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好我长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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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生机?你不会真蠢到期待苍云宗会同本座为敌只为来救你吧。”南肆渊不禁嗤笑,语气中满是鄙夷。
卿野对于他能听到方才的传音也并不算很意外。
毕竟这狗作者给这魔宗尊主的设定强得太尼玛离谱了,可却很不按套路出牌,并没有设置魔宗尊主和男主的感情线,以至于有些读者自给自足自己产粮拉郎这邪门cp。
“图个心理安慰不行吗?万一您大人有大量不同我这个小人物计较呢?”卿野彻底摆烂了,实话实说道。
见卿野这般坦然,南肆渊一挑眉,手指一挥,黑雾散开,卿野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南肆渊面前。
卿野怒了,炮灰就这么没面子的吗?!同样是配角,这南肆渊凭什么这么拽啊!
可纵使心里mmp,面上依旧得笑嘻嘻,这是社畜的自我修养。
再秉着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的原则,卿野彻底躺平了,不止是心理上。
南肆渊见地下的人平躺着,将双手叠着置于胸前,一脸安详的神色,一向冷冽无情的神色都不禁有一瞬破裂,琉璃眼中情绪一时有些复杂。
南肆渊再一弹指,卿野便被无形的手拽了起来,强迫他抬起下巴望向南肆渊。
“卿野?”
“臣在。”卿野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都怪之前看的宫斗剧一抽风就顺嘴了,现下真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南肆渊都不禁怔了一瞬,古井无波的心里竟破天荒的生出一丝兴味,分明的喉结滚了一道,不过低沉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起伏。
“本座没时间同你浪费,你自己挑个死法吧,就当本座赏你的。”
卿野眨巴眨巴眼,干笑道:“可以选不死吗?”
“给本座不杀你的理由。”南肆渊从未见过敢忤逆自己的人,垂眸看了看卿野,慢悠悠摩挲着食指的骨戒。
卿野一听这话,眼里立刻又有光了,清了清嗓子,端着当初面试的派头,在简历上画大饼,通过语言艺术硬生生把拧螺丝吹成造火箭。
南肆渊见眼前人眉飞色舞的模样,一时间觉得有趣,毕竟其他人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好久没见过这样生动的傻子了。
卿野本滔滔不绝,但瞧见南肆渊抿了下唇,便迅速打住,可谓收放自如,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所以,我可以申请不死吗?”
“准。”
这一个字,宛如天籁。
卿野心里乐开了花,又狗腿的拍了几个马屁,笑脸全是人情世故。
南肆渊背过身去,在卿野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微勾,但笑意昙花一现,一转眼又是那冰霜模样,随后单手捏了个诀,指尖黑雾萦绕,片刻,便见一通体莹白的巨大雪鹤从夜空中飞来。
卿野这时候觉得看书是有用的,不然都识不得眼前这巨型鸟是那凶兽榜上赫赫有名的夷雪鹤。
但看到这传闻中的凶兽朝着南肆渊讨好般的伸了伸脑袋一脸乖巧,卿野突然就对那凶兽百科全书的权威性产生了质疑。
南肆渊一挥手,又跟丢垃圾一样将卿野甩到夷雪鹤背上,随后自己飞身而上,玄衣翻飞白发轻扬,在卿野狗吃屎的姿势衬托下更是显得优雅极了。
南肆渊定住了卿野的手脚,卿野无法动弹只能趴在夷雪鹤背上,看着那视线逐渐模糊的地面,感受着扑头盖脸的冷风,卿野心中直打鼓,生怕自己舌灿莲花好不容易苟下来,结果一阵风把自己卷走,那不就是白给了吗。
南肆渊似是看出了卿野有些怂,心中有些不屑,但还是嫌弃的按住了卿野的腰,不过当南肆渊将手置于卿野腰上的那一刻,看着那近乎一掌可握的细腰,不禁剑眉微蹙,琉璃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若是魔宗长老们见了今日的场面,怕是都惊得滚出眼珠子、下巴掉一地。
毕竟卿野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而他们那旁人从来无法近身的高贵冷艳尊主,此刻竟主动扶住这人的腰,那可真是冷锅勒爆出热大栗、太阳打西边起!
卿野对于肢体接触一向很敏感,猛的被人按住腰,卿野不禁浑身一激灵,感觉那人手掌接触的部分都如电流经过,刺挠得慌。
虽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到底是安全感大过天,不知不觉心里的恐慌便消失殆尽,甚至还有了闲心俯瞰欣赏这人间都城的朦胧灯火。
苍云巅上。
伯墉瞧见衣衫染血、面容苍白的温栩念,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一甩袖子急忙上前查看温栩念的伤势。
直到确认他未重伤到根本才松了口气,胡子都气炸了,叉着腰骂道:“去他娘的!是哪个混球敢伤我伯墉的徒儿!小砚你告诉为师,老夫替你出气去!”
温栩念急忙作揖,迅速讲完事情经过,求伯墉去救卿野。
伯墉听完这事儿又同卿野有关,心下气更甚,怒道:“这卿野就是我苍云巅的扫把星,因果轮回,皆是咎由自取!无论如何,我听寒峰绝不管这孽徒!”
温栩念一听,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煞白,头一次逾矩违逆伯墉,双眼通红,质问道:“可师尊往日不是教导我们宗门应戮力齐心吗?如若连同门都坐视不管那所谓的仁义道德、心怀苍生跟笑话有什么区别,又如何能兼济天下!”
“啪”
伯墉亦是头一次打了温栩念,这一巴掌下去,整个殿宇的气氛更是凝固得仿佛结冰。
“我看你是合欢散余毒未尽被那卿野勾了魂!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未来一月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好生养伤闭关反省!不久便是擂台比试,别为不相干的人分心到时候丢人现眼!”伯墉脸气得通红,厉声呵斥道。
温栩念望着伯墉,似是难以置信,随后一脸漠然,坚定道:“师尊不救,那我自己救。”
话罢,便转身朝大门走去。
“单凭你如今金丹初期,想要在南肆渊手中救下卿野无异于天方夜谭,何况,南肆渊素来无情杀伐狠绝,卿野现在,多半连灰都不剩了,你去了只是平白送死!”
温栩念温润如墨画的含情目此刻满是执拗,沉声道:“虽死无悔。”
伯墉极力忍住怒气,顿了顿,冷笑道:“温长砚,若你真这般泯顽不灵,老夫就当曾经呕心沥血的栽培喂了狗!你为了逞一时义气,这般轻贱自己的性命,那从前何必那般苦心修炼,最后跟屁一样无用!你口口声声心怀天下,如今又可曾将苍生放在眼里!”
听到这,温栩念脚步终于不由得一滞,攥紧了拳。
伯墉趁热打铁,柔和了语气,苦口婆心。
“再说了,如若我苍云宗为了这一个弟子上门要人,那牵扯的就是苍云宗和魔宗的恩怨,到时候伤及的便不止卿野一人......你还年轻,不懂世事背后枝节错杂,很多时候,没有实力的一腔孤勇,在旁人看来就是愚不可及。”
伯墉的话像针刺一样扎着温栩念,痛苦像无数头细的线虫,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筋骨。
因为温栩念知道,伯墉说的是对的,纵使他不愿承认。
伯墉走下台阶,安慰的拍了拍温栩念的肩,叹了口气,道:“你若想救天下人,那么你就得强于天下人。你已得天道眷顾灵根至纯,更应摒弃杂念勤学修习,就算死,也应如曾经的贤屿神君,为天下而死。”
良久,温栩念松开手,本是如无暇美玉的掌心已经布满了细碎的血痕,垂下眼睫,朝伯墉行了个礼,嗓音有些喑哑。
“弟子,奉命承教。”
伯墉硬塞了许多疗伤调养的丹药给温栩念,才安心放他走了。
望着温栩念如松竹般的背影,虽依旧挺直孤拔,但同以往相比却生出一分颓然。
伯墉心下无端有些闷,突然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做得对还是不对,在心底暗暗自嘲道:唉,若是那人还在,铁定就直接拿着剑找南肆渊算账去了吧,哪还需这般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