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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此地禁止随地大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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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那个向来显得怯弱的少年歪头看向所有人,那把匕首被他扔到林煜脚下。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林煜首当其冲。

伤员的怒火好像突然被一盆冷水临头浇下,而这场闹剧也确实该在这种情况下画上休止符了。

张忆看起来完全是懵的,因此在温荀拉他走的时候,警官没有反应,只是跟着走。

温荀拉着张忆从林煜身边经过,少年抬起那只空余的带伤的手,动作格外轻佻地拍了拍林煜的肩。

“嘿,林哥你得记住啊,”他笑嘻嘻地对上林煜有些呆滞的目光,“我要是死了这笔账就算你头上哦?毕竟你不弄这档子事我也不会出来划自己,你说是不是?”

说完,温荀没给林煜回话的机会,拉着张忆走出自动分开的人群。

林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他也没让温荀划啊??

那张忆就有强迫他们所有人都不能使用致命武力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温荀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等二人的身影消失之后,聚集地唯一的医生叹了口气,用一种过来人特有的宽慰语气说道:

“算啦…都散了吧……活不活得下去还难说呢,勾心斗角的,没意思呐。张警官够努力啦……”

他上前去晃了晃表情一片空白的林煜的肩:“走吧,林煜,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得去隔离区待着啦…”

矛盾的发起者都走了,其他人自然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人群很快散去,只留下门口栽在花盆里的几株植物还在跟着节奏摇摆。

温荀拉着张忆一路上了四单元的楼顶——之前克劳德种下最开始一批植物的地方。

等到周围彻底没有其他人了,少年才长舒一口气:“…紧张死我了。”

温荀摸出条创可贴往手上那道不深的伤口上一贴,而后拍着胸口在那几株向日葵前坐下。他又伸手问金黄色的花儿讨了一把瓜子,看那熟练的动作,这人没少来这边开小灶。

张忆站在一旁沉默了很久,但他还是开口了:“你有把握……?”

“你不会以为克劳德他什么都没和我说吧?”温荀头也不回地坐在那边嗑瓜子,带的声音都有点含糊不清的,“我们独处的时间可半点也不少。”

“他今晚就会回来。”等咬完一颗瓜子之后,温荀才语气肯定地补充道。

“所以刚才…?”

“嗯?你不知道吗?”

这下温荀有点诧异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那边,整个人不知道怎么看上去有几分可怜的聚集地领袖。

“好吧,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你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整天不是评估这边物资情况就是看看能不能搞到周边情报……啧,这么一看姜烨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温荀咂了咂嘴,起身往张忆手里塞了一把瓜子。

“那人也是真的能说,短短一天时间就能说动基地里的大部分人和他同仇敌忾,换成末日前那简直是妥妥的传销人才。要我说…哥你是真救了一群白眼狼啊,斗米恩升米仇的。”

张忆接了瓜子捧在手里,带着阳光暖意的葵花子散发着自然的甜味,他本人则是有点纠结地念了一遍温荀提到的那个名字。

“是姜烨…?”

“是姜烨。”温荀非常肯定。少年嗑着瓜子,眼神却是清亮得很,“那家伙这一下被一条腿的截肢搞出点问题来了,也有可能是之前就摔到脑袋了。”

张忆知道姜烨末日前是做新媒体运营的,所以如果他想,以他的口才和思维能力确实可以在这种人心惶惶的大环境下做到动摇人心。

……但是为什么?

许是张忆的疑惑和茫然太过明显,温荀虚着眼就开始说原因:

“嗯…张哥你是不是和克劳德谈过话?还是当着姜烨的面说的?”

啊,他想起来了。张忆恍然。

他确实和克劳德在医务室里谈过关于对待城东聚集地的态度这回事情……

“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张哥你可能被克劳德引导了。严格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态度还是你自己的。但是姜烨看到的可能…不太一样。”

温荀有点纠结用词,少年又咬了一颗瓜子进嘴,有些含糊不清地继续说:

“他看到的是你全程被克劳德牵着鼻子走做下了决定,你天然就矮了一头。”

张忆:?

“你是说姜烨之所以引起大家的不满是打算换掉我让克劳德来领导聚集地…?!”

联系一下门口那会温荀的话,前警官脑子转过来了。张忆难以置信到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恐怕他真的就是那么想的,”温荀面色沉痛,带着一种对他人脑回路的担忧,“哪怕不是克劳德也可以是其他人,反正不能再是张哥你了。”

“其实真的要换人我没意见。我自己也知道我不是什么非常合格的领袖,我只适合打头阵,”张忆有点窒息,“但他们完全可以和我说,而不是……”

“而不是完全把错误归咎到你。”温荀叹了口气,总结道。

“我救人不图什么回报但是最起码…最起码……”

聚集地领袖说不出话来了。

温荀起身踮脚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还是用着那种格外沉痛的语气说道:

“克劳德之前回来收拾外出物资的时候和我说要小心别人,我还以为他疑心病重。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年轻了。”

要找一个人的缺点和错误真的格外容易 ,毕竟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神,就是因为会犯错。特别是在这种本身大家都惶恐不安的环境下,挑拨起对个人的不信任简直不要太轻松。

人心都是自私的,姜烨现在的要求也只是让大家看着,不要发声。他们只要装作没看到,不去插手就好了。

旁观一下又能损害到自己多少利益呢?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啧啧,其实也挺凑巧的,刚好就是今天有人被咬了。”温荀感叹道,“虽然姜烨可能觉得什么时候都可以,但越早爆发反倒是对哥你更有利。”

最后少年拍拍手总结到:

“第一天是无视,第二天就能发展到伸手推你一把。墙倒众人推的事情又不少见,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其他人好的。人类的本性之一就是嫉妒他人比自己活得更好。”

——

等黄昏快要结束的时候,某些夜间植物终于打着哈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醒了。

青年阳光菇整一个处在一种睡不够困不死的状态,因此当少年寒冰找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浑身上下写满了“困得想死”四个大字的瑞托什。

几条弹幕滚过:

「所以今晚又要熬吗」

「瑞托什看起来想杀人」

「我困得也想杀人」

「把吵我睡觉的人全杀了!我他妈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很担心当代网友的精神状态」

「对加班社畜太不友好了啊喂!根本赶不上现场只能看回放啊啊啊啊」

听到脚步声,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手臂里的瑞托什动了动。

他用着一种很缓慢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克劳德,那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里好像左边写着“有事说”,右边写着“没事滚”。

克劳德让这个足够怨气的眼神看的脚步顿了一下,瑞托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语气平淡先开口了:

“这么长时间一次转换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召唤物的身份,毕竟你现在是近似于出战状态存在的,”克劳德没多思考就知道阳光菇在讲什么,搭上了话,“算是好事。除去这次,你最近最长的睡眠时间是多久?”

“……”这话把瑞托什问得愣了一下,阳光菇皱着眉思考了片刻才回答道,“差不多一个小时?反正一个白天断断续续也能睡过去,只不过不是连续睡眠。”

瑞托什基本上是睡不好一个囫囵觉的,这点所有人都清楚。

阳光菇家随地大小变的毛病随时都来,早前那个花园里瑞托什又是唯一一株阳光菇,没人教他怎么控制这种变化,又怎么应对自产的灼热阳光。

他讨厌阳光,那种炙热和滚烫的光芒理应不该属于夜间植物,但他别无选择。

青年阳光菇是自己一路摸着石头过河活到现在的。

起初他还小的时候,会因为来不及丢出阳光被烫伤烧伤。

等他成年了对阳光多少有点抗性了,就又要适应时不时抽风的转换期——变回十四岁这个尴尬的、会被阳光烧伤的年纪。

转换期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睡觉,所以长久以往导致青年阳光菇的睡眠总是很浅,有一点风吹草动——通常这意味着他现在是少年态——瑞托什就会惊醒并下意识把阳光甩出去。

这种情况什么时候会稳定下来呢?

——上战场的时候。

上战场的时候有固定的规则,阳光菇从幼态长为成态。

瑞托什不能在战场上睡觉,尽管他自己是无所谓死不死的。

然而作为阳光植物,战场的最高指挥权在他手上,他要是睡着了其他植物怎么办?

虽然瑞托什也懒得管人家死不死的,但如果这种死亡是因为总指挥睡着了才造成的,总归有点荒谬了。

青年阳光菇自认为他还是有点道德在的。

这么一看……

“这大概是我目前为止睡得最好的一觉。”

得出这么个结论,瑞托什终于难得一见的没摆臭脸,他支起身子,抬手按压眉心。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克劳德把手里的饭盒递到瑞托什眼前,而后才开口:

“准备麻烦你晚上和我跑一趟。”

青年阳光菇虚虚地看了一眼少年寒冰,接过饭盒:“你是会使唤人的。”

话是这么说,等到青年阳光菇吃完饭,他还是先一步去盯着生产线了。

克劳德重新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瑞托什隔着玻璃——里面是无菌环境的生产线——盯着淡蓝色的药液出神。

听到他的脚步声,青年阳光菇才回过头,而后指着边上的桌椅扔出一句:“到那边坐着去。”

克劳德:?

就算是克劳德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见瑞托什戴上医用手套,神情专注地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一套密封的注射器。

行吧,大概是被叶博士打发来给他注射解药了所以懒得多解释。

于是少年寒冰也不说话,老老实实坐下撩起袖子伸出手去等着。

名为瑞托什的医者是个很矛盾的人,在他眼里病人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尽管之前那个花园里多数植物都瞧不起阳光菇,实际上大概他自己也不怎么瞧得起自己。

那时候他的称呼简单明了又格外有侮辱性。

——庸医。被治好的植物这么喊。

但克劳德可以从瑞托什那双总是很无神的眼中看到难得的认真,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瑞托什才会露出平静沉稳的神态。

一次注射不费什么功夫,冰凉的药液被针筒推入静脉,克劳德只是分了分神就看见瑞托什已经拔出针按下了棉花。

自己摁。青年阳光菇没说话,意思倒是很明显。

少年寒冰认命,他伸手摁住那个放得再迟点针孔可能都要愈合了的棉花团,耳边又传来瑞托什轻飘飘的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够十支了就走,你盯了有一会了吧?”

“那我们现在就能走了。”青年阳光菇说着话,把之前用过的针筒往医疗废物箱扔。

——

现在是晚上八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城南聚集地的氛围就像这暗沉沉的天色一样沉闷,就连往日会去找中央花坛里植物玩的小孩子都被监护人管束了起来,不让出房门。

就在这种氛围里,许医生扶着姜烨找到了独自坐在花坛边的张忆。

在半小时之前,林煜因为感染进入了高烧不退的状态,紧跟着没有多久,温荀也失去了意识被分开隔离了起来。

张忆坐在花坛边,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聚集地门口,一句话都没说。

姜烨示意许医生松手,靠着拐杖自己一瘸一拐地挪过最后十来步,到张忆身边,和他隔着一个身位坐下。

“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姜烨问。

张忆没理他,只是盯着门口那几株摇晃的植物。姜烨也不在意,转头和他看向同一个方向,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还记得白沫和白淼吗?”

白沫是白穆的大姐,死于外出搜集物资时的丧尸咬伤。白淼是白穆的二姐,死于之前那次和城东外派队伍的冲突。

“一开始白穆那孩子是很幸运的,你知道吗?他很幸运地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和姐姐在一起,三人也足够幸运首先遇上的是你。”

张忆保持沉默,反倒是姜烨叹了口气:“来打个赌吧。”

“赌今晚林煜和温荀能不能活下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拿他们的命打赌。”张忆终于搭话,只是视线仍然没动。

“我不可以,你也不可以。张忆。你敢说你之前的决策没有拿人命去赌?”

姜烨口中的话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攻击性。

“你一点都不适合做领袖。”他说。

“我不会否认你之前做得很好,但这样不够,张警官。”

“……”

张忆沉默着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姜烨一眼,但被注视的那个毫无察觉,继续说道:

“如果今晚那两人死了,就麻烦你收回之前的话吧。都杀了那么多了,现在来搞这一出,何必呢?”

张忆一开始闭口不言,他沉默了良久,直到一抹亮眼的冰蓝色登上门口的障碍,一个翻身落了进来。

前警官在姜烨不理解的视线中笑了。

“他们今晚不会死。”聚集地领袖语气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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