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参加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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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眉静娴与萧策基本再无交集。几乎每天待在院子里,安心养病。
期间,元淑妃几次派了身边的嬷嬷来给她送东西。眉静娴病好之后也进宫去谢恩过一次。
因她心中有了决断,她变得愈加无欲无求了。淑妃见她那样子,愈加心堵,后面也不怎么召她进宫了。眉静娴乐得清闲,每天在琼花苑吃了睡,睡了吃,一边想着后面的打算。
原主喜欢看书,她卧室的耳房被改成了一个小书房。眉静娴闲来无事就躲在耳房里,靠在软塌上,一边吃着小零食,一边看一些史书杂书奇谈,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时局。
这个世界跟古代任何一个封建时期一样,等级分明,男尊女卑。在皇族贵族之间尤其如此。反而市井江湖中规矩相对宽松一些。
三月初八是淑妃娘娘的生辰。
一大早,小翠就起来收拾妥当,然后才唤醒眉静娴。
眉静娴洗漱完毕,才慢慢出门,到门口的时候,见两辆马车已经停在那里。
萧策,林婉如和苏敏三人已在其中一辆马车旁侯着。林婉如一身碧衣,娇俏可人,苏敏则穿着素雅,温柔恭敬。
萧策正对着林婉如说些什么,那一脸的温柔与耐心是静娴从未见过的。眉静娴本想安静的避开他们,转念一想,偏又迎着他们正面走过去。
苏敏早见了眉静娴,这时见她走过来,就对着她屈膝行礼,唤了声“姐姐”。
萧策转过身看了她一眼,蹙眉道:“怎么这么慢!”
眉静娴淡淡瞥了他一眼,讥讽道:“妾身以为王爷有佳人相伴,该不会觉得时间漫长才对。”
见萧策脸色不悦,正欲开口,她眼珠一转,故作醒悟状:“哦!我知道了!王爷是故意在等妾身,王爷虽然心里不耐烦,却不得不等妾身!当真是憋屈得很!”
说完故意捂嘴一笑。
见萧策脸色愈加恼怒,又呵呵一笑:“王爷不必发恼,臣妾知道王爷心里不舒服,可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您再不喜也不能不承认臣妾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父皇亲自赐婚的晋王妃,所以,王爷您再恼也得忍着不是?与其成日里别别扭扭的,倒不如看开点,这样日子才能过得和顺对吧?”
萧策气得脸色发青,眉静娴的话字字句句说到他心里,他怒瞪着她。
近一月不见,她似乎丰腴了些,气色好了很多,肤色红润,唇红齿白。
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牙色的春衣,外面批了浅蓝色披风,身姿窈窕,少了往日的清冷,多了丝明媚,愈发显得落落大方。
此刻,她笑眯眯的望着她,眼中藏着狡黠,像只狡猾的狐狸,似乎料定他不敢将她怎么样。
她似乎跟以往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萧策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便没了怒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林婉如见状,咬牙道:“姐姐误会了!王爷没那个意思。我们本就是要等姐姐你一起的。”
“住嘴!”
眉静娴突然厉声呵斥她,“谁是你姐姐?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妹妹。”
她狠狠的盯着她,又看了一眼萧策:“以后别姐姐妹妹的乱叫,没得叫人恶心!哼!”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前面的轿撵。
小翠见主子走向轿子,看萧策脸色不怎么好,福了福身子,微微施礼便赶过去扶着眉静娴上轿。
她不懂王妃心里怎么想的,她只是个丫头,只能尽量的照顾好她。
林婉如小脸煞白,委屈的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萧策,“王爷,如儿又哪里做错了吗?”
“如儿没错!不用理她。咱们赶紧进宫吧,莫让父皇母妃久等。”萧策温柔的对她道。
“嗯!”
林婉如立刻转悲为喜,上前挽着萧策的手臂喜笑颜开。
眉静娴透过轿帘的缝隙瞧见萧策牵着林婉如的手走向另一轿子,不知萧策对林婉如说了什么,林婉如吐了吐舌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男子长身玉立,女子娇俏可爱,赫然一幅美好画卷。
眉静娴只觉得仿似有光射进了眼睛,不觉眯了眯眼,心底莫名产生一丝酸楚。
原主真是太傻了,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要每天看着他与别的女子恩爱甜蜜。
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甚至连敷衍也不愿给予她,她心里该是怎样的绝望与悲伤。
她是那样骄傲的女子,可是他却把她的骄傲踩在脚底,埋进烂泥里。
眉静娴不禁黯然叹息,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这怨得了谁呢?
怨晋王吗?人家本来一开始就不曾喜欢她;
怨她自己么?她若一开始知道这般境况,当初还会让淑妃娘娘插手吗?
怨淑妃和皇上吗?这更怨不着....
她想,这一切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不管怎样,原主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这个身体里是全新的她,她要开始自己的人生。
这一刻的悲伤只是为原主感到不值,仅此而已!
那边萧策扶着林婉如上了马车,转身那一瞬间恰巧看到眉静娴黯然的笑容。
眉静娴给他的印象一向是骄傲的,她有才华,有美貌,在他面前,即使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也是隐忍倔强的。
他知道她一直爱他,可是他不喜欢她,他虽然很欣赏她,可他喜欢的是玉儿如儿这样简单单纯的女子,乐观开朗,如阳光般耀眼。
他不喜心机深重,多愁善感的女子,这让他容易想起早逝的母亲——一个后宫不受宠的妃子,日日落泪,守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凄苦过日,却从来不懂得去争取,最后下场凄惨,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
所以,他即使见过眉静娴私下落泪的样子,也许有过歉疚,但更多的却是厌恶。
他从未说过想要娶她,是她一厢情愿利用淑妃对她的偏宠嫁给他,所以这一切该她承受。
从上次争执处罚她后过了一个月,这次见到她,感觉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变了。
刚才的言语挑衅,无理取闹,眼底的明显恨意,到刚才那一刹那的黯然,她对他终究是失望了,因爱生恨了么?
这样也好!
到了宫里,眉静娴下了轿子后,萧策就自动上前与她站在一起,林婉如和苏敏静静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眉静娴从眼缝中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以前每次进宫或外出都是这样,至少表面上看,晋王每次都是陪在晋王妃身边的,二人相敬如宾,并没有冷落王妃。
可是少数人知道,晋王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就算心里再不喜,这段姻缘是皇上赐的,如果在皇宫里面公然冷落她,岂不是对皇上不敬。
淑妃宫殿。
不同往年宫中各种大小宴会的奢华,今年的淑妃生辰办的格外简单,少了那些宫娥歌舞的环节,只是备了简单的家常酒菜。
据说年前江南发生水患,最近西北又有严重雪灾,户部财政吃紧,天天在朝上叫穷。
皇上为此很是头痛,一面派了陈王及一众官员前往震灾,一面又号召朝廷上下节俭用度。
但因着淑妃深得皇上恩宠,皇室内眷及一些宗室大臣的家属也还是前来恭贺。
偶尔一两个官眷小姐也出来秀一秀自己的才艺,以期引起某位贵人的赏识。如果有幸能选中为哪位皇子的妃子或侧妃,那就更好了。
席间,皇上赏了南国进贡的珊瑚珠一串,听说一共只有两串这个珊瑚珠,一串给了皇后,另一串就送了淑妃。
但皇上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皇后随后也称身体不适提早离席。
萧策送了一对羊脂玉如意,玉如意虽然寻常,但他送的这对胜在品相上佳,洁白无瑕,晶莹剔透,触手微凉。
“儿臣祝母妃吉祥如意,福寿安康!”
萧策端端正正的起身对着淑妃行礼祝寿。
“策儿有心了,母妃很喜欢。”淑妃慈爱的道。
苏敏送了一副亲手绣的绣品。
林婉如送了一对八宝玲珑钗。
淑妃微笑着收下。
她倒是讨巧,礼物一般,即没抢了风头,也不显得寒酸。只是,这八宝玲珑钗精致是精致,却偏活泼灵动了些,更合适年轻姑娘一些,淑妃娘娘虽然保养很好,近四十岁了,皮肤依然细腻光滑,但到底要庄重严肃些。
其他各位皇子公主都纷纷献上自己的礼物,唯有眉静娴这个淑妃的亲外孙侄女半点动静没有。
“不知晋王妃为娘娘准备了什么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