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吕布重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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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在飘血。
洛阳在呐喊。
洛阳城内成战场。
双方从皇城广场,杀向西门。吕布要逃跑,江湖儿郎怎罢休,死了那么多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此仇不报非君子。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舍得一身剐,敢将皇帝拉下马。你吕布算什么?
这次江湖武林是出奇的一心,步调格外的一致,配合是相当的默契。
谁说打仗一定要训练,谁说江湖人士怕军阵,谁说武林不齐心。
轻身好的房上飞,捡来的弓弩箭矢往下射,修为高,功力深,放弃长剑,捡起大刀长枪挡在前,灵活之人用剑在偷袭,暗器专朝悍卒飞。
三千西凉骑兵被打散,纷纷躲向街两边,本想借助房屋好抵挡,结果房内百姓的竹矛也伤人。
几个西凉兵刚想躲进百姓中,不等去敲门,房门忽然开,汉子持竹矛,妇人握菜刀,还有擀面杖持在幼童手,挡在大门前。汉子冲在前,妇人跟后边,誓死悍家园。更有心眼活泛,脑子机灵的百姓,绳子横拉跨街道,活脱脱的绊马索。
西凉兵败了,惨败。
吕布懵圈了,张辽懵圈了,西凉精骑懵圈了。
洛阳的百姓家,家家有竹矛,家家有长绳,这是准备对付西凉骑兵啊!什么时候?洛阳百姓也知道这些事,什么时候?洛阳百姓不怕西凉兵。
吕布确实猛,三名老者被重创,他终于冲出重围松口气,冷不防,一把小剑袭面门。百姓房内飞出数把刀剑把他伤。不是张辽挡一刀,吕布非得丧命洛阳城。
楚皎邝在发狂,他的未婚妻,吃个午饭死在大街上。林扬、尚霓裳、应不同、龙泽、岳玲珑,房上还有一大一小两姑娘。
吕布恨欲狂,这些七、八重天的江湖宵小也敢来欺他,今天竟然被其伤。
那个小姑娘,太猖狂,从皇宫到此地一直跟着搞偷袭,伤了我的赤兔马,我还没找你算账。
吕布方天画戟上扬,就要飞身上房斩杀小姑娘,小姑娘双手扬,两根袖箭,两枚透骨铁钉分袭吕布面门,双肩和赤兔,吕布慌忙来格挡,一支弩箭身在大腿上。
旁边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真阴险,手上的弓箭你不用,藏在背后的强弩擎在右手上。
趁着吕布一分神,两把快剑刺身上。林扬、尚霓裳。
吕布恨死了尚霓裳,八处剑伤有三处,都是来自尚霓裳。他抡起方天画戟直奔尚霓裳,誓要将其斩当场。
杀机现,这次是弓箭,应不同、龙泽、岳玲珑,更有发狂的楚皎邝。
各持武器,纷纷斩向吕奉先,吕布无奈,只要左格右挡放弃尚霓裳。
张辽也在帮着吕布来抵挡。
一道寒光擦脸过,吕布吓得一哆嗦,又是那个小姑娘。
“温侯,快走,前面洛阳百姓又在拉绳索。”
吕布抬头望,恨得牙痒痒,洛阳的百姓什么时候这么勇敢无畏过。
吕布只得放弃几人无奈的朝前冲,出了洛阳,没有房屋的阻挡,西凉精骑就能组阵杀敌了,吕布暗想。
街中央,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手中拄着一根细竹杖。
“你不在家休养,跑到大街上干嘛!”吕布暗思量。
赤兔马通灵,想绕开老太太,老太太举起竹杖冲着吕布就是一竹杖,狠狠敲在大腿上。
“天杀的畜生还敢来洛阳祸害老百姓。”老太太,骂咧咧。
吕布大怒。
张辽一把拉着吕布朝前跑。
“温侯啊!你打杀一个老太太有啥用,自损威名。”
出了洛阳回头望,吕布、张辽心中凉。完了,洛阳城,大街上,三千精骑跑不掉,大街小巷都是绊马索。冲不起来的骑兵还是骑兵吗?下马步战,那些武林中人怕步战吗?何况沿街的绳索也太多,步战组阵也困难啊!
吕布就要往回冲,张辽拉住吕奉先。
“温侯,冲不进去的,绳子太多,我们要是晚一步,战马一样出不来洛阳城。”
“那现在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老百姓应该不敢杀害他们的,至多挨顿揍罢了,毕竟百姓和江湖武林人士不相同,百姓有家在洛阳,江湖人士却敢杀死西凉兵。”
“别说了,你快看,一个妇人正在用菜刀砍人呢。”
张辽抬头看,惊愕在当场,群殴,打死的,杀死的,一个小孩还用石头砸。完了,一切都完了,三千精骑啊!
洛阳城太疯狂,洛阳百姓太疯狂。张辽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董卓、西凉军在洛阳造的孽太多,这些百姓都是齐王殿下解救下来的洛阳人,每家每人都有恨,恨死西凉军。
吕布面色煞白,战场他经历多了,这是不留俘虏的前奏啊!
一群衣衫破烂的汉子跑出洛阳城,后面还有手持刀枪、竹矛的武林中人在追杀,这些都是扔了兵器、脱了衣甲混迹在百姓中才脱离战场的西凉兵。
吕布、张辽急忙去接应。瞬间双方又打在一处。
吕布、张辽刚刚缓了一会劲,勉强还能抵挡住。
一根竹矛砸来,势大力沉,吕布急忙格挡,挡住了,竹矛断了,没挡住,断裂的竹矛前梢狠狠的击在吕布脑袋上。
吕布头一晕,就要摔下赤兔马,好个张文远,硬是拼着后背中刀,还是一把扶住了吕布吕奉先,带着赤兔就朝人外冲。
赤兔马通灵跑得快,后面张辽边挡边退跟在后,一根箭矢射在战马上,战马吃痛,也是长嘶一声,头也不回的朝前冲。
“噗”、“噗”两声,右腿中两箭。张辽一咬牙,也不管战马能不能躲过后面射来的箭矢,他俯身马背上,急速的冲了出去。
那些衣衫破烂西凉兵再也不回头,迈开双腿使劲跑吧!
能跑一个是一个吧!只要你比别人跑得快就行,于是乎,西凉骑兵赛跑步,终于百十余人成绩最优秀。
此时,吕布刚清醒,挨了一记闷棍的吕布恼啊!他何时如此狼狈过。
看着身边的张辽,后背一刀,他知道,这是替他挨得刀。
看看身后的兵卒,怎么办?吕布、张辽齐发愁。
慢慢走吧,总能走到潼关下。何况这百十来人跑步最优秀。
跑,能跑掉吗?这次江湖武林人恨透了董卓、恨透了吕布、恨透了西凉兵。
天渐黑,后面传来阵阵马蹄音。吕布大喜,终于可以弄到马了,有马,回到潼关就快了。
张辽面色剧变。“温侯,他们追来了。”
吕布一听也是脸色大变。你玛德,我怎么光想美事呢!
“速撤,我来挡一阵”吕布很豪迈、也很自信。他是马上的将军,野外佂战当时他的主战场。
战马停在一箭地,江湖武林人士手持弓弩分拨射过来。吕布要比兔子快。江湖人士也不傻,知道你马上功夫厉害画戟长,傻子才和你拼刀剑。
百余名西凉兵卒傻了眼,一哄而散,继续比赛,吕布、张辽不敢再回头。江湖武林不都是喜欢刀剑吗?悲哀啊!不能老是相信经验之谈,现在他们也在用弩弓。
一路追一路跑,吕布又中了三支箭,张辽比吕布还要残,他的战马跑不过赤兔马,只能跟在后面当盾牌。四夜三天没消停,江湖武林驻足不在追,开玩笑,都到弘农了,再追可能就要碰上西凉军。江湖武林回去了,吕布、张辽哪知道,一直不停的往回赶。
潼关下,吕布、张辽双双摔倒在城门前。
三天后,一声凄厉的嘶吼震动潼关城,恸哭之声动天地。
吕布被惊醒,迷迷茫茫的看周边,张辽双眼通红的坐在他对面。他记得回到了潼关,张辽怎么好像没休息。
“文远,我昏迷了几天,你怎么没休息。”
“回温侯,三天,末将睡不着。”
“噢!三天啊!文远,太师不会处罚过重的,你也好好休养一番,过几天我们就回长安。”
又一声哭,撕心裂肺震长空。
“文远,这是谁在哭,很悲伤的样子。”
“可能是高顺吧!”
“高顺怎么了,他哭的很伤心”
“小月儿死了”张辽很悲痛,语气很平静。
吕布豁然起身,由于刚清醒,忘了腿上有箭伤,一个趔趄他摔倒在地上。
张辽没有去扶他,低头在悲伤,哭泣的双肩在颤抖。
吕布艰难的爬起来,依坐在了床榻上。
小月儿,高顺的未婚妻,姓洛,洛月儿,家住并州上党郡,父亲洛天豪,为豪爽仗义,颇有孟尝遗风。限于资质,修为不高,还不如他三个儿子强。洛月儿,资质很好,不喜修炼,修为也就四、五重天,她爱读书,弹琴,作画。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温柔又贤淑,是个爱笑又漂亮的好姑娘。
“小月儿是怎么死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死。”吕布很悲痛,多好的姑娘啊!
“你杀的”张辽很平静。
“什么?”吕布豁然起身,他忘记了疼痛,伸手抓住张辽的双肩。“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你骗我”吕布嘶吼道。
“洛阳大街上,一戟从后背刺入。”
“我怎么会不认得小月儿,她又怎么会在洛阳,我不信”吕布痛苦的抱着头。
“是真的,我为什么带兵落后那么远,因为我看到了血泊中的小月儿,我抱起她时她快不行了,她说她刚到洛阳一小会,准备吃好饭就来潼关找高顺。结果被你一戟刺入了后背,她背对着你在吃饭,你看着不是百姓的装扮,不是砍、就是斩。小月儿家是开镖局的,你说她怎么装扮。小月儿死前要我问你三个字”
张辽愤怒的咆哮道“为什么”
片刻后,高顺身着常服,来吕布的住处,高顺恭恭敬敬的站在大门前,冲着吕布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头。
“侯爷,月儿死了”
高顺起身,向外走,没有再回头。
吕布嘶吼道:“我也不想啊!”
傍晚,张辽:“温侯,大汉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怎么,你也要走,为什么?”
“温侯,张辽非常钦佩你高超的武技和修为,想当年,我们在并州杀匈奴,守边城,何其快哉!那时我才十四吧!岁月催人啊!我也快十九岁了。再不出去走走,什么时候出去看看呢!”
“借口,文远,我知道你说的是借口,我知道小月儿的死,对你刺激也很大。小月儿始终将我当大哥,我的心里就痛快。”
“和小月儿无关,你看到洛阳百姓的疯狂,就没什么想法?洛阳那个八九岁的小姑娘,那个手持弓箭,却用弩弓偷射你的小姑娘,你不知道她是谁?自从去年到洛阳,我们制造了多少无端的仇恨,多少无辜的人死亡?”
“她们是谁,本侯和她们怎么会结仇?”
“小姑娘你可以不认识,那个叫唐沁心的姑娘你该记得吧!大街上有个挡住你一戟没死,被你提缰踏死的步家少年步惊云呢?步家、唐家都修炼,从不参与武林是非。小姑娘叫唐棠,大些的叫步可儿。唐沁心是唐棠的师姐,步可儿是步惊云的小妹。”
“唐沁心是太师害死的,与我何干?”
“谁去抓的?唐家在洛阳开了个药铺,招惹谁了,长得漂亮有罪吗?唐沁心、唐棠都没用毒药暗器对付我们,很讲规矩的一家人啊!唐家厉害的不是暗器,而是毒药。”
“知道欧阳剑明为什么和你拼命吗?他唯一的儿子欧阳元丰被你拍死了,欧阳家就没出世过,人家是到洛阳访友的。知道楚皎邝为何发狂吗?我后背这一刀就是他砍的,但我不恨他,他的未婚妻子根本就不会武功,被你斩杀在大街上,就在小月儿的身体旁。”
“战阵厮杀,我又怎么能顾及那么多?欧阳剑明也无耻,哪有江湖比武死伤找人报仇的。”
张辽愣了,他怔住了,这是什么逻辑“什么,那是战阵厮杀吗?有不见对方将士的战阵吗?江湖比武总要抱抱拳,说句场面话吧!你从背后杀人算什么?”吕布脑子被竹矛敲坏了。
张辽道“不说洛阳看长安,洛阳城的百姓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看看长安被迁来的百姓吧,他们活得还有尊严吗?”
“文远,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些,但本侯有什么办法?迁移百姓是太师和李儒的计谋。我们只能听命行事,挖掘先帝的文陵很光彩吗?我不带人去,行吗?”
“文远,其实你早就想走了,为什么呢?本侯清楚,当年本侯救过你一命,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此次洛阳之行,没有你,本侯会命丧洛阳,是你替我挡了一刀两箭。想去看看,就去吧!”
“谢侯爷,张辽告辞”张辽恭恭敬敬的给吕布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去。
吕布坐在黑暗里,他知道,高顺不会再回来,张辽也不会再回来,还有谁要走了吗
一封书信送到吕布的面前,“曹性走了”,理由太牵强:离家多年,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