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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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102沙漠
我该怎么相信你，能有这份实力去保住雏田的这双眼睛？
日足严肃地说出了这句话，让青叶当即也是在心中了然一片——看来日向家对于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分家因为林中鸟的禁锢，并不惧怕白眼被盗取，抑或是强抢。相较之下……实力并不强劲的宗家人，反倒是像个揣着巨款的倒霉小孩了。
‘这么想来的话，也怪不得雏田在疾风传期间的表现都比较平淡。看来这里头也有着日向家的独特考量啊……’
青叶脑中闪烁着这些个念头，她最后缓缓地出了口气，便是对着日足扬起了脑袋。
“日向家的族长大人，我既然提出这份邀请，那自然也有着其中的考量……似是雏田的安危，这必然也在我的责任范围之中。”
“赌上我宇智波的名义，雏田必然能够安全回归木叶。而若是您实在不相信的话……”
青叶停顿片刻，她的身体前倾了些许，漆黑色的瞳孔仿若秋水平晃，其中隐约地浮现出了一抹妖异，且猩红的光晕。
“要不我们现在就比上一场，试试看如何？”
浮于言表的挑衅，不遮不掩的豪气。
看着少女眼中澎湃而出的自信，日足那原本还在紧绷的老脸，却是突然就微微一松。
就好像是不屑于跟小辈争论那般，他径直起身，直接就朝着大门处走去。
那些个只言片语顺着穿堂风吹拂而来，只是一瞬，便已是飘至青叶的耳中。
“哼，我还不屑于跟你这种小辈动手。考虑到你在中忍考试上的表现，我也算是勉强认可伱的实力了。”
“雏田你就带去吧，就当是去长长见识也好……记住，万事皆以小心为上。”
眼看着日足消失在了门外，本来已经准备好‘大展身手’的青叶，却是有些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这就算结束啦？
不是应该结结实实地刁难我一番，等我把你打个心服口服，最后才能带着雏田出门的吗？
一时之间，青叶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手脚都该往哪摆。
‘呵呵，傻丫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出名？’
大蛇丸适时出声，让青叶也在此刻回过了神来。
‘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在中忍考试的表现了？你正面击败了日向家的宁次，还压制了砂忍村的我爱罗，组织，分派人手，减少了村子的损失与伤亡。这些可都是被其他忍者目睹，并且记录在册的。’
‘日足在刁难你之前，多少也得扪心自问一下吧？那日若是换做他的话……能做得比你更好吗？’
答案自然是不确定的。
青叶算是有些回过味来了，她眨了眨眼睛，忍不住便是想道。
‘那照你这么说，蛇叔，我这次算是立大功了对吧？’
‘哼，从事实看来的确如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但这份荣誉却又很微妙，你明白吗青叶？’
‘因为你代表了的是名为宇智波的家族，你的所作所为都分是个人，而是被曾经的集体所笼罩……’
‘村子里头的人对宇智波是相当惧怕的，这不仅是因为长年以来的各种政策导向，也是曾经宇智波一族对外展现出来的强烈敌意。’
‘嗯……你可能对这些东西不太清楚，但我还在木叶活动的时候，曾经的确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宇智波曾经企图想要发动过政变。’
啊……
居然是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青叶对这段剧情可能比大蛇丸还要明白，但此刻借着对方之口重温过后，也是对当下的情况有了更为清晰的理解。
很快，少女便是尝试着用自己的语言去进行总结。
‘那按照蛇叔您的意思说来，我之前做的虽然很好，但在很多人看来……这也只不过是为了曾经的宇智波而赎罪的行为？’
‘没错。而且这个观点不仅是在平民百姓中盛行，甚至在这些大族之中，也有着类似的作用。就比如说刚才的日足吧。他对你的成就毫无疑问是相当赞赏的，可即便如此……’
‘他也是不能对你表达出很明显的好意，只能再给足了下马威之后，才能予你方便。’
青叶听的眉头都忍不住开始紧皱了。
‘这样做事……不觉得很别扭吗？’
大蛇丸却是少有的发出幸灾乐祸般的笑声。
‘呵呵，但这就是忍界的尝试啊，青叶。’
‘这种条条框框的东西正是古往今来的传统所在。就如同火影尽管掌管着全村大小事务，但在一些决策方面，不论是纲手，还是三代目，他们都会需要听取长老团的意见。’
‘说是糟粕也好，被称作愚钝也罢，这便是所有人都要遵循的道理。’
‘而这，就是所谓的规矩，也就是传统。’
有那么一瞬间。
青叶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名字。
被称作木叶白牙，有资格佩戴半截火影袍，旗木卡卡西之父……
旗木朔茂。
曾经的战场英雄，甚至有资格将半只脚都踏入到了火影席位之中的男人。他为何会在任务失利的情况下去选择自杀？
青叶曾经还觉得一个大男人被舆论指责，最后逼迫到那种地步，属实是有些离谱的剧情安排了。
可从眼下看来……
或许也不是不能够明白旗木朔茂的做法了。
——从小到大的环境都在告诉你要怎么做，都在告诉你什么是正确的。
你按部就班地照做了，甚至远超平均水准！许多人都围绕在了你的身旁，父母以你为荣耀，子女以你为目标。
你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可在下一刻，因为任务的失利，因为自己对于传统的打破。
一切的人脉，关系，还有社会意义上的牵连，都在瞬间消失殆尽。
就像是在心中狠狠地剜去了一刀那般，这种骤然之间的得失，还有强烈的落差感……
很少有人能够经受住这种程度的压力，就算是经受过了各种考验，并且成为其中佼佼者的忍者也可能会承受不住。
毕竟人的实力，很可能与心理承受能力不成比例啊……
也是到了这会儿，青叶大概是明白曾经‘大蛇丸’嘴里头的新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而这种陈旧，且让人深感不适的东西，已是出现在了还算‘开明’些许的木叶村。那换做其他的忍村……
青叶只觉得脑袋都是膨胀了半圈。
该说不说，也怪不得叛逃进晓组织的都是个顶个的‘人才’了。
例如蝎对于生命的蔑视，迪达拉对于自我的狂热追求……这种形式上的表现，也正是说明了一个问题。
“人的进步过快，就会很容易被坏境给束缚啊……”
‘嚯，难得说了一句有意思的话嘛，青叶。’
不自觉地将心声给吐露出来的少女这才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摇头，继而轻哼地低沉说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又不会顾虑这种东西～我宇智波青叶才不会在意其他人对我的看法。’
我就是我，既是宇智波一族的末裔，也是不同于人世间的独立个体。
谁都代表不了青叶，只有她自己才是‘真实’。
这股几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是让一直都躲藏在了青叶肩头处的大蛇丸微微点头。
很好……不，倒不如说。
就应该这样。
忍界的纷乱在前，若是想要存活下去，就得想尽办法展现出自己的独特个性。
向着自己的忍道埋头前进吧，青叶。你是我相中了的新风所在……相信等到不久的将来，这股风浪必定会席卷整个忍界！
……
一日光阴转瞬即逝。
还未能等到第二日天放大亮，青叶便是早早地准备好了行李，赶到了村口的位置处。
作为这次任务的发起者，组织方，青叶有着明确的自觉，第一个到场也正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
没想到第二个赶到的，却会是日向雏田。
这位大宗族的大小姐依旧穿着那身土里土气的打扮，她背着足有半身多宽长的行囊，在日光将明未明之时，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集合点。
“雏田，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呼，呼，呼……青叶，班长……因为我怕，睡过头，所以，就……”
看着对方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青叶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她帮扶了一会儿这个傻愣愣的大小姐，让她在树荫下头歇息了片刻。
“话说回来雏田，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行李啊？我们这次远行虽然大概要三天三夜的功夫，但也也不至于这么夸张才对。”
后者红着脸，一边吞咽下了温吞的凉开水，一边细声细语地说道。
“我，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知道带些什么好，就听花火的，把一些零零碎碎的都带上了。”
除虫剂，防毒喷雾。简易帐篷，压缩款的兵粮丸……
该说不说，雏田的随身袋就像是个百宝箱，她一样样地朝外摸索着掏出东西，却是让在旁的大蛇丸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在大宗大族的教育之下，原来也会有这么愚钝的传人吗……’
‘什么叫愚钝啊，人家明明是考虑周到，行动能力非常之强大好吧？’
青叶在心中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又是陪着雏田等上了好一会儿。得是太阳将将升起之前，御手洗红豆也是准时到场。
“哟，青叶～久等了。”
“不会不会，前辈来的也差不多是时候。”
三个女生凑在了一块，再加上青叶从中斡旋，气氛自然是相当缓和的。
而等到鹿丸鬼鬼祟祟地摸到场过后……
作为唯一的男性成员，他也是免不了被人吐槽一番。
“喂，你是奈良家的小子吧？迟到可不是好习惯啊，明明在中忍考试里头发挥得这么出色，怎么平日里头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面对曾经的监考官，鹿丸不敢顶嘴，只得是一边陪笑一边敷衍。
“啊呀红豆前辈，我不过是侥幸而已……青叶才是最应该晋升的那个才对。”
奈良鹿丸看人眼色的本事非凡，他能看出来红豆相当在乎的青叶，几番恭维下去，这个爽朗的大姐头对他的感官也有了转变。
“你这小子，说的话倒是蛮好听的嘛……”
“嘿嘿，过奖过奖。”
雏田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二人后头，虽是脸色红红，却也是在嘴角上悬挂着一丝笑意。
鹿丸嘴里头的青叶班长，倒是的确跟她本人一般厉害呢……
队伍集合，整备，出发。
青叶一行人虽不至于急行赶路，但终究也是忍者出身。
四人走走停停，等到第二日天光发昏，临近黄昏前后的当口……她们也便是来到了木叶与砂忍村的交界地。
“从这里继续过去，森林就会变得相当悉数，取而代之的……就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了。”
事先做过了功课的青叶取出准好了的面纱，她分发给了众人，并且确定了晚上的轮班值守。
“虽然这几天都算是风平浪静，但既然都快要走出火之国的范围，大家也都多少小心一些吧。嗯……头一天晚上的前半夜，就由我先来值守吧。”
青叶自告奋勇，红豆准备接替后半夜。
四人就地找了个背风的口子，鹿丸与雏田浅浅地睡了下去，红豆则是先跟青叶在附近巡视了一圈。
“没有什么明显的异样呢……”
红豆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而在其后，她却是并未回去休息，而是盯着青叶的背影……
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当事人虽是没有转过身去，但多少也能察觉到身后的气氛有了一些变化。
宇智波青叶明白对方的意图所在。
‘喂，蛇叔……你就不打算出来见一见以前的弟子吗？’
是了。
作为大蛇丸曾经的弟子，她也明白青叶身上种下的‘咒印’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从她决定陪伴着青叶执行任务之目的，也是为了与大蛇丸见上那么一面？
青叶不得而知，而在她肩头处修养的大蛇丸，却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让红豆走吧。’
真是两个别扭的师徒啊……
感慨之间，青叶正打算说些委婉的话让红豆回去，之后她在想办法劝劝大蛇丸。
可还没等她开口。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伴随着个相当轻佻，并且让人心头生厌的动静，便是从她的身后传来。
“呀～今晚的月色还真是迷人呐。”
“如果是在木叶村的话，不论怎么样都看不到这种光景吧？哈哈……毕竟沙漠的风快，云根本就遮不住月光嘛。”
青叶像是触电一般地转过了头去，便是瞧见到了一个身穿黑底红云的人影，正人立在了离她十米开外的地方。
漩涡状的面具紧贴其脸，轻浮的腔调从那孔洞之中唏嘘流出。
“初次见面……啊，不对不对。算起来的话，我们应该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呢。”
“宇，智，波，青，叶～”
面具人并没有明确的动作，可刚刚转过了身去，正想要摆开架势的红豆，却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骨头那般……
直接膝盖发软，整个人噗通一声，径直地就瘫倒在了地上。
“呀～之后的话算是我们之间的私人秘密呢，所以让其他忍者听到了可不行。”
“毕竟……”
“我可是宇智波带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