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杜老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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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没事吧？”
就在邵仲平恍惚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有些熏熏然的思绪。
一张有些粗糙的手掌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两下，邵仲平的目光才逐渐聚焦。
“车取来了?”
说完就伸手接过了车钥匙，深吸了一口烟，脑袋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谢了。”
吐出烟的同时道了一声谢，迈着脚步走向公路，顺手把烟头摁灭后扔进了边上的垃圾桶里。
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邵仲平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时间，也不过才晚上九点不到。
这时回去陆桂萍定然还没有休息，到时候又有很多问题需要跟她回答。
心中念头一起，便觉得这种应付有些心烦，他一踩油门车子就去了湾仔的杜老志道消磨时光。
上次因为既要教训王晖，又要获得讯息没有去成。
今天小虾米十二人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压到了明天。
那回到香江没两天的邵仲平确实可以去香江三大夜场之一的杜老志见识一下。
不过现在的香江大型夜场也真是少得可怜，整个香江总共也就三家大型夜总会湾仔杜老志以及九龙东方舞厅，外加一个富士在当时算是最有逼格的了。
因为两者之间离得本就不远，邵仲平从福临门酒楼离开到杜老志夜总会门口也不过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情。
车子就停在路口折角处的杜老志夜总会门口。
邵仲平在车里抬头往车窗玻璃外看去，见到的是一层叠一层，用黄、蓝、绿、橙色等醒目香艳的颜色做成的皇冠状的招牌。
招牌上面灯光璀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他有一种梦回老上海电视剧里的感觉。
拔出钥匙，从车里面迈腿出来。
门口的泊车小弟已经小跑着跑到了车子边上。
邵仲平伸手把钥匙递过去的时候，还连同着压在下面的小费。
“车子停好点，别剐蹭了。”
那人见到钥匙下面的小费就是眼睛一亮，立刻笑脸相迎跟邵仲平保证着。
邵仲平抬头又看一眼杜老志夜总会的招牌便迈步跟着三三两两往里进的人一同走了进去。
整个杜老志夜总会占地5000多平方英尺，装潢得富丽堂皇。
但是紧跟着豪华装修，里面的消费水平也是高昂的出奇。
在里面单唱一首歌便要将近10美元，而一场两个小时的消费就相当于香江工薪阶级两个月的薪资。
此时香江在70年代的中期，普通工人薪资应该在1500到2000不到点这个水平，而自从在1972年6月，香江将港元改为与美元挂钩，便定为7.80港元兑1美元。
就是说单一首歌便要花费78港纸，而一个人的日工薪水平也就在60-70左右。
一个普通人的日薪资在里面都不够点一首歌的！
因此这种欢乐场就是有钱的佬的天堂。
买票后从二楼进到里面，邵仲平就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时空移位所带来的视觉冲击。
此时一侧的舞池里面有不少男男女女正暧昧地搂抱在一起，随着音乐左右摇曳，缠绵。
场地最中间三四尺的高台上面，一群穿着红色舞裙的舞女正双手扯着裙角左右摆动。
裙角高高扬起的幅度，正好让围坐在四周位置上的饮酒看客，清晰的欣赏到甩动间从裙摆间隙露出的黑色薄丝，以及大腿上部的那一份白腻光泽。
顶上数个圆形的彩色射灯旋转照射，营造出一种五光十色的纸醉金迷之感。
邵仲平找了离舞台不远不近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很快服务生就走了过来询问他要喝些什么饮料。
原来杜老志没有取得酒水牌照，场子里只有饮料跟一些小食。
他前面在福临门一个人饮了大半瓶威士忌，此刻已经微微有些酒意上涌，现在饮点饮料拔淡一些酒精正合适。
此时舞台上的舞蹈已经进入到了高潮部分，台下观看的人有叫好的，也有吹着口哨的。
夜总会总归是鱼龙混杂的场所，虽然杜老志高昂的价格阻挡了一批人。但是有些行业本身就是来钱快花的也快，而往往这些人就喜欢这样的欢乐场。
邵仲平从服务生手中接过饮料，放在唇边啜饮了一下口，眼睛抬起看着舞台上面。
只见上面的舞女将裙子的前摆彻底掀起，把里面的风光一瞬间展露给了底下所有的观众。
虽然那里面的穿着的内裤明显是跟裙子同一材质，也比正常的要遮挡更严实一些，但也止不住那一瞬间的刺激让所有人边跟着节拍拍手，边大声叫好。
直到最后，那些舞女一个旋转，然后依次弯腰把后面的裙摆高高地掀翻到了后背上，欣长的美腿崩的笔直，露出挺翘的臀部，把整个现场的气氛烘托到高潮。
邵仲平感受着橙汁在嘴里迸发的酸涩味道，眯着眼睛砸吧了一下嘴巴。
“还怪提神的。”
也不知道他是称赞这杯原汁原味，酸味十足的橙汁还是台上那场红色裙摆前后翻飞的舞蹈。
舞女鞠躬后退去，很快一个主持人上了最里面的一个方形舞台。
因为中间舞台设计的不高并不影响视线，所以所有人依旧能没有任何阻挡的看到大舞台上的情况。
主持人一阵暖场烘托气氛后就宣布接下来请来了香江着名女歌星徐小凤演唱《今夜你不要走》。
邵仲平眼光四处游走，他对于现在的流行音乐并不感兴趣。
不知道是他的装扮跟长相，还是因为时不时从手腕上露出的劳力士腕表那独有的魅力。
一个穿着一袭水绿色银光闪闪长裙的靓女走到了他的桌边。
“先生一起去跳支舞吗？”
邵仲平放下手中的饮料杯，抬眼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便拒绝了。
“跳舞我不会，不好意思。”
那靓女在邵仲平打量她的同时，也在仔细的上下观察着他。被拒绝后脸上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抽出边上的椅子，身子一挨就坐了下来。
“先生你可以叫我波波。”
“人家只是想邀请你一起跳一支舞，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邵仲平听着波波撒娇一样的话语，很明显被第一句吸引了，目光很自然的就望向了那裸露了小半个的白皙波波。
后面一句则直接从他的耳朵里面忽略了过去。
“人如其名。”
“你妈咪是会取名字的。”
波波涂抹地异常娇艳的脸上露出一个娇嗔，右手扬起的小粉拳已经敲向了他的左手胳膊。
“你好坏噢！”
邵仲平手臂微微一动就躲了过去，嘿嘿一笑。
“我怕你打伤我。”
“我不适合你拉小姐。”
这时候舞台上面走出来的徐小凤跟在场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唱起了歌。
邵仲平跟波波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类似美声一般的流行唱法，在这个年代十分流行，但是对于听惯了后世口水一般流行音乐的邵仲平来说还是有些欣赏不来。
“人家就好彩喽。”
“大歌星一场下来光唱歌就有500元。”
“我做好几日都没得这么多。”
波波一手托着腮帮子，一脸羡慕又吃味的说道。
刚唱了没两句，邵仲平跟着鼓掌时见到坐在台下的一人抬起手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对着跑过去的服务生说了两句，就有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开始往上面送花篮。
这时波波吃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两个五百元的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