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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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贾达也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贾安另一个小厮阿江，贾安看他面色还好就知道身体应该没问题了，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心情一阵烦躁。
贾达恭敬的行礼：“三公子，属下曾派人探查过，今日曾有一男子进入县衙在其间停留片刻，走时极为谨慎有意地甩开跟踪之人，我们的下人跟丢之前曾见他是往城外的船坞方向去的。”
石昆接过话语：“船坞鱼龙混杂，去那里脱身他人就辨别不出来历。”
贾达微微点头：“石先生所言甚是，公子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唯有以静制动方为上策。最好悄悄联系本地官员说明此事，两方合作共擒贼人。”
贾安看着此人，他原以为贾茁安排他来只是处理其他事务，现在看贾达对于自己的事情处理得游刃有余，贾茁对自己就算是忽视也并非全不在意。
贾安想了想：“吴大哥，请问孙大哥在泉春县有人吗？”
吴赞立刻回答：“有，而且此人也是县衙的衙役，很有地位。”
“劳烦吴大哥跑一趟了，县衙中有人对生员下药，如此行径实在狠毒，若是有人因此病弱甚至身死，那对于县令来讲绝对是大事。”
吴赞抱拳行礼，黑着脸走出去，敢无视他们土行孙一派的警告，接连下手，简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之后贾安又看向石昆：“石大哥，劳烦你明天带人守在县衙附近见到可疑之人想办法抓住，能供出同盟最好，问不出来就扔到县令面前，再好好请县令调查清楚。”
石昆也告退，贾安又让阿江去找奴婢制作明天进考场要带的东西。
“给考篮加盖子加锁，要严丝合缝苍蝇都进不去的那种，点心换成薄饼，装水的竹筒要够大够多，墨条切成小块能捏得住就行，再带些竹炭，下去办吧。”
在场的只剩下贾安和贾达，贾安起身整理衣裳，郑重的向贾达行了拱手礼，贾达大惊，连忙把他扶起。
“公子使不得，你是主我是仆，哪有主子给仆人行礼的。”
贾安摇摇头，郑重的说到：“父亲让你跟我来金陵是为了我好，我却脑袋犯轴，不用自己人，如今这样被动的局面完全是我咎由自取，之前冷怠你是我不对，这声道歉是你该得的，抱歉了。”
贾安再次行礼，贾达抢先一步把他扶起：“公子言重了，主君本就是让我来辅佐公子的，而且我观您进退有度，如今的情形无非是因阅历不足，思虑不够导致的，谈不上什么。”
“不过，”贾达沉吟片刻，“您知道此次最大的不足在哪里吗？”
贾安想了想，难道是指自己把希望全部放在外人的事。
贾达看出他的心思，摸了摸胡子：“您来这金陵的第二天就应该去族中拜访长辈，当初大公子二公子就曾与十七房交谈甚欢，但是轮到您时就全无动静，这只会给外人一个信号，您与贾家中人关系不好。”
贾安脸色难看些许，他并没有过此事，当时也是觉得贾寰贾宇屡次在金陵出事，金陵老家的人有很大的责任，如此不负责见了也没用，更何况当时还带了好几个从罗经历手中借来的人才，觉得不成问题，现在看来是他浅薄了。
贾达继续说道：“世人都是专找软柿子捏，虽说当初我们狠狠的搜查过下手之人，但是他们见到漏洞如此大的你时，难免不会有侥幸之心，觉得三公子你不值得我们出手，虽然你找了土行孙做靠山，可是他是外人，怎么可能会有贾家的族人那么费心呢？”
是啊，就说这次吧，抓了那么多人还是能让对方抓住机会给自己下药，可见土行孙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贾安看向贾达，语气庄重：“如今我还要科考，劳烦你帮我准备一份歉礼送给老家众人，待我考完县试，再亲自登门。”
贾达作揖：“定不负公子所望。”
翌日，贾安带着阿江来到县衙门口，果然看到周围的衙役数量增多，态度也不像昨日那般懒散，贾安接过考篮，抱在胸前默默地排着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贾安心情复杂一会思考考试内容，一会又思考县试过后去见金陵老家的人该说什么。
突然感觉从身后传来一阵推力，贾安差点没站稳，考篮也差点飞出去，就他松口气时，却感觉身上有触感，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手伸到他腰间，贾安浑身打个战栗，右手紧紧握住那人的手腕，果然看见那手上还捏着纸条。
贾安又气又急，这么拙劣的手段的出来了，这是有多看不起他。
“快看，这人栽赃我，他想往我身上塞纸条！”
贾安这一声呐喊，惊了无数考生，众人纷纷检查身上，有不少人还真检查出多了小纸条，所有人都吓得一身冷汗，这要是被搜出来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你这狗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如此陷害于我！”
“拉他去见官！”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面目，余光扫到衙役过来，却突然生出大力气推开贾安向外跑去，衙役们纷纷围上去，学子们手无缚鸡之力，但事关自己的前途大事，一个个犹如将星转世一般，追着贼人边跑边喊，在县衙门口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最终在埋伏在一旁的石昆等人帮助下，成功抓住此人，众多学子群情激奋，压着他来到县衙门口，县令早就等候多时，待衙役们把罪人押进牢房，他压压手，开口说道。
“感谢诸位帮助本县令抓住这贼匪，本官会在公文中详细写在场各位帮忙之人的名字，到时自有嘉奖。”
众人很高兴能得到朝廷的奖励哪怕不是钱财只是口头上的鼓励，说出去也倍有面子。
“今日还要考试，请考生排好队，井然有序地进入考场，本官奉劝一句有小心思的都收回去，考不上三年后还可再考，一旦作弊被抓，连累不仅是你的前途还有你的家族也会以你为耻，莫作没有回头之事！”
极少数别有用心之人，见刚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守肯定更严，要么偷偷丢弃毁掉小抄，要么藏得更深，但无一例外都对发生的贾安恨之入骨，若不是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会加大难度，说不定自己就能抄袭成功，榜上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