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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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贾安用完早膳准备温习,县试明年二月开始,如今已经八月末,没多少时间了,今天上完课,他就准备再去找夫子问问有没有往可考过的卷子,这法子大哥二哥都用过,效果颇好。
到了卯时,就该去学堂了,好在学堂离贾府不远过一条街就到了。
贾安进了教室,已经来了将近一半的人,贾安放下书箱,取出书籍和课业,正准备喝点茶歇口气,就听见身旁有人说话。
“贾兄,贾兄。”
贾安转头,发现正是他的好友罗脉。罗脉是扬州经理罗大人的独子,经历只是八品官但是却是府城基层官员,像贾安他爹,下达什么命令,跑腿的都是这种八九品的官员。
所以即便看不上人家家世,也不能随便得罪人,嫡子身份高不可能有交集,庶子就无顾及了。
贾安笑得温和,罗脉一脸渴求的说:“贾兄,仪监于殷,峻命不易,这句什么意思来着?我昨日玩得太过只温习了片刻就睡了,万一先生今天抽到我可就麻烦了,快跟我说说。”
贾安无奈,一看就知道罗脉昨天又在玩闹没有好好完成课业了,但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贾安也只能跟他讲解,一边劝他:“你也不能每次都靠我,好歹也自己动动脑,若离了我,你怎么办?”
罗脉一边记住释义,一边嘴上敷衍:“知道了贾兄,你忙你的。”
坐在贾安旁边的一个青年学子冷哼一声,眼睛盯着书本嘴上不饶人:“真要为人好,就不该告诉他,养着这种随时随地依靠别人的习惯,再反过头来教训,虚伪。”
罗脉不服气了,手啪一下落在桌上:“关你什么事!我爱靠着贾兄挨着你眼了?”
学子放下书本,眼睛里是对罗脉不努力的不争气,以及对贾安的愤懑:“明眼人都看出来,贾安是把你当狗腿子使呢,若真是至交好友,为何不劝着你奋发向上?难不成你还想给他当小厮管家不成?”
罗脉火气上来,扯起对方领子就要揍人,还是贾安眼疾手快把人拦下来,好说歹说才让罗脉坐回去。
夫子进来之后开始对昨日的课业进行抽查,除了几个名列前茅的必查,其余人包括罗脉在内都战战兢兢,果不其然抽中了他,罗脉极不情愿,磕磕绊绊的把从贾安那里得来的答案说出来:
“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此《大雅·文王》之篇,美文王之诗,因以戒成王也。克,能也;师,众也。言殷自纣父帝乙之前,未丧师众之时,所行政教,皆能配上天而行也。仪,宜也;监,视也。今成王宜监视于殷之存亡。峻,大也。奉此天之大命,诚为不易,言其难也。”
夫子没说好也说不好,让他坐下又抽下一个人,罗脉心有余悸,只得感谢贾安慷慨相助。
之后夫子又讲解《大学》剩下的内容,贾安拿出自己做的笔记本飞速写下老师讲出的释义,同时留出空白,以便回去自己注释。
“再过半年就是县试了,老夫看过你们的文章,十几个人就只有四人够得上参加县试的标准,也不知道你们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从今日起,以下四人做到前排来,分开授课,若是有人觉得想去县试,涨涨见识也可以来我这报名,一起听课。”
罗脉心里瘪瘪嘴我才不要去考县试呢,反正以后只要做个地主就行了。
“贾安,秦丹年,曲宁德,贺从。”
贾安默不作声地挪动自己的位子,而秦丹年就是方才与罗脉发生冲突的男子。
之后果然如夫子所说,讲课内容不再限于四书五经,也包括各种与考试相关的墨经、策论、诗赋等答题技巧,总之,一天下来贾安收获颇丰。
然而就在下课后,贾安准备去找夫子时,却被秦丹年拦住了。
“贾安,罗脉本就没什么天资,又不自律,你身为好友,不想着劝导他走征途,还惯着他,是何用意。”
秦丹年面色阴沉,看着贾安的眼神充满审视,然而贾安不为所动,仿佛对方说的话都是空气。
“罗大人对罗脉充满指望,罗家也对我有恩,但是罗脉一直对我有偏见不肯听我劝告,如今他对你亲近,我希望你能好好劝他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不要总想着他乱七八糟的。”
贾安皱眉,秦丹年的话让他不喜:“什么乱七八糟,罗兄天分虽不在读书上,但是他在绘画上颇有灵性,将来做个风流才子不好吗,天下又不是只有出仕这一条路。”
秦丹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风流才子,那也得有功名才行,一介白身,说出来谁信?”
“若是能投其所好,寻得一位喜爱书画的高官勋贵,自然能有所裨益。”
“搞了半天,你就是想要他走阿谀奉承之路,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半点风骨都没有!”
贾安心里不屑,风骨?十年前扬州解元倒是有风骨,不为五斗米折腰愣是拒绝高官求娶女儿的建议,却因为家徒四壁无钱治病导致妻死子亡,最后为了还债,女儿还是进了高官的后院却不是正妻,被磨砺得不成人形。
这就是儒生口中的风骨。
“你有风骨可还是靠着罗家资助,说起来罗脉有个姐姐正当妙龄。”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秦丹年被气的脸涨红,浑身发抖,贾安一通微,往夫子房间走去。
“进来。”门内传出夫子的声音,贾安对夫子行完礼,表明自己的来意。
夫子沉吟一阵,开口道:“老夫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也托人去找了历年试卷,不过还没有消息,等卷子到了,就发给你们四人。”
贾安答谢,夫子又就着几个问题询问,贾安一一作答,夫子满意的点点头:“你的水准已经很不错了,这次县试十拿九稳。”
“多谢夫子。”
贾安正准备告退,却被夫子叫住:“罗脉与你是好友,他最近的成绩越来越差,你也劝劝他改把精力用在正途上,而不是沉溺玩乐。”
贾安清楚夫子应该是听到风声,否则不会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两句,也罢,就多带罗脉攻读下学业,他能考多好就考多好,自己尽力而为就行。
想到这些,贾安又重新换上温和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跟罗脉一起逛街,罗脉焦急问秦丹年和夫子跟他说了什么。
“秦公子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多劝劝你好好读书,夫子也是这么说的。”
罗脉一听,果然嚷嚷着秦丹年多管闲事,又听夫子也是这么说,一下就蔫了。
看着好友可怜兮兮的样子,贾安温柔又坚定的摇摇头:“我答应了夫子不能食言而肥,你还是回去把课业写完,明天我会先检查,给你指点问题,而且我不会再帮你对答案了。”
罗脉还想哀求,却被贾安一句话打回原形:“难道等着令堂知道了,你吃了竹笋炒肉再来后悔吗?”
贾安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罗脉,慢慢走回贾府,刚穿过抄手游廊,就遇上了贾宇。
酒醒之后的贾宇可惜称得上是风度翩翩,丰神俊朗,一双丹凤眼高傲豪迈,面部线条硬朗,承托着本来唇红齿白的人有一种男人特有的性感;而贾安虽然也长得好看,但见过他的人也只形容他文质彬彬,逸群之才,远没有贾宇吸睛。
贾安本打算行完礼就回自己院里,却被贾宇拦住:“听说罗家小子画术不错。”
贾安皱眉,贾宇并不在琴棋书画上下什么功夫,怎么突然问这个?
贾宇显然知道贾安想说什么:“父亲最近新的了一幅画,被我给弄脏了,我想请他帮忙重画一幅。”
贾安仔细一想还是不妥,万一被看出,罗脉和自己都要倒霉:“能被父亲看重,想必是名家所作,罗兄舞象之年,如何能模仿?”
贾宇上下打量眼自己眼前被忽略久的庶弟,嘲讽:“不干就不干,扯这么多干什么,也罢原本就没打算让一个毛头小子接盘,再有天赋一没家世二没功名,一辈子都是市场上卖画的命,也就你这种庶出子才会与之交好。”
贾安只觉得气血翻涌,贾宇果然一副惹人生厌的性子。
贾宇看出了他的气愤不以为意:“庶出就是庶出,再怎么努力也敌不过本少爷一根手指头,你呀也就这样了。”
也就这样?贾安眼中充满不屈的火焰,不过河东河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