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彦初夸文朔 曾梁训文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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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彦初将尤追唤至近前,吩咐道:“你即刻前往落英村,转告文公子伯父家人。只道文公子与朋友正在金夕寺内游赏,两日内定然回返。切勿挂念!”尤追领命,前往落英传言去了。
支可见彦初脱扰,楚匙离笼,甚是欣喜。只因自己奉使君之命,留守督擂公廨,不便亲往丰羽商栈向彦初道夺魁之喜。于是支可亲书贺函,亲备贺礼,命随从送往丰羽商栈,以表道贺之意。随后支可来至主考行辕,将榞州刺史木纵邀请之函呈与主考官。戈戎见九王子木纵邀请自己前往榞州府,面上甚是荣光,继而欣然应允。
次日,戈戎、杜谢、支可、槷氏兄弟与众随员及府兵离开布雾县施迷镇,浩浩荡荡向榞州府而去。
彦初得知杜谢众人已然离开施迷镇。随即命尤追指派丰羽庄外游信客暗中随行,监察杜谢及槷氏兄弟言行。而后又命尤追前往金夕寺,迎接荣戢与文朔回返丰羽商栈。
荣戢与文朔回至丰羽商栈,先拜谢彦初众好友救护义举。再欲拜谢栈主楚匙,却闻楚匙暂留布雾县衙,尚未回还。荣戢与文朔皆甚懊恼,自怨连累栈主楚匙,并为其担忧不已。彦初安慰道:“二位贤弟不必忧心!愚兄与布雾县令小有往来,楚栈主一切平安!三五日后,定会回栈!”荣戢与文朔闻知如此,方才忧心稍安。
诸事言毕,彦初设宴为荣戢、文朔压惊洗尘。席间,彦初向众好友言道:“众位兄弟,我这位文贤弟,文有文采,武有武诣,实乃少年才俊。朝夕间,必入英贤之列!”文朔闻言,向彦初惶逊道:“彦兄隆赞,羞煞小弟!”彦初道:“贤弟不必过谦!你我施迷山初逢之时,愚兄便已领略贤弟风采。再之,贤弟轻拳掠施,即令槷引等徒跪伏。此技谁能媲及?”文朔讶道:“彦兄由何而知小弟与槷引小斗之事?”彦初笑道:“睿行最爱结识本地闲散之人,亦由此众多耳目,方使愚兄知晓那日天保贤弟为救勋储贤弟而出手惩治槷引四徒,以及天保贤弟被郎中练旷安治于丝莲峪。”文朔见彦初已知自己露艺救人之事,如若再饰,未免有失磊落,继而默语笑置。
石晃闻听彦初言及文朔曾经制服过槷引,实是讶异非常。继而向文朔道:“小兄弟,你凭这般本领,若到桃花擂上耍耍,槷引那厮岂能偷了榜眼去!”崔绒接言道:“说不定槷引还要前来拜谢呢!”石晃疑道:“此言怎讲?”崔绒慢声缓语道:“槷引不与元良比武,岂会狡狐变猾狸,擂场笑翻!”石晃闻言,以掌击额,恍然大悟道:“小兄弟没去比武,成全多少人开怀一笑啊!功德无量!功德无量!”众人闻听石晃戏言,皆欢笑不已。
宴席过半,内仆进入内厅向彦初禀道:“庄主,文公子兄长曾贤乡欲见文公子。此刻贤乡正在商栈正厅相候。”彦初闻言,向文朔道:“令兄好生牵念贤弟!”文朔起身,向彦初拱手道:“小弟讨扰多时,累兄费心。小弟甚是感念!只憾小弟无以为报,实是汗颜!此刻我家兄长既已来此。小弟就此拜别!”彦初道:“轻微小事,贤弟何必挂怀!”彦初示意文朔入座,笑道:“贤弟安坐!切莫急返!此刻令兄既至,岂能不相邀同席欢聚!”继而彦初起身亲往商栈正厅相见。文朔见彦初离席,便向席内众人暂且告退,亦往商栈正厅而去。
彦初来至正厅,有伙计向厅内一位忠厚青年引荐道:“贤乡,这位是我家庄主!”青年得知来者乃是彦初,便近前躬身施礼道:“落英村曾檩拜见彦庄主!”彦初躬身施礼道:“彦初还礼!曾兄光临,彦初欣悦之至!”二人礼罢,寒喧数语,彦初向曾檩告知文朔现在内宅,继而邀请曾檩入内赴宴。曾檩告谢婉拒,随后向彦初道:“彦庄主,我兄弟天保多日未归,我甚惦念。此刻我欲相见,不知方便与否?”彦初尚未答言,文朔已然来至正厅,躬身向曾檩道:“大哥安好!这几日小弟让家人担忧了!”曾檩见到文朔不及言语,先由头至脚将文朔查看一番。曾檩见文朔毫发未损,方才安心。曾檩本欲详问兄弟近况,怎奈身处他人之地,不便多言。彦初见状,向曾檩言道:“曾兄如若有话对天保贤弟言讲,尽可在此详谈。彦初暂且回避。”曾檩道:“我家兄弟烦累彦庄主多日,此刻亦该回返落英了。”曾檩言毕,且看文朔如何相应。
文朔已知兄长之意,于是向彦初拱手道:“小弟累兄多日,已深感歉疚。况我念家中伯父,亦为心切。小弟暂且告辞,来日再与兄长长聚!”转而文朔又道:“席间众兄面前,还望兄长代为告辞!不至小弟失礼,众兄见责!”彦初见文朔去意已定,不便强留。于是将曾檩和文朔送至商栈正门之外,与其兄弟二人拜别。
文朔随曾檩来至伯父家矮墙外,只见其伯父坐在院中,面色苍白,目光忧郁。文朔见状,心内甚是愧疚,不禁垂下头来。曾檩见文朔如此,近前抚肩温言道:“天保,现已近家,为何不入?”不待文朔答言,曾策已然发觉文朔垂首立于门外。
曾策见侄儿回还,悬心半落,起身相唤。文朔来至曾策近前,先向曾策问安道好,继而言道:“侄儿前几日在施迷山……”不待文朔言全,曾策截言道:“院中不便多言,随伯父到屋内去吧!”文朔应是,随曾策进入屋内。待曾策安坐,文朔方将近日之事详述一番。曾策听罢,思忖片刻向曾檩道:“昂举,你即刻前往县衙。将天保方才之言,密告你二弟知晓。让他留意各方异动,莫让天保遇险。”
曾檩依父言,来至县衙,将文朔之言尽告曾梁知晓。曾梁向曾檩道:“大哥可转启父亲不必忧心!此刻杜谢与槷氏兄弟皆已离开施迷镇。县衙亦无异常状况。其余之事,待弟午后还家再与父兄详谈。”
午后,曾梁回至家中,见到文朔登时面现肃容,怨目而视。文朔向曾梁道了“二哥安好!”,便垂目而立,不敢多言。曾梁怨道:“我曾告知于你,切莫与槷引纠缠。你亦向我保证避让于他。怎事至面前便就没了章法!”文朔闻训不敢辩驳,唯有垂首默语。曾策见状,解劝道:“天保为救荣戢性命,迫不得已方才制服槷引四徒。此亦无奈之举。你莫再责备天保了!”曾策顿了一下,向曾梁道:“我此刻只忧心天保安危。你定要备心留意,防患未然。”曾梁回道:“儿谨记于心!”
转而曾梁向文朔道:“你这几日不可独自离家外出。倘若有人前来寻你,皆要避而不见。你从今日起,再勿与彦初之系人等往来!你可听明记住了么?”文朔见二哥不许自己再与彦初等人往来,欲开言回否。可文朔方将“我不”二字出口,曾梁便将脸色一沉道:“彦初心机玄密,广交杂联,为人极不安分!他下至乞丐,上至王子皆为利友。他是十足的诡商,无利不为的!你将来必被其作为爪牙利用。”文朔道:“小弟不曾被彦元良利用,反而彦元良曾实实在在地保护过小弟。小弟认为彦元良是一位正直君子。与其为友有益无害!”曾梁斥道:“你因与彦初往来,险些被杜谢陷为盗匪缉捕入狱,此刻还敢言及与其为友有益无害!实是糊涂至极!”
文朔与曾梁辩论之际,文应笑嘻嘻进入屋内向文朔道:“哥总是这般不晓事!出去玩耍,也不知返!累家人每日忧心悬念。二哥在督擂公廨何等繁忙,但因念及哥的安危,二哥累次返家问讯报信。这几日二哥都累瘦了!”文应转而向曾梁笑道:“二哥最爱吃野兔了。我明天去给二哥捉两只野兔回来。二哥,好也不好?”曾梁转怒为喜向文应笑道:“咱们家属你最灵乖!二哥能听你几句笑话,就已乐不可支了!”文应将嘴一撅道:“二哥话中有馅儿!我明天不去捉野兔了!”屋内众人见文应如此耍乖,皆欢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