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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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饭局上 持续到晚上十点多
喝到第四杯白酒的时候 林渔偷偷给沈嘉亦发了个微信让她来接自己
眼见桌上的场面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林渔明白今天难逃喝多的局面
傅至谦的助理邢存堂已经开始帮他挡酒 林渔坐在他的斜对角 很多个和他眼神相撞的瞬间 都是微微颔首 礼貌的笑
像他们这样的人 看人的表情都是眼高于顶的 林渔明显能感觉到 整场饭局下来 傅至谦不止打量她一次
最后还是傅至谦的助理起身说时间不早了 明天公司还有重要的会议 才得以结束这个饭局
叶欢和赵瑶瑶彼此搀扶着 她们也喝了不少
谭启明和傅至谦并肩走着 两个人还有神智进行最后的客套
这都是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本事
林渔走在人群的最后 酒精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 从胃部一起翻涌着上头
她醉了 也很想吐
会所门口
傅至谦的司机早就等候多时 他和谭启明握了个手 再转身上车的时候 又突然转身
看着后方的林渔
“林总监 看起来也喝了不少 需要送你一下吗？”
这下好了 所有人 都扭头去看林渔 谭启明的眼神分明也多了一股晦暗
那是一种自己惦记许久的人 也被别人惦记上的不满
那时候的林渔 脸颊脖子红成一片 眼睛也朦胧的带着水汽在任何一个成年男人的眼里 都极具诱惑性
林渔怔愣了几秒 继而走到人前 客气的道谢
“不用了 谢谢傅总的好意 我朋友快到了”
傅至谦只是浅笑一下 也没有再说什么 浅浅的说了句再会 就上了车 邢存堂紧随其后
谭启明脸上的笑 一直挂到傅至谦的车子消失在街角 嘴角放下的同时也回身看着林渔
眼中有被酒气熏染过的雾气
“林渔 我送你”
林渔捂着肚子 那里开始有点刺痛
“谭总 我是真的有朋友来接我”
谭启明不相信狐疑的看着她 叶欢和赵瑶瑶彼此依靠着 东摇西晃的
“我看 你还是把那两位安全送到家吧”
“欢欢 瑶瑶 你们还好吗？”
林渔扬声问
叶欢大概是喝的比较多 已经无法回答 赵瑶瑶冲她摆手 眉眼里全是难受
谭启明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又看林渔
眼前的人 虽然脸色也红 身上酒气也重 但是明显意识清醒
他只好妥协
沈嘉亦到的也快 开车她那辆新买的新能源小车 刺啦一声停在会所门口 打断了谭启明和林渔借着酒劲说的那些暧昧的话
林渔见沈嘉亦到了 像是看到了救星 挎着包 踩着高跟鞋就跑
谭启明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已经坐上了副驾驶 放下车窗 冲他拜拜
“谭总 我就先走了 麻烦你把欢欢和瑶瑶安全送到家了 明天见”
车窗又迅速要上去 林渔见到鬼似的催促着沈嘉亦
“赶紧走”
沈嘉亦也是不含糊 一脚油门 一个惯性 林渔一个前后晃荡 没忍住干呕一声
吓得沈嘉亦给她一记警告
“别吐我车上”
林渔放下车窗 拼命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想要吐的感觉瞬间消失大半
扭头去看 才发现沈嘉亦是穿着睡衣出来的 她诧异
“你不会都到我家洗过澡了吧”
沈嘉亦嗯哼一声 表示正确 林渔实在无语
“你可真是可以”
沈嘉亦嘿嘿一笑 接着严肃起来“你这又是喝了多少？再这样下去 胃就要坏了”
林渔呵一声 头脑的思绪已经出现混沌 下巴抵着车窗沿 风吹乱风
她喃喃一句
“反正早就坏透了”
沈嘉亦愣一下 没有再说话
城市灯火璀璨 流光溢彩
深夜十一点左右的榆城 依旧车水马龙
他们都是被吞没在这座城市夜色里的渺小人类
谭启明叫了代驾 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 不断回想
傅至谦饭局上数次看林渔的眼神 是那么的奇怪
林渔对傅氏集团的抗拒也让他好奇
难道 林渔心里那个难以忘怀的人是傅氏的人？
应该不可能吧 如果是傅氏的 她怎么会在几年前过成那副惨样
最后 还是合作案即将成功的欣喜冲淡了所有的胡思乱想
后座上的叶欢已经熟睡 赵瑶瑶头抵车窗 强装清醒
“谭总 先送欢欢回家吧 她住的近”
谭启明神思还在恍惚 淡淡嗯了一声 没有回头
······
林渔和沈嘉亦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就是甩下高跟鞋和包 冲进卫生间
沈嘉亦听着里面传出来的丝毫不压抑的呕吐的声音 很是心疼
她默默走近厨房
这些年里 林渔的拼和苦她都看见眼里 疼在心里
无奈大家都是家境相符的同命人 无法做到经济上的支持
唯一能做的 只有心灵上的陪伴
沈嘉亦觉得林渔今天喝的这样多 大抵也有和傅至清重逢的原因导致的
她不是擅长遮掩和说谎的人
林渔把晚上吃的饭菜还有喝的酒吐了个干干净净 整个人趴在马桶上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一浪一浪的翻涌上来 林渔蜷缩的像一只熟透的虾 头发散乱
是根本止不住的呕
眼里是因为呕吐剧烈产生的泪水
胃部和喉管都是火辣辣的疼
嘴巴是被黄疸浸染过的苦涩 鼻腔是马桶里传上来的酸臭腐烂味
她抬手一抹嘴角 面无表情的 抬手按下冲水键
所有的一切污秽瞬间被带走
林渔颤巍巍的站起来 脑袋在剧烈的呕吐后 开始发重 犯晕
衣服都没脱 水温也是凉的
她就那么站在莲蓬头下 任由冰凉的水刺激全身
不知道淋了多久的凉水 林渔逐渐恢复清醒 一件件开始脱衣服
热气逐渐上升
雾气朦胧里 女人身体曼妙 前凸后翘
她背靠冰凉刺骨的瓷砖 冷与热的双重交织 把她带进了一个不知名的空间
热水像一个人的拥抱 从前方包裹着她
在她的耳边亲昵的叫她的名字
背后确实一片寒凉
“阿渔 你还好吗 需要我进去帮你吗？”
见林渔迟迟没有出来 沈嘉亦有点担心 站在洗手间门口 隔着那扇朦胧的玻璃门问
林渔高声回了一句没事 马上就好
沈嘉亦这才放心 又踩着拖鞋 回到餐厅位置
其实林渔的这间公寓位置不大 餐厅也就是靠着客厅边缘 有一张只能坐两三人的小桌子 上面摆着一盆仙人掌
还有沈嘉亦刚刚冲的一杯蜂蜜水 和一碗飘着葱花的清汤鸡蛋面
汤比面多
林渔喜欢的那种
她坐在餐桌的里角 安静的喝着水 等林渔出来
房间里的空调已经被她打开 符合人体健康的26度
林渔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 带着一股水汽 她一眼就瞧见了餐桌上的面和水 不由会心一笑
径直坐下
“沈嘉亦 我要是个男人 绝对娶你为妻”
沈嘉亦哼一声 有点得意的扬着眉
“我还看不上你呢 你以为我下面给你吃是心甘情愿的？”
林渔闻言 再见她狡黠的笑 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
心里暗叹 逃不过了
“一边吃一边说 你见到傅至清是怎么回事？”
林渔拿起筷子 在面碗里拨弄着
不知道是刚刚呕吐产生的后遗症 还是面条的热气熏的
她的眼睛有点酸 鼻头也酸
她低头看着汤面上漂浮的葱花
声音轻的让沈嘉亦以为是从远方飘来的
“原来 我一直都没忘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