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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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和林皓处理完伤口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上海。
他本来还想留在这里继续追查周叔的有关线索。
但是在邹郁和陈屿的强烈要求下还是不得不马上离开。
好在他走之前,埃贡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说会帮他注意着马尔斯的动向。
…
邹郁一行人到达上海时已是深夜时分,尚还料峭的风吹的衣衫单薄的几人有些瑟瑟发抖。
“你先上我家待几天吧,后面的一些事情还需要你帮忙。”陈屿冲着邹郁说道。
邹郁点了点头应下了。
宋哲开车载她和陈屿前往他在闵行那边的住所,宋思雪则是自行回家。
“把盒子里的东西交给沈成弘他们,让他们先化验一下里面的成分。”
沈成弘是明珠生物研发三组的组长,同时也是负责针对陈屿的病情开发药物的人。
宋哲应是。
“明天可能需要抽一点你的血,你身体方便吗?”陈屿又转头看向邹郁。
“没问题的。”邹郁点了点头,这点小事情,她没理由不帮忙。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所在的小区,或许是太晚了的缘故,小区里面显得十分安静。
宋哲稳稳地将车子停在一处还亮着灯的房子前。
邹郁开门下车。
夜风里携来一缕淡淡的幽香,应该是小区里面种植了早开的品种。
因此才二月份的尾季,就已经能在空气中闻到花香。
就在她感慨着有钱人的居住的环境之好时,却听到陈屿低声唤她。
“小郁这边,注意点脚下,别绊到了。”陈屿细心地带她避开了有石阶的地方。
宋哲从车里拿过行李跟在两人身后。
“小郁,这位是张阿姨,这几天你住在这里,生活上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陈屿向邹郁介绍着站在别墅门口一脸憨态的中年女人。
邹郁冲她笑了笑。
“这位想必就是先生常说的邹小姐了,刚刚先生还特意嘱咐了让我把那间采光最好的主卧收拾出来。”张阿姨很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怎么好意思…”邹郁有些为难。
哪里有客人去主人家暂住睡主卧的道理。
“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那里觉得不合适我再让他们改。”陈屿还不等邹郁反驳,又对着张阿姨说道:“先带小郁上去看看房间吧。”
邹郁又是一番推脱,最后实在是拗不过陈屿,只得由着张姨带她上了楼。
“先生刚刚落地的时候就给我发了消息,让我把这间卧室腾出来,里面的东西都换上新的。
好在先生平时住在这里的时间不多,房间里也没什么私人物品。
只不过平时家里只有先生和小先生两个人,所以一些东西虽然换了新的,但是颜色和款式方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出去买些新的。”张姨一拉开门就喋喋不休地向邹郁介绍道。
“不用了,我很喜欢。”邹郁谢过了她的好意。
“哎呀。”张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大腿。
“怎么了?”邹郁看向她。
“你刚刚回来,一定是要洗澡的,但是家里也没有你们年轻姑娘能用的沐浴露什么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张姨一脸的懊恼。
“要么我一会儿出去买吧。”
“不用了,我行李中还有一些剩的,也能应付一下。”邹郁从张姨的手中接过行李,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一间连着小厅的卧室。
卧室的落地窗对着别墅后院的花园,虽然在夜色的掩盖下看的不甚清楚,但依稀也可感觉出那些藏在摇曳树影下的繁茂。
小厅原来应该是一处书房,房内的书都被清走了,只余下一排空荡荡的书架立在墙边。
好在张姨有心,在架子上分别各摆了一盆鹅黄和淡粉色蝴蝶兰,柔和了这屋内冷硬的装修风格。
她又问了几遍邹郁是否还有其他的需求。
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后,张姨也就不再多呆,转身下楼了。
邹郁从行李中翻出了洗漱用的东西,走入浴室,打开了淋雨头。
有些灼烫的水顺着她的肌肤滑落,也带走了她身上的寒气。
她一边刷着牙,一边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行李中那些单薄的衣服,思考着自己明天是否要去买一些厚实的外套。
简单地洗了个澡后,邹郁就打算上床休息。
毕竟这一番毫不停歇地行程下来,她也确实是有些累了。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下布料的柔软,想了一下,还是给陈希发去了一条晚安的信息,之后便沉沉睡去了。
...
别墅的一楼,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
张姨刚刚来跟陈屿说了一声,告诉他陈希卧室旁的那间屋子已久给他收拾出来了,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留下空间给陈屿和宋哲二人。
“陈总,我觉得英国那边的来人应该是没有恶意,而且邹小姐也不像是那种被保护的不谙世事的花朵,不如就让她们见一面...”
陈屿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头疼。
合作的事情卡在一半已经很久了,但是现在双方却都没有松口的意思。
“可以跟他们说地点选在我们这边,这样也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
“你不懂...我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我之前没保护好她,现在还要提起这些事再次伤害她...”
宋哲跟随陈屿十多年,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无力和悔恨的神情。
“这件事情对于邹小姐来说,或许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况且您现在把她保护的再好,又怎么能保证她以后不会自己面对风浪,就像小陈总...”宋哲沉吟着,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但是陈屿却知道他心中所想。
甚至他自己也觉得陈希在这次的事情上有些过于草率和鲁莽了。
他建了一座高墙,把陈希保护在墙里远离了那些来自墙外的危险和恶意,却忘了教会他怎么分辨这些恶意。
因此,在邹郁这件事情上,他既担心邹郁没有见过风浪不知道在风浪来临时应该如何应对,又害怕她在风浪中受伤。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邹郁很早之前就已经自己独自一人劈波斩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