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须佐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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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15须佐能乎
“团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尽管身体依旧瘫软，无力。可性子里头并不喜欢服输的纲手，却是依旧强硬地梗起了脖子，对那背对着自己的前辈怒斥。
“大蛇丸暂且不论，宇智波青叶可还没有亲口说出要背叛村子的话！她是我的弟子，是我五代目火影的亲信！”
“你就这样对我的人下手，甚至都没有想着经过我的同意吗？！”
纲手狠狠地瞪大了眼睛，就像是负伤了的母狮那般，让在旁的根部忍者都微微露出了几分的退却之意。
正是当打之年的火影，没有任何一个木叶村人能正面承受这种压力。
只不过面对着震怒不已的纲手，团藏却是依旧保持着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他只是把头给半转过了过来，冷漠地独眼扫落在了这名后辈的脸上，最后露出了……
一幅嫌弃般的模样。
“果然，我从很早以前就觉得你跟大蛇丸不一样。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伱，却是连自来也都不如了。”
近似于嘲弄般的语气，却用着僵硬的表情诉说。
“你天真的有些过分了，纲手。”
在这般迥然不同的结合之下，纲手却是未能捕捉到对方的重点所在。
“你说……什么？”
“我说，在同龄人的比较之下，你是最让人失望的一个。”
团藏的右手平举了起来，他手中的长杖直指向外，尖端处戳着那冲天而起的光焰。
那独眼之中似有神采满溢而出。
“身为一村之影，你的职责是守护整体，而非是拘泥于单一的个体。你不仅是我们的代表，同样也是我等意志的集合体。”
“诚然，你的实力毋庸置疑。可在其他方面……你还是显得太过于天真了，纲手。”
“背负着火影之名，一切都应以大局为重才对。但你刚刚说的这些话，还有如今的落魄姿态，可还有几分火影的模样？”
团藏说着这些话，表情也是变得愈发冷漠。
可纲手却是完全不能同意这番的说辞，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头也是止不住地说道。
“胡说八道！我是火影，难道还不能保护我的弟子了？团藏，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停下来！”
“……看来你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啊。”
团藏轻轻地叹了口气，面对着这个自己一步步看着她成长起来的晚辈，从心底里来说，他也算是有着几分的认可。
既然机会难得。
那与她细说一二倒也是无妨。
只见这名木叶之根缓缓地转过了身来，他的表情依旧，说出的话语却也是不紧不慢。
“我们的职责并不是判断，而是赶在悲剧发生以前做出决定。”
“跟身份，地位，还有年纪都没有任何的关联。”
“只要是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老夫就会出手，将做乱的苗头彻底压制。”
他停顿了片刻，便是继续说道。
“而这，就是我等根存在之意义所在。”
说是未雨绸缪也好，称作刚愎自用也罢。
团藏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有其依据所在，也正是所谓的问心无愧。
只是……
这些话显然对纲手并不怎么有用。
“你开什么玩笑！大蛇丸叛逃出村子的时候没见你出手，老爷子在屋顶被袭杀的时候你又干了什么？！”
“你只不过就是盯上了青叶的写轮眼吧！！！”
面对着纲手的怒喝，团藏表情冷漠，却是没有丝毫遮掩的模样。
“当然，老夫的确有这方面的考虑。宇智波青叶终究是这罪恶一族的传人，她的精神不稳定，年纪尚小，自然无法掌控这种力量。”
“相较之下，老夫的学识与眼界远比她还要开阔。这种力量只有掌握在我等之手，才能引导其走向正道。”
明明尽是一些厚颜无耻的话语。
可从团藏口中说出，确实有种让人心生荒诞的莫名之感。
毫无来由的自信。
莫名其妙的鄙夷。
将一切傲慢凝聚在了己身的团藏，也是让纲手看的都微微愣了一愣。
略显迟钝的五代目火影终于是在此刻抓住了重点所在。
“你这家伙……不是临时起意？”
“哼，老夫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决策。”
不否认，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承认。
只是一瞬间，纲手当即就回想起了之前大蛇丸的那番说辞——不止是团藏，从源头上来讲，他大蛇丸同样也在钓鱼……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青叶，你只甚至都不想让她活着……你看中的只有那对写轮眼？”
“有一点，你说错了。”
团藏慢条斯理地朝着纲手撇去了一眼，瞳孔之中罕见地流露出了几分惋惜的神采。
“我并没有从一开始就算计这个小姑娘，甚至在早些时候……我的确有想要将她招揽的想法。只是时不我待，而且她进步也太快了一些。”
不能为我所用的宇智波有多危险。
团藏早在止水与鼬的身上就已经体会了一二。
“可……但是，团藏！你等等！事关于宇智波青叶，我作为指导教师而言还有引领她的义务，你不能直接逾越过我就把她……”
“还在说这种傻话吗纲手。”
团藏冷哼一声，他笑的冷漠，神态之中尽是鄙夷的轮廓。
“借大蛇丸之口，宇智波青叶已是坐定了叛徒的事实。无关于身份，她既然选择了脱离这个群体……那就必然要接受木叶的惩罚。”
片刻之后，他便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调说道。
“纸是包不住火的。”
言至于此，纲手此刻也是明白了这事恐怕不能草草了之。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是动起了手，那事件的性质就绝对不同了。
那……
既然撕破了脸皮，她也是没有了嘴下留情的余地。
纲手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般的怒吼。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旗木家那位自杀，这里头也有你们这群老东西做乱的痕迹吧！”
“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还把私心笼罩在大义之下，你这种人不就是最卑鄙的家伙吗！”
面对着纲手的质问，团藏原本还保持着凛然的表情……却是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他无法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只是很快，他就找到了破解之法——只见这名忍者就像是彻底失去了继续攀谈的兴趣那般……他径直转身，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老夫所行之事都有远虑，你这个小辈是不会明白的。”
诚然，这个冷言寡语的老人曾经也是个满腔热血的少年。
但时至今日，他心中的愿景也已在长久的忍者生涯之下逐渐变形，腐化。
直至彻底变成了那见不得光的’根’。
“把火影看好……”
抛下了这么一句叮嘱过后，团藏整个人也是顺势隐没在了黑夜之中，只留下了青筋毕露的纲手在原地怒斥。
忍者的身形飘忽在外。
而团藏的思绪也在其中起起落落，衡量着得失利弊。
‘纲手和自来也都还不明白万花筒写轮眼的价值……趁着卡卡西和一众上忍都不在村的当口，我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尽管这个宇智波青叶也有可能被村子同化，但衡量起来，她的价值终究没有一双眼睛来得大。’
如同止水那般，可以扭转人心的诡异力量。
这种神乎其技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一个小辈如臂驱使？
‘还是得看老夫安排才算是妥当。’
就像自我安慰一样，随着这些念头的不断涌动，团藏心中也是逐渐大定。而正当他想要继续加速，朝着宇智波驻地靠去的时候……
异变突生。
只见已是几近化作了废墟的木叶一角，在此刻竟然又爆发出了一股无名的气场。
“这是……”
敏锐的风遁忍者团藏很快就察觉到了变化，他停在了一处房顶上，站稳脚跟过后，伸出右手朝着空中虚握片刻。
那独眼之中的瞳孔便是微微一缩。
空气在收缩……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朝着某种地点聚拢过去那般。隐藏在了肉眼不可见的大气之中，一个仿佛旋涡的圆点，正在远处飞快成型。
“那个地方，就是宇智波的驻地了……”
这是什么忍术？
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团藏心里头逐渐泛起了丝丝不安的涟漪，他已经对宇智波青叶给出了相当之高的评价。而也正是如此判断，致使他派出了整整四名心腹忍者。
他们个顶个的都是精英级别的好手，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就算是面对三忍也能短暂时间不落下风。
难道这些人还能失手不成？
便是在这思绪凝落的刹那之间。
远处的风洞，终于在此刻成型——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尖啸声，一抹靓丽的火红色在夜空之中飘现。
这一点灼灼星芒，却像是滴入到了清水的墨痕那般。
在顷刻之间就晕了开来。
好似听到了一声暴躁至极的’呼啸之声‘。
那光芒竟是直接随风暴涨，它朝着四面八方涌动而去！崎岖，凹凸的边角攀附着空气扭曲向上，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凌空而立，足有数十米之高。
这熊熊光焰，好似夜空中的爆燃天火。
团藏即便是站在了几里开外的地界，此刻依旧是忍不住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虽然说是风口向下，但这种距离之下还能感觉到明显的温差……‘
这到底是何等程度的火遁？
情报里头没有记载过相关内容。
“是通过另一只万花筒复制过来的其他能力吗。”
凭借着对万花筒情报的剖析，团藏大致猜出了青叶的能力。而随着这个念头落定，他对于自己的判断也是给出了更为确切的判断。
老夫果然没有猜错。
这种力量……就不应该让邪恶的宇智波掌控在手！
意气风发的团藏大手一挥，他指挥着手下，在此刻飞快地给出了指令。
“传下去，让根部留守的忍者全都聚集起来……我必须要让六十名上忍在场！如果实在凑不齐的话，就去长老团那边问，去找那些宗族借！”
……
时间调转。
几乎是在团藏给出指令的同一时间，被光焰包裹在了其中的青叶，也是喘着粗气，直接双膝发软地跪在了地上。
她没能躲掉近距离点燃的爆破符，甚至也因为遭遇到了老同学的欣喜，让她都未能留下残影术去未雨绸缪。
在沐浴到了冲击力的瞬间，少女差点直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所幸，于乙女之梦的能力之中，时间的轮廓被打碎，青叶至极倒转回了受伤之前的状态。
只是因为太过于匆忙，猛然抽出的查克拉之大，让当事人都一时之间有些头重脚轻。
身体有些瘫软的青叶微微咬紧了牙关，她抓住了身上的长袍，忍不住低声说道。
“这样不行……”
凭借着写轮眼的力量，她能看到整整四名毫不掩饰存在感的强者，正在朝着她直挺挺地冲过来。
对方或许知道自己的情报内容，而这边不仅一问三不知，甚至就连状态都不怎么好。
那么……
该怎么办才好？
便是在这犹豫之间，某个熟悉的声音竟是从耳旁传来。
“呵呵，感觉到困扰了吗？”
大蛇丸，他回来了？
从阴影之中浮现而出的光团闪烁一阵，很快就紧贴到了青叶的肩膀处。它就像是流水那般，透过衣衫，径直融入到了皮肉之间。
面对着不辞而别，却又突然出现的老熟人，青叶沉默片刻，便是说道。
“这事也有你一份？”
“说的不太对……我只是想要你看清村子的真面目，而其他人的伤亡，却是不在我的考量之内。”
青叶绝对不是愚钝之辈。
她甚至心思活络地不像话。
“我明白了……蛇叔，你做的也有你的道理。”
少女微微抬头仰天，她一向都微微上翘而去的嘴角，于此刻罕见地变成了一条扁平的线。
与人为善不是错。
但那也需要看清时机与对象。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怀有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想。”
想要融入村子什么的……
顶着宇智波的名讳，真的能做到吗？
原本就凸显出了些许凌厉的轮廓，此刻失去了笑容的遮掩，这才彻底展露出了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只见青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少女身上的气势，在此刻有了明显的变化。
大蛇丸捕捉到了这微妙的瞬息，却是连语气都捎带上了几分的期待意蕴。
‘呵呵，我知道你的实力不止如此……青叶，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让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家伙明白，所谓的青叶，不是什么温润的植被。‘
而是汲取养分，新生而出的真正萌芽。
面对这份期待，一直都选择含糊，甚至是忽视的少女，也在此刻郑重地踏出了庄严而又肃穆的一步。
“啊……我会做的，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就在这宇智波族地的废墟之中！
面无表情的少女在此刻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她就像是要将某种东西给举起来那般，以至于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正如野兽开始呲出獠牙。
……
在稍远一处。
根部的死士从不拒绝领导的指令，他们接过了命令，正想要离开……
远处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回音，却是让他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声音？
仿若少女的凄凉悲叹，却被夜风吹拂，又裹着光火那燥热的余韵，在此刻透出一种恨铁不成钢，却又几近歇斯底里的扭曲之感。
团藏抬起了双手，他轻轻地罩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目光却是忍不住瞥向了远方。
即便是以他的实力水准，团藏也是一时之间无法判断……
这到底是谁人的哀叹。
还是狂风在夜空中的嘶吼。
“别愣着了，快……等等。”
催促不及落地，声音也未成型。只见头顶之上，那原本尚且还有些阴沉的夜空，在此刻竟然是变得透亮了起来。
一众忍者纷纷抬头仰望。
风在呼啸，云在飘散。
那清冷，饱满的圆月将辉光洒落，带来了一丝从心底涌动的寒意，同时……
也打破了某种微妙平衡。
只见遥远之处，那原本还在升腾如同火焰一般的光影，在此刻竟是化作了琉璃一般的物质。
仿佛听到了如梦似幻的噗嗤一声。
火光在一瞬间收缩，爆炸！
而它们却是未能消失不见，而是一并在空中飞舞，变形，直至彻底转换成了那亮丽的银白色光泽。
就像是一轮满月在远处开裂，崩碎。
这些光团大小不一，却是尽数回拢，它们在空中拼凑，重组，最后形成了一个高大的……
人形物体？
它通体透着如同月亮那般的银白光泽，有明显的肢体与脑袋轮廓。甚至仔细看去过后，那分明的女性轮廓也是异常鲜明。
“那是什么？”
团藏不明所以，只是在这喃喃自语的下一刻。
银白色的光彩涌动，流转。
人形的造物竟是高高地扬起了脑袋！
肉眼可见的线条在其中涌动不停，它们拼凑出了鲜明的骨骼轮廓，而在片刻之后，皮与肉的痕迹在其中填充，直至最后成型了一幅剪影而又贴身的亮色铠甲。
细腰，窄肩的缺陷被雄武的硬朗线条所覆盖。即便是以女性的轮廓为重，此刻的巨大人影，却也是同样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毫无疑问……在场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庞然大物的攻击性会有多强。
而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之下。
这个凭空形成的半身盔甲人影，在此刻发出了一声震天撼地般的咆哮。
而青叶站立于大地之上，仿若脚底生根。
在须发飞舞的同时，表情也是冷漠到了极致。
“须佐能乎。”
“你就是守护着我万花筒的真灵吗……”
不同于火一般的忍术，青叶的须佐能乎却是如同月亮那般温婉地色彩。
这般迥然不同的组合也是让当事人莞尔一笑，继而低声说道。
“初次见面，却也没机会好好打招呼了。”
“那就让我们……”
“把这里搅地一团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