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习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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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至清被折腾的眯瞪着睁开眼缝 眼前是模糊不清的一张脸和仿若来自远方的呼喊
“傅至清 求你了 睁开眼 吃个药 傅至清 别睡”
声音里全是焦急 看着他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上之后 林渔急的就快哭了
“傅至清 你怎么那么软弱 平时不是挺要强的吗 不是挺倔强的吗 怎么发个烧就把你打倒了 别让我看不起你 傅至清 给我把眼睛睁开 吃药”
生病的人身子重 林渔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有把他拉起来 反而折腾的自己出了一身汗
看着他侧睡在枕头上燥红的脸 微张的唇 粗重的鼻息
林渔微微蹙眉 把下唇咬出了印子
·····
时近深秋初冬 天色黑的也早 不到六点的时间 外面就黑了个透
傅至清悠悠转醒的时候 房间里漆黑一片 只有微弱月色透过窗子洒进屋子里 洒在床边
借着月光 傅至清看清趴在床边已经睡着的人
不知道从哪找的衣服垫在地上 她就坐在那件衣服上 脚上穿着白色的棉袜 棉麻的一套嫩青色睡衣 趴在床边枕着自己的手 侧着脸
睡的熟
整个屋子里 没有别的声音 傅至清知道自己妈妈应该还没有回来
傅至清出了一身的汗 浑身都湿透 连带着身下的床单和身上的被子 还有自己的睡衣
但还好整个人有了气力 也不像那么软绵绵的了
他烧的迷糊 连林渔怎么进来的屋子都已经忘记 大概率也是自己给她开的门
傅至清怕打扰到她 挪着身子从另一边下床 找了个薄毯子 小心翼翼的盖住她半个身体
自己则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视线不小心瞥到桌上的水杯和散落的药袋 温度计 还有棉签
傅至清拧着眉 捏了捏鼻梁 漆黑的眼眸盯着熟睡的小姑娘看了好一会 嘴角是一抹无奈的笑
头痛的想:真是烧糊涂了 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洗个澡的功夫 傅至清才感受到什么叫病来如山倒 平常身强力健的人烧了一场 洗个澡竟然还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在不怎么透气的淋浴间 呼吸也不顺畅
吹个头发的时间就听见林渔在外面焦急的喊他名字
“傅至清?傅至清 你人呢?”
傅至清看着镜子里因为洗澡而从脖子红到眼圈的自己 听见她的呼喊之后 嘴角笑意更深
看着看着 竟然很陌生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变了 那张淡漠无情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笑容 会因为她而觉得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有趣
会因为她的小脾气自己也跟着生气 会因为她的不搭理心烦意乱好几天
会看着她和李靖棋热火朝天的聊天而冒出无名怒火 需要花自己很长时间才可以浇灭的那种
这是什么呢?
傅至清脖颈上搭着一条灰色毛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 林渔正叉腰瞪眼 朝他的方向看
“你不知道发烧之后 不可以立刻洗澡吗?”
林渔气的心口剧烈浮动 傅至清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 被她这么一训斥 竟然没有像往常那么无视
弱弱的回了一句
“不洗就臭了”
相顾再无言 漆黑深沉的眼眸和她疲惫却依旧闪亮的眼神相交 彼此对望了半晌之后
林渔舔了舔唇 主动打破沉默
“既然你醒了 我就先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就走到玄关处准备开门 傅至清看着她背影喊
“林渔”
林渔肩膀一耷拉 折腾了一下午的脾气上来了 转身没好气
“干嘛啊?”
傅至清走近 两步距离 认真的问
“你饿不饿?”
林渔啊一声 脸上本能的出现疑惑的带着不解的表情 紧接着就是蹙眉眯眼歪头正正经经的瞅他
那样子就好像觉得他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一样
“你没事吧?”林渔诚恳的问 说着就要上前抬手 准备探他额头的温度 被傅至清握住手腕
他的手心还残留发烧的滚烫温度 林渔觉得手腕处酥酥麻麻的痒
有点不知所措的抬头望着他 嘴唇抿着
“我说我饿了 你饿不饿?”
林渔当然饿上午因为没有睡好 所以中饭都没有怎么吃 折腾他一下午肚子早就空了 李靖棋的生日大餐也没有吃到
等等?
林渔反应过来 短促的尖叫一声 她把什么给忘了
今天是李靖棋的生日啊 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而且跟沈嘉亦约好的三点钟见面这个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完了 林渔觉得自己要完了 这一下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
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两个人怒气冲天的表情
“我完了 傅至清 因为你我可能要失去我两个最好的哥们了”
傅至清一脸懵
林渔气的骂“今天是李靖棋的生日啊 我跟嘉亦约好了三点钟过去找他给他过生日的 他定好的饭店和歌厅 现在全完了 我还忘记跟嘉亦说让她不要等我了 都是因为你为什么偏要今天发烧 你怎么这么会挑时候呢”
傅至清脸色更差 特别是她怪他选在今天发烧的时候 心尖掠过一丝疼
啊 到底还是没人在乎他的
傅至清嘴角紧抿 林渔看着他刚刚还洋溢着笑的脸一下就冷了下去 突然也意识到刚刚自己说错话了
有点后悔
“我不是······”
“你走吧 是我耽误你和你的朋友聚会了 ”
声音里有难以掩藏的心酸和哀伤 仿佛在面临选择的时候 他永远都是被排除在外的哪一个
傅至清现在觉得林渔对他 跟那些人对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会因为别人责怪他 他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第一选项
大概是烧还没有完全退 傅至清的脑袋突然就又昏昏沉沉起来 无心在跟她辩驳什么
迈着沉重的步子往房间走
“你干嘛啊 傅至清 我不是那个怪你的意思 我就是”
傅至清的手握到把手 身形顿住 声音浅薄淡漠
“是我的错 妨碍你了 耽误你了 下次别再因为我让你的朋友等你了 ”他自嘲的呵笑一声
“反正我一个人也习惯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 带着他满腔的委屈重重的阖上
哐的一声
林渔被震的肩膀一抖 呆呆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刹那间就委屈的想哭 好心好肺的照顾他一下午 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没人性的傅至清
要不是看在他大病未愈的份上 她一定要他好看
从傅家出来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起
林渔惊得尖叫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