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命和人命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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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差这个身份，叫是叫解差。
但本质上还是属于看守一系。
没事的时候在牢里蹲着，有需要押送的犯人了才会出趟公差。
上头体恤一路跋涉的辛苦，在回来的时候也会放那么几天假。
但自然不可能一直放假。
这不，歇了一周，又得回牢里点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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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都府大牢
有一大半的建筑处在地下，算的上是半个地牢。
牢内光线暗淡，终日不见阳光，只能靠火把照明。
地牢分三层。
一层关的是普通人，身无武功。
这里的看守也大都是没有武功的普通人。
不是犯了什么大案要案，就是以前当过什么官犯了事被撸下来的。
日常填补进来的狱卒也大多被放在了这里。
算是个新人训练营。
或者老年养老中心。
当然，要是有人榨出汁来。
那下面的人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分的还得是大头。
二层关的是武林好手，李长寿押送的第一个犯人胡媚娘。
之前就被关在此处。
这里的看守就有点本事了。
有的精通刑讯之术。
有的则是身怀绝学。
总之一句话，没点本事，别想下第二层。
真当看大牢是过家家呢？
在这里关押的少有正道门派的弟子。
大多都是手染无数鲜血的邪魔歪道。
没点内力的普通人，很容易被人控制的找不着北。
能来这里的也都是经过上一层的磨砺。
没有荒废时间，刻苦训练，修炼有所小成的人。
这里晋升的难度大点。
工资自然也高点。
分成也高点。
再下面一层，李长寿就没下去过了。
听说里面镇压着什么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血手万人屠什么的玩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还是监狱里的老人在吓唬人。
当然，监狱那么可怕也不是就说普通人没法混了。
想躺平的一直留在一楼就好了。
李长寿也没有下二层的想法。
一层挺好的。
这里的囚犯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他超喜欢这里的。
有事没事就喊两声大人。
听着就让人舒服。
“哟，长寿回来了？这趟公差出得可以嘛！”
“长寿啊，听曹六说在给你张罗婚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家那丫头？”
“长寿啊，又长高了，可以嘛！”
刚一回大佬，就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天牢人。
除了坑他去干些他们不想干的活，关系还是不错的。
李长寿随意的应付了几句。
狱卒们又继续赌自己的去了。
天牢这地方就这样，特别闲。
闲的没事干就喜欢整上那么两把。
除非遇到特殊时期。
否则，怎么也停不下来。
平常更是没人愿意来这个又臭又脏的地方。
牢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张叔，这牢里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人？”
李长寿随意的转了转，发现原本挺空旷的牢房现在居然一个个挤满了人。
有些居然还是好几个人挤在了一间。
这可是平时都没有的盛况。
“你打京城来不知道？”
“不就是京都那件事引发的风波嘛？”
“听说咱州太爷都差点……”
张叔说到关键处就那手指朝上头指了指。
李长寿是真没想到，这事波及度居然那么广。
京城里离仙都可好几千里的路程呢。
“行了，去牢里熟悉下吧。”
“指不定哪天上堂还得你押着去呢。”
张叔摆摆手，又盯着赌局去了。
解差不但负责远程运输。
近点的也负责。
当然，要是什么大案要案，也会有六扇门的过来押送。
整体来说，出牢房的脏活累活都得由解差负责。
其他狱卒都是不能动的。
大牢里的人手配置可以多，但绝不能少。
李长寿也没再打扰张叔看戏。
拿着登记本一个个看了过去。
犯人在进监牢的时候，都是要登记造册的。
只不过，大多狱卒不识字罢了。
【王友百：刺皇案……等待审判】
【张家辉：刺皇案……等待审判】
【吴良勇：刺……】
……
【石嗔：大愚村中毒案…全村上下四十余口人全亡…等待审判】
一溜烟看下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和刺皇案没什么关系的。
居然还是个玩毒的。
这种玩毒的心都脏。
李长寿远远的望了一眼。
那是一个单人单间。
里面的人个头不高，皮肤褶皱看上去是上了年纪。
他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自己，抬头看了一眼李长寿。
从他的眼神中能感觉到浓浓的凶光，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石嗔看了一眼李长寿的穿着，知道是狱卒就没有再关注。
低头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
李长寿只扫了一眼，就岔开了眼睛。
但还是看见了犯人面前的小桌子上摆满了德胜居的美味。
花生米、烧鸡、花雕酒是应有尽有。
铺盖卷上还盖着棉被。
不似普通犯人那种薄薄的，里面都没什么棉絮的棉被。
而是实打实的，丝绸新棉被。
这可是大大的不对劲了。
大牢里虽说不禁人送东西。
但也不可能那么悠哉啊。
否则，有钱人进来还不把牢房改造成豪华单间。
别说棉被，红木家具都有可能搬进来。
至于吃的，那也得花大价钱。
总而言之，花了钱，有可能比别人舒服。
但也仅限于正常的伙食。
例如人家吃糠咽菜，花了钱能买酒楼的吃食。
人家盖漏风棉被，花了钱没不漏风的正常棉被。
又是吃的，又是丝绸新被，这没点背景可真办不到。
真以为狱卒是吃干饭的呢？
光有钱进来，不死也得扒层皮，哪有那么惬意。
而且，毒杀了一个村的人。
老少不留。
这种人，通常都是判的死刑。
每年的死囚都是秋后问斩。
现在距离秋后可没几天了。
这人居然一点也不着急，还有胃口吃东西。
这事可处处透露着诡异。
“张叔，张叔……十八号房那个叫石嗔的怎么回事？”
李长寿又将看热闹的张叔给拉了出来。
没办法，谁让张家和李家就住在隔壁呢。
那老张、老李之前关系是最好的。
不问他问谁？
“石嗔啊……那人你别得罪。”
“上头还指着他治病呢。”
张叔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不是玩毒的嘛？”
“怎么还能治病？”
李长寿看过登记处，没写这人是个医生啊。
“毒医毒医，自古医毒不分家。”
“虽然有些危险，但那位已经有点病急乱投胎了。”
“你还别说，这人是真有本事。”
“瞅见那吃食没有？去了一趟知府老爷家以后，上头拨的款。”
“还交代我们要好吃好喝的供着。”
“估摸着……死是死不了了。”
张叔小声的凑到李长寿的耳旁说道。
这事在牢房里不是秘密。
只不过，李长寿那段时间出去了。
告诉他也不算什么大事。
“这都能不死？”
“那可是三四十条的人命！！！”
李长寿分外的震惊。
“(ˉ▽￣～) 切~~，喊那么大声作甚么？”
“要说你还是太年轻，人命和人命能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