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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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雪停难得睡了个懒觉。
正当她边伸懒腰边走出房门时，冷不丁被门口的王瑶和陈沐时吓了一跳。
“你们二位这是？”大清早在她门口干嘛？要约会也该去别的地方吧？
“收起你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陈沐时白眼一翻，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但想到衙门里的木桐和苏晗溪，他神色不免有几分复杂，竟然真的被她猜对了！
“刘助教你误会了，陈捕头刚来国子监说有事找你，但今日国子监课休，所以托我一道来寻你。”王瑶连忙解释道。
哦！刘雪停便问：“有事？”
“你还是先去洗漱吧，衙门里等着你升堂呢！”见刘雪停似乎是刚睡醒，陈沐时把头偏到另一边。
“升堂？”刘雪停双眼瞪大，“我没犯法吧？”
陈沐时叹气：“不是你，是苏……”说到一半，又意识到有外人在，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刘雪停边去洗漱边胡乱想着，难道昨晚她去护国公府暴露了？
不应该啊！木桐不是一直昏迷着吗？
如果在护国公府就暴露了，那昨晚她不可能没事啊！
待在衙门里看到穿着一身绣青竹纹路衣裳的谢域时，刘雪停心里有了猜测。
她目光不可避免地停留在谢域头上的白玉发簪，脑海中浮现起在金太阳班级前她们第一次相见，那时谢域被季园长临时抓壮丁，也是这身打扮。
青竹、白玉，确实很衬他清隽脱俗的气质。
“刘助教。”
“谢助教，早啊！”
谢域看了一眼衙门外升得老高的日头，眼里闪过几丝笑意。
陈严肃着脸走上公堂，正襟危坐。
陈沐时挥挥手，很快就有衙役押着苏晗溪上堂，紧跟着的是还需要人搀扶的木桐。
看着木桐苍白的脸庞，刘雪停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昨晚用太大力了不成？
“苏晗溪，你要求谢域与刘雪停上堂，如今她们都到了，针对木桐指认你杀害赵倩倩三人与木桐失踪案一事，可有话要说？”
哈？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刘雪停眉头紧皱，谢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扯上她？
蓦然和苏晗溪眼神对上，刘雪停忍不住后退一步，苏晗溪的眼睛，活脱脱与记忆中那双冰冷蛇目一模一样！
谢域察觉到异样，微微侧身，挡在苏晗溪看向刘雪停的视线。
苏晗溪嘴角勾起嘲讽的笑，阴冷的眼神如跗骨之阻一一扫过堂上的人。
在公堂上，木桐胆子就大了，她指着苏晗溪，像昨晚苏晗溪一般，居高临下地说：“苏晗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就是你杀害了赵倩倩三人！”
苏晗溪轻嗤一声，显然没把木桐放在眼里。
陈沐时扶额，愣是没想到木桐会说出这样的话。
目前就是一人指证，物证还在搜罗，木桐在乱说什么啊！倒是，苏晗溪说要想她认罪，就必须同意她提出的要求，所以，谢域和刘雪停才会在公堂上。
苏晗溪痴痴地看着谢域，目光里是说不出的柔情缱绻，仿佛是在看爱人的最后一面，依依不舍，下一秒，好似满满的爱意就要从眸子间流溢出来。
妈呀！刘雪停身子轻轻颤了颤，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又对谢域表示同情，有这样的人喜欢他，也很苦恼吧？
木桐见苏晗溪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谢域，怒气瞬间涌上来，她臭着一张脸伸出双臂挡在谢域面前：“你眼睛往哪看呢，谢域也是你可以看的吗？他是我的，你还是坐牢去吧！”
嘶！陈严差点就维持不住自己的淡定神情，是他落后了还是他含蓄了？
现在，追求人都这么刺激的吗？
虽说谢家大儿这张脸，客观来说，在京城里，也就国师可以与之一拼了。但国师是成年住在楼上的，说不定哪天就成仙去了，这样看来，还得是谢域。
陈沐时也是叹为观止，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谢域的受欢迎程度。
早就听说谢域是大夏朝京城女子夫婿人员的首选，还以为是夸张了，如今看来不假啊！
公侯家的姑娘，就是虎！
谢域的眉眼间尽是冷淡之意，他朗声强调：“谢某只是谢某，并不是属于谁的。”
被喜欢的人反驳了，木桐一噎，却又舍不得责怪于他，只能火力全开对准苏晗溪：“你昨晚明明就承认了，掳我到国公府就是想置我于死地！还有丁晓君、赵倩倩、冯宝蔓都是你杀害的！原因也可笑得很，竟是因为我天天去邀请谢域吃饭，你就嫉妒到如此地步！”
“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苏晗溪笑意盈盈地看着木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害她们？至于我嫉妒你？论家世，你不过是没落伯府的姑娘，而我是一等国公府的嫡长女！”
“论才华，你在初学班挣扎了四年都无法结业，而我早就成为了国子监的助教。”
“论美貌，应该是个人都分得清楚吧。”
“你！”木桐气急，却一时找不到可以反驳苏晗溪的话，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刘雪停不由暗自摇头，这气人能力，苏晗溪可谓是专业的。
“对！你用你那条长虫，杀害了她们！昨晚，那条长虫还缠在我脖子上，我差点就没命了！”
木桐的指控让众人都若有所思，苏晗溪养着长虫，并不是什么秘密。
没想到，苏晗溪面色不变：“若真是我掳了你，又岂会放你走？”
“我……那是因为有人救我出来的！对！就是这样！”木桐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醒来时就看见衙门里的人了，随即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双眸亮晶晶的，“谢大哥！是不是你救的我？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不是谢某。”谢域微蹙的眉头从木桐开口后就没有平整过。
苏晗溪嘴角勾起，似乎在嘲笑木桐没有自知之明。
“肃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陈严不得不开口维持公堂纪律，随后示意陈沐时呈上从苏晗溪房里搜出的物证，及护国公府一些下人的呈堂供词。
众人看到被打开的三幅画像，妙龄少女旁边，耀武扬威着一条斑斓大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