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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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是怪物
王成鑫和小男孩抬着头，死死盯着巨大圣诞老人的一举一动。
鹿小铭没有被巨大圣诞老人攻击。
“他……他没有打你，你是怎么办到的？！”王成鑫惊讶道。
“那首怪异的童谣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当我去救那个孩子的时候，发现只有他没被袭击，其他的人全都被砸死了。当时那孩子手上抱着奥特曼的玩具，让我一下子醒悟。”
“这个精神世界的支配者只会袭击一种人，就是不玩玩具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王成鑫赶紧从地上胡乱捡起两个玩具，然后顺手塞给小男孩一个玩具。
现在，在场的三人都拥有了玩具，巨大圣诞老人转身离开。
“真的有用，真的有用！”王成鑫兴奋的说道。
巨大圣诞老人一跃而起，飞到了对面的小山坡，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雪花停止了掉落，圣诞老人再次消失。
“我们赶紧去告诉其他人，这么做能救命！”王成鑫说道。
鹿小铭却没有行动，她反而拉住了王成鑫，另一只手则拉着小男孩。
“小鹿，你怎么不行动啊……”王成鑫刚开口没说几句话，地面就一阵的颤动，自己脚底的饼干地面慢慢裂开，然后掉落进深渊。
鹿小铭眼疾手快，等的就是这一刻，双脚奋力奔跑，朝着完好无损的地面跑去。
现在，能站人的地方已经肉眼可见的缩小，不远处其它的病友一个接一个的坠落进黑暗深渊。
放眼望去，整个精神世界只剩下鹿小铭他们三个人。
“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里逼！”鹿小铭感受到了绝望。
“这个支配者没有留‘出口’，真是少见，居然一次性吞噬这么多的精神意识体，看来不是新手就是疯子。”黄衣“鹿小铭”说道。
“果然有出口，为什么你不早说！”鹿小铭一把抓住黄衣的衣领子怒吼道。
“王爷爷，姐姐她怎么在跟空气对话？”小男孩问道。
“没事，没事，小鹿她癔症犯了，没事的。”王成鑫也不是很肯定的回答道。
“我说了，这里没有留‘出口’，就算告诉你那又如何，你找得到么？”黄衣说道。
“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这个支配者会怎么样？听你的意思，似乎把我们全杀了不是什么好事！”鹿小铭说道。
“是的，过多的精神意识体被吞噬并不是好事，这样做只会严重扰乱支配者的精神状态。就好比你们肚子饿了要吃饭，适当的食物能填饱肚子，一旦吃撑了可就十分的难受，甚至还会出人命！所以，我才说这个支配者要不是个新手，要不是个疯子。”
眼下，整个血月副本只剩鹿小铭他们三人，能站脚的地方也只有这一小点地方。
下一次，就算巨大圣诞老人不杀他们，地面塌陷下去也会丧命。
“你说过还有另一种办法离开这里，就是让我们这些精神意识体处于精神异常、混乱的状态，要怎么做！”鹿小铭逼问道。
“很简单！”黄衣举起那两只黑色果冻状的手掌，“只要精神奔溃就可以了。”
“精神崩溃？！哪有那么容易办到！”鹿小铭吼道。
“噢，我亲爱的代理人，你不会觉得这很难办到吧！”黄衣“鹿小铭”缓缓地走到了王成鑫的面前，举起右手黑色果冻状的手掌，放到了王成鑫的头顶上。
“你……你要干什么！！！”鹿小铭感到大事不好。
“我在祝你一臂之力！你看，我对你多好啊！”黄衣“鹿小铭”那邪魅的笑容，此刻变得更加的“邪恶”。
“停下！”鹿小铭冲过去要推开黄衣，但她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推开对方，反而是自己的手放在了王成鑫的头顶。
“姐姐……你……你在干嘛……”小男孩看见鹿小铭的右手不知何时变得那么诡异、那么可怕。
王成鑫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他第一次见到鹿小铭的手变得如此怪异。
“不！！！”
鹿小铭嘶吼一声。
只听见“啪”的脆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血浆、脑浆四散，飞到了小男孩和鹿小铭的脸上、身上。
这一刻，鹿小铭与小男孩双眼瞳孔扩大，面容呆滞，脸部肌肉变得紧绷。
天上又下起了雪花，巨大的圣诞老人从天而降，他拿着袋子，对准地面的两人，狠狠砸了下去。
血色月光充斥着双眼，深红一片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
天亮了，又到了难得的6小时白天。
护工检查发电机的运转，发现柴油已经见底，没法发动。
护士长颤颤巍巍的从办公室探出脑袋，看了看窗外，明亮的光线照了进来，这才放心的走出办公室，到病院巡查。
“那个鹿小铭呢？”护士长第一个问的就是她。
“她被血月照到，消失了。”一名男护工回答。
“这样啊，噢，那太好了！”护士长如释重负。
“我们病院几十名病人和部分护工也被血月照到，现在全院仅存的病人只有21名，护工仅存12名。”男护工又说道。
“这样啊……”护士长心里盘算着，人变少了，相对的食物的消耗也变少了，这或许是件好事。反正院长不见了，那个鹿小铭也不见了，现在整间病院自己地位最高，那发号施令岂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护士长竟不自觉嘴角微微上翘。
“回来了！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从大厅位置传来了一声惊呼。
护士长赶紧跑过去，发现在大厅位置围了一圈人，好不容易推开面前的人，发现居然是鹿小铭和一个小男孩站在正中间。
“这……这……”护士长刚刚美好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你们怎么回来的？”有人问。
鹿小铭和小男孩都不说话。
“他们怎么了？”
“样子有点怪怪的，该不会是犯病了吧？”
大伙仔细观察，发现面前的这两人脸上、身上都有血迹，还散发出一阵腥臭味。
“你们怎么回来的？”
“对呀，其他人呢？”
“不是说被血月照到的人会堕入万劫不复的么？”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这时，小男孩突然“哇哇哇”大哭起来，样子十分的可怜。
护士长上前安抚着小男孩，问他：“你能告诉护士长姐姐听，发生了什么事请，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回来了？”
小男孩缓缓的举起手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她杀了王爷爷！”
“啊？！！！”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不少人往后退了几步。
护士长听得云里雾里，她得继续追问下去，“孩子，别怕，你跟大伙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她……她的手变成了怪物，把王爷爷的头捏碎了，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小男孩越说越伤心，甚至哭到晕厥了过去。
“快，把孩子送去医务室！”护士长吩咐围观的护工。
此时，在场的众人仿佛是看怪物一样，盯着鹿小铭，让鹿小铭感到好似一把把尖刺扎在身上。
“不是我……”鹿小铭泪眼婆沙的看着周围的人，嘴唇颤抖。
围观人的眼神变得恐惧。
“不是我……”鹿小铭满脸泪水的向周围的人走去，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纷纷后退。
“真的不是我……”鹿小铭举起自己那双沾满血的双手，自己愣在了原地。
现在，所有在场的人都确定了小男孩说的话不是谎话。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鹿小铭呐喊着，双手居然出现了黑色果冻状的模糊外貌，这回围观的所有人全部往更远的地方跑去。
护士长忽然跪在地上，不断地朝着鹿小铭磕头，“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们，你杀了院长是因为他死有余辜。可我们其他人没有招惹你，请你放过我们剩下的人！”同时她也朝着四周躲避的人喊道“你们也过来磕头啊，求她不要杀了我们！当时她就是用这一双手把院长的头捏爆的，我们想活下去就来求她放过我们！”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嘴里喃喃的恳求，不少老人哭红了眼，双手合十念叨着“大慈大悲，大慈大悲”。
鹿小铭看着周围一圈的人，有老有少，一个个十分惧怕自己的模样，她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冰冷、痛苦。
她明白，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头，没有人再敢跟自己朝夕相处了。
所以，她缓缓的转过身，双眼无神、神态颓废的一点点挪动着。
护士长抬起头，看到鹿小铭正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她不放心的悄悄跟在了后面。
当她看到鹿小铭走出精神病院的大门之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护士长兴奋的跑回了大厅，对众人说道：“她离开这里了！”
“太好了！”
“我们得救了！”
“阿弥托福，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大厅里的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与此同时，鹿小铭双眼呆滞，一点点的远离精神病院，嘴里喃喃的嘀咕着——
“我是怪物……我是怪物……我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