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投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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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紧,秋风凉,秋意使得百花伤。野草黄,落叶残,一襟晚照没群山。
一天啊,整整走了一天的山路啊,刘协和褚牛终于汗流浃背的走出了绵延群山,走了多少里路,刘协不记得了,怎么走过来的,刘协不记得了。一山又一山,一沟又一沟,两匹战马差点被累残。
高山出平湖,大鱼跃水间。百鸟归巢去,马儿湖边驰。群猴来献礼,宾主皆开颜。
刘协迷醉了,褚牛痴了,这是多好的美景啊!一片平坦的大地,一方静谧的湖水,马儿悠闲的踱步,众猴嬉闹群山,叼着鱼儿的白鹭一飞冲天。
好雄壮的一群战马啊,湖边数百匹踱步的战马令褚牛心痒难耐。
刘协迷醉在夕阳里,迷醉于群山间,迷醉在大湖边,这里就是神仙地,这里不涉尘世间。
迷醉的心绪在升华,刘协突破六重天。
泰山一处山坳里,一片四周没有围墙的草棚内。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聚集在此间,各个面目严肃,目光能杀人。
“说说吧!泰山黄巾裹挟的人口近百万,目前齐王刘协封锁了泰山之东川。一兵一马不得入北海,我们的日子怎么办?此前孔融主北海,作为大儒心也善,我们种田能到北海边。自从齐王来青州,兵力压至东川前。百万百姓无田种,眼看饿死在泰山。怎么办?”臧霸郁闷的说
孙观道:“怎么办?杀出去,我们百万之众击败齐王刘协应不难。”
尹礼道:“杀出去,我们要是能杀出去,又何必窝在泰山间,此前对阵黄忠是各有输赢。后来对阵徐荣也是各有胜算。他妈的齐王脑子在抽风,黄忠、徐荣都被派来此地对阵中,我们对战了好几次,只有败,没有赢。”
昌豨道:“东出不行,我们就西进,兖州刘岱应该好对付。”
吴敦说:“东川兵马怎么办,数十万人山中迁,到了兖州还能有几人?不击破齐王刘协,劫掠北海郡,我们的数十万人将归天。”
孙观说:“这个齐王真不是东西,大军投降还要有资格,非要验明身份,此前没有作奸犯科者才准降,有前科的将会被送去矿山上。”
臧霸说:“怎么说呢!刘武厉害吧!一把大刀舞动天风,在黄巾军中也鲜有敌手,八重天的高手啊!在我们黄巾军中也是香饽饽,他认为投降齐王也要得重用。就因为他怀孕的娘子去告状,说刘武强行占有了她后,又把她的父母伤。王家小姐堕胎在大堂,誓死也要刘武把命偿。北海官府细调查,那是刘武做的丧尽天良啊。霸占了人家的女儿,还把其父母的性命丧。王家小姐一身白衣祭父母,获得青州百姓齐赞扬。你们说,我们黄巾之中这样的败类有多少?我们的宗旨是什么?我们为什么抛家弃子的反大汉,结果我们之中又有多少同道之人,为了心中的梦想在搏杀,又有多少宵小之辈在假捧场。”
昌豨道:“大贤良师起事匆忙,麾下混进宵小之辈也很正常。不过,齐王刘协如此做,那些人必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走,一定不会再投降。听说齐王最近在整军,一些原来游手好闲的混混及地痞流氓之人皆被清除出青州军。我们可以吸纳这些人,壮大泰山黄巾,壮大太平道。”
臧霸说:“齐王都不要的人就是好鸟,刘武还不是遇敌不前,遇阻先跑。堂堂八重天的高手,行事龌龊如此。你还要吸纳多少?”
孙观道:“不管齐王怎么弄,我们还是要议一议目前泰山黄巾怎么弄,天天逃亡的士卒、百姓可不少,最近有三四万人无踪影。”
吴敦说:“齐王的一封信,一纸告青州百姓书,他用箭矢射出千万份,现在百姓都知道,下山就能吃饱饭,下山就有自家田,下山儿女有书读,下山官府养孤幼。我们泰山黄巾的心已散啊!”
尹礼道:“齐王哪来如此之多的钱粮,不会是哄骗百姓下山所设的伎俩吧!”
臧霸道:“是齐王的计策就好了,可惜是真的。我们的密探也曾回报过,自齐王入青州,政策就是如此了,现在整个青州谁最大,齐王府!别看只是个小破院,别看刘协不曾到临淄,齐王府的号令还是能震动青州的。人心啊!齐王刘协抓住了青州百姓的心,吃得饱,穿得暖,有书读,有田种,有奉养。谁他妈的疯了还造反。”
孙观道:“泰山东川之地是无法发展了,家住泰山下胡家湾的小六子,我想你们都熟悉,刚下山就被村民绑了送府衙,至今还在审理间。家住二道沟的二狗子,是被他的父兄杀死在酒桌前。这些都是太平道的精英啊!现在青州的百姓不再信奉太平道,现在山上的百姓也惶然,如果没有大军在震慑,百姓跑光也难免。”
昌豨道:“好了,不要讲这些有得无得,现在怎么办吧!我的军队在西边,我不会投降齐王刘协做属下,我会攻打兖州刘岱争生机,占领了兖州再图谋徐州。”
吴敦说:“这个齐王刘协也忒不是玩意,投降还要有资格。“民不报,官不究,兵不查。民若报,官必究,兵必查。”王家小姐能告倒刘武,说不定我们都要过衙堂,这他妈的我们泰山黄巾无好人啊! ”
臧霸道:“也不是这样,我倒以为齐王做的对,错了就是错了,对的就是对的。我们起事是为什么?齐王刘协都将我们的宗旨说的很清楚,可是我们做到了吗?刘武侮辱王家小姐是在泰山吧,他杀害王家小姐父母是在泰山吧,我们谁问过王家小姐的苦和泪,我们只看到了刘武的大刀和他八重天的武力。我们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齐王在整军,黄巾为什么不整军,我们的黄巾军中还有真正信奉太平道的人吗?无边的杀戮、无尽的劫掠,让我们的灵魂脱离了太平道的信仰,背离了大贤良师的初衷和希望。我们没能给百姓带来幸福和稳定,而造成了更多的悲惨和伤痛。我建议投降齐王的青州军,不能再给泰山上的数十万百姓带来困苦与灾难。”
昌豨道:“我们西川黄巾不投降,我们在泰山的西川,面对的是兖州刘岱,我们要荡平兖州,不再躲藏。你们要降随你们的便,那些自认没有资格投降的跟我走,你们是否有意见?”
昌豨、尹礼、吴敦走了,他们回了泰山之西。
臧霸、孙观率领着泰山东川的黄巾数十万人投降了齐王刘协。
卢植、蔡邕、王德、张咨尧等已驻跸北海郡。并在北海郡,齐国等地划出大片的土地,坐等泰山黄巾下山来投降。
卢植等人没有想到,齐王刘协给泰山黄巾的信件是如此激烈,投降的条件竟是如此苛刻。意外得是,它竟然促使了泰山黄巾东、西两股势力的分裂。小部分平时凶残暴虐的黄巾贼寇不敢降,怕被齐王算总账。被裹挟的百姓,大部分人愿意下山去种粮,不再留在泰山上,他们本来皆是良善之人,被裹挟也是无奈之举,家里被抢光,他们不跟着黄巾走,早就饿死在他乡。
三十几万黄巾下泰山,闻着久违的麦饭香,不少百姓泪千行。老人,孩子,妇孺最优先,捧着粥碗,老人哽咽不能言,妇女先把孩子喂,小儿的啼哭断人肠。
臧霸、孙观自缚双手见卢植,二人跪地也惶然。卢植言:齐王现在天香谷,身受重伤在静养,传话临淄齐王府,安抚百姓,解决百姓的生活还要你们来帮助,你们二人暂且听命齐王府,一切要到齐王归来再安排。
臧霸、孙观无意见,帮助官府安抚百姓分发钱粮,看着困苦的百姓,看着孤单的孩童,看着枯瘦的老人,这些都是他们造的孽啊!他们只能用不停的忙碌才能缓解心中的苦与痛,只有不停的操劳才能抚平心中的悲与伤。
臧霸、孙观下山没有带多少武器,只有几千把刀和枪,他们说武器都被昌豨、尹礼、吴敦带去了泰山西,他们要与刘岱做一场。
三十几万百姓,数千名孤儿,仅有百余位老人啊!战争吞噬的永远是身体最弱的群体。蔡邕现在是青州教谕,按齐王令: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入学堂,有行动能力的老人在接受奉养的同时需要帮忙管理这些小孤儿,不使他们幼小的心灵再受创伤。
愿意加入军队的百姓有五万,北海、城阳之间屯田忙。有地的百姓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想看看家乡是否还有亲人在,黄忠、徐荣安排兵卒分批护送忙。有些百姓本就没土地,服从官府安排好商量。
北海的孔融最近很清闲,郡府的政务全部交给了副手沈廷济。他不务正业的天天进学堂,呼朋唤友的来授课,直接要把蔡邕的职位抢。
孤儿中的女孩也不少,蔡琰、万年来帮忙,万年更是把侍候董太后的嬷嬷抢。
一个月,青州整整忙碌了一个月才把下山的百姓分流完毕、安排妥当。
天近入冬渐渐寒,各地官府还要帮助百姓度寒。,糜家、甄家的物资源源不断的入青州,又帮助齐王府调集大量的粮食进临淄。兖州、东郡、济北国的富商也来青州做交易,都知道齐王刘协截获了董卓老贼的财宝钱粮,青州王府不差钱。现在青州的商税看似高,实际到了青州才知道,撤消了税卡的青州齐王府,商税要比以前低二成,关键是你不在青州交易他也不收税。现在有些行商那怕稍微绕路也从青州六郡过,没有税卡不说,青州的将士们还提醒:那里还有没剿清的小股土匪没下山。若是有需要,沿路的官府将派兵护卫安全。
最近,武安国、欧阳弘有点忙,两人带队在泰山的东川一带来回的扫荡,没有下山的黄巾都在攻打中,一股股黄巾被俘虏,送进矿山做劳工。
刘协终于突破八重天,褚牛也破入十重天。中间华佗自己曾来过,传授了二人一套拳,就是他所开创的五禽戏。
达到脱俗境界的华佗沿着大湖边走边看边皱眉,他感觉此处的大湖将干涸,四周的地貌环境将改变。他想刘协肯定有什么秘密没有说,不然他怎么会在此时来湖边?
“哎”华佗一声长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间能感觉到,问题就出在湖中岛,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华佗采了好多的药草,其间还是群猴来帮助,爬高上低它们最拿手。华佗一激动,扒下刘协和褚牛身上的铠甲送猴王。猴王很高兴,人类真大方,刚送来两套,现在又来送,光有铠甲怎么行,褚牛的大斧搬不动,于是乎,刘协的佩剑易了主。
大地龙气还没有散尽,刘协、褚牛只得继续留下来巩固修为。
莫风、楚兰成、王嘉雄和赵云陪同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率领三百余骑,护送着刘协购买的战马慢慢行,由于伤马多,行军并不快。三千匹伤马,三百匹上好的战马,这是公孙瓒的底线了。赵云也告诉莫风,这次公孙将军很给齐王面子,再多公孙将军也拿不出。伤马都是莫风、赵云几人亲自到马场挑选的,不但战马的年齿不大,而且母马有二千六百匹之多。
渤海太守袁绍听说刘协购买的伤马要入境,他的心里又打起来小啾啾,想截留千匹战马自己养。袁绍愁啊!他只身来冀州,身上无钱粮,全靠韩馥来帮忙。洛阳的家产被董卓老贼劫掠光,寿春、汝阳一带才是袁家的根基地,现在都被袁术这个嫡子所掌控。
袁绍招来逢纪、郭图、辛评、文丑来商量,如今颜良刚刚能下床。
“我欲截留齐王千匹战马怎么样”袁绍开门见山,也不磨叽了。
“我看行,主公就让文丑将军带领将士扮作黄巾去打劫,最少也能得到战马二千匹。”逢纪媚笑着说
“不能如此做,就算截留也要堂堂整整的去,若是假扮黄巾余孽就会打起来。那样就会有伤害,现在马队的护卫,不但有齐王的人马,还有公孙伯圭的百余骑。一旦开打,我们瞬间得罪青州和幽燕。若是光明正大的要,我们只会得罪齐王刘协。”郭图分析道
辛评道:“不能截留,刘协买的是伤马三千匹,我们截留下来往哪里放,刘协在天香谷里建马场,我们呢!没马场,靠购买草料来喂养,一匹小马从出生到能骑乘,需要四五年的时间啊!这得多少草料,得多少钱粮。齐王那是没办法,天香谷内不出粮,他不养战马就只能看着天香谷内草成荒。”
袁绍一叹道:“也是,没有钱粮怎么养兵马,上次想劫掠齐王的财宝,还不是被逼的。想我四世三公的出身,居然没有钱粮。”
逢纪道:“目前鞠义与韩馥已是针尖对麦芒,两虎相斗终有伤,我们暂且将齐王刘协、公孙伯圭放一放,谋划冀州正当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