怎么总是分不清辈份呢!”小和尚揉了揉小光头,撅嘴道:“本来是分得清的。可你一敲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就乱了!”文应闻言,竟被小和尚步尘气笑了。文应道:“你叫错在先,我敲你在后,你怎赖我!”步尘想了想,继而歪着小嘴儿道:“那是上次你敲得太重了!今天还没过劲儿呢!”屋内众人闻听步尘如此言说,皆趣望而笑。
翌日清晨,文朔在前进院内习武。曾古来至近前,向文朔轻声道:“天保,你今日切莫惹我敬叔生气!我敬叔若是教导你,你一定要多听少言!切莫辩理!”言毕,曾古匆匆而去。文朔闻言,实是莫名其妙。
早饭过后,文朔正在父亲屋内与父亲谈话。曾古入内,将曾策与曾梁父子所修书信呈交朔父。朔父先将曾策手书详看一番,继而向文朔道:“你伯父于信内言道,你义气太盛,日后应谨言慎行,躲凶避险。莫非你在施迷镇又与人争执了么?”文朔道:“孩儿是与人争执过。”朔父闻言,面现不悦,待看毕曾梁书信,向文朔道:“你所中之毒可化净了么?现在可有不适之感么?”文朔闻询,心内惶恐,轻声回道:“毒已化净!已无异恙!”朔父道:“世上恶事岂能尽依武力解决。为父常与你言讲圣贤之举,你只将那武勇记在心中,却将文智忘于脑外。为父实是失望!”文朔垂首道:“孩儿知错,以后不敢鲁莽了!”朔父又道:“你衡举二哥将你在施迷行举尽告于我,乃是担心你日后遇险。你莫错会其意!”文朔道:“孩儿知道衡举二哥出于爱护之意,怎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