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使和食尸鬼（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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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特远远的跑开了。
除开圣吉列斯之外，没有任何人关心这件事情。
规模浩大的见面会按照计划当中的一样，继续向下进行，招待大厅当中的气氛欢洽。
记叙者和传道士们争先恐后的向前拥挤，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拍摄图像，有的人甚至不惜大打出手，最后不得不依靠影月苍狼的战士们出面，才能勉强维持大厅当中的秩序。
整整过了两三个小时，这场闹腾的会议总算结束。
荷鲁斯和圣吉列斯两位原体共同行走在复仇之魂的龙骨走廊当中。
这是一个拱形屋顶的柱廊大峡谷，有三层楼高，五公里长，有些类似于教堂的中庭。
它很昏暗，四周悬挂着战团军旗，连队团旗和大捷纪念旗。
有的已经褪色，有的在过去的战斗中损坏，从穹顶上垂下来。人潮在长廊里翻滚，他们的脚步声和喧闹声交织成奇怪的和弦，在穹顶间回荡。抬头还能看到高层甲板上灯火阑珊的人流，从上面可以鸟瞰战舰的主体部分。
圣吉列斯还在想着刚才大厅上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们被遗忘了——
她意识到这点，事情比自己想象当中的甚至还要糟糕。
而荷鲁斯，荷鲁斯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唯一的姐姐身上。
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气氛无论如何都不会变得沉闷。据首归之子本人所说，这种天赋并非是与生俱来，而是他早年间在科索尼亚（cthonia）的帮派中磨练出来的本领。
在他还尚未意识到自己超凡特性的那些年，他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这个帮派世界当中生活，并且依靠着这样花言巧语的本领混的是如鱼得水，乐不思蜀。
直至未来的某一天。
他得罪了当地的机械神教，不得不杀死自己的养父，这样的美好生活才算是正式告吹。
“在你还没有回归的时候，我们伟大的父亲就已经和我谈论过你。”
荷鲁斯发挥了自己在语言上的本领。
他眨眨眼。
用故弄玄虚的语气带动气氛，尝试着将天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是如何评价我？”
圣吉列斯将垂在脸颊上的几道发丝挽在耳后，恒星的光辉从龙骨走廊上的琉璃穹顶洒落。
天使金灿灿的长发沐浴在朦光当中，和挂在走廊两侧的古老油画一样，都有种独特深邃的神秘感。
当然——
首归之子的脑袋也在泛着光芒。
甚至比圣吉列斯身上的光芒更加闪耀，像是一颗亮闪闪的白炽灯，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等走到廊柱的阴影当中后，这光芒才不甘心的渐渐散去。
“你一定猜不到的。”
荷鲁斯伸手，身上的动作有些夸张：
“他对我说，我们当中的所有兄弟都会喜欢你。我当时觉得这个描述太过夸张，毕竟我们的某些兄弟在思想上总是异于常人。但现在看来，当我亲眼见到，走在你身旁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一点都不错。”
“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过人的本领，鲁斯的狡猾、罗格多恩的坚忍、福格瑞姆的美丽、还有马格努斯的智慧等等。
但在所有已回归的所有兄弟当中，你是最独特的一个。”
荷鲁斯想了想，补充道，“不仅仅是因为性别，或者你的翅膀。”
“有时候太过独特并非是一件好事，我的兄弟。”
天使抖了抖自己的翅膀。
将其合拢，隐藏在自己身后的阴影中。
她喜欢自己的翅膀，它们强壮而美丽，足以让她驾驭最猛烈的风暴，在无垠的天穹中纵横驰骋。
在回归的时候。
她已经听到过茫茫多的赞美。
从记叙者、或者传道者的口中，将这双翅膀神化为人类帝皇的恩泽。
在巴卫二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正在被编写成画册、电影、故事绘本在人类帝国疆域内，成千上万颗的星球上传颂。
一位真正的天使，帝皇的血脉。
回归帝国。
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那双翅膀正是新生帝国的象征。
可圣吉列斯明白，这翅膀纵然美丽，却也代表着变异。
按照帝国真理的描述。
无可否认的一点，她应该被划分到变种人的群体当中。虽然在整个帝国范围内，没有任何人胆敢在这点上对一位帝皇的子嗣进行指责，这无异于相当于责骂帝皇本身的不纯粹。
可圣吉列斯自己无法将这个问题忽略。
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保持谦卑。
“我最敬爱的兄弟，能讲讲第九军团的事情吗？”当气氛稍稍陷入沉默的时候，圣吉列斯主动开口，她苍白而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一缕忧色，“我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他们被称之为食尸鬼。”
“哪些脑满肠肥之人胆敢污蔑我们最伟大的战士！？”
荷鲁斯脸上露出愤恨的神情，“该死的，告诉我这话是从那个家伙嘴巴里传出来的，我要把他扔到甲板最下层当做清理厕所的机仆。我保证我不会给他们任何工具，让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舌头去舔沟槽里的尿渍。”
“咳咳—”
等说完之后，荷鲁斯才注意到自己身旁是一位女性，而不是自己那些无法无天的崽子。
他咳嗽两声，诚恳的开口道，“抱歉，我刚才表现的有些太过粗鲁了。”
“不，没关系。”
圣吉列斯脸上露出笑容，“这不是什么冒犯的行为，我应该感谢你对我的毫无保留。”
这该死的笑容——
荷鲁斯感觉昏暗的长廊都明亮了几分。
他咳嗽两声，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天使身上挪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如刚才那般平和稳重。
“我们之前说到了哪里？”
他摸了摸脑袋，这才继续开口道，“幽魂军团，毫无疑问是一支强大的军团。他们被安排执行最为困难的任务，深入敌后、撕裂防线、被部署在最残酷的战场面对最恐怖的敌人。
他们的战场太过深入，这使得很多时候无法得到充足的补给。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
“——尸体。”天使面色阴郁。
“不错。”
荷鲁斯点了点头，继续说：“最开始是敌人的尸体，然后是凡人辅助军的尸体，到了最残酷的场合他们会吃战友的尸体。
我相信在最初的时候，这种行为只是不得已情况下的一种选择。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远征的不断进行。在军团内部，食尸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仪式，甚至是一种放纵的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