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虎形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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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村西有一座矮山，山上有好多桃树，我爸和老孙就是朝着那座矮山去的。
“三儿，你去家里把我刚买的菜刀拿一把过来，我一会儿削木头，我们先往前走，你跑快点抓紧回来。”
老孙跟我交代完我就跑回家拿菜刀了。
从家里拿了菜刀，跑到矮山的山脚下就见老孙一脚踹倒了一棵桃树，看到我来了就招呼我赶紧过去。
老孙接过菜刀我才发现我爸坐在一块石头上，揉着脚。
我问他怎么弄的严重不严重，我爸说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走路稍微疼一点骨头没事。
老孙拿着菜刀砍下一段桃树，一刀一刀的劈出木刀的形状，类似于缩小的苗刀。
“大哥一会儿你扶着点慢慢的下山吧，刚你跟我说的河边那个水潭，三儿认识路吗？让三儿带我去就行了”。
我点点头说认识路，我扶着我爸往山下走了一段，我爸让我赶紧去给老孙带路。
我又回到老孙身边的时候，就见他把右手食指割破了，在那木刀上写下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个字。
他把菜刀递给我，我别在了后腰的腰带上。
写的啥字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用不了多久老孙可能就变成木乃伊了。
从进我们村开始就和狗搏斗流血，然后拿菜刀甩大蟒蛇，现在又开始割手指头了。
“三儿我们走吧，对了，你属什么的？”老孙问我。
“孙叔，我属虎的。”
“那我教给你一句口诀，得亏你属虎的，别的属像的口诀我还真没记住。”
“我说你听着，山神座下有山君，山君奉命斩妖身。”
“还有你记住这个手势，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紧贴手心，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弯曲呈虎爪状，记住属虎的人用这个手势能治山精鬼魅。”
我把老孙说的默默记下，从矮山上下来，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河边的那个深潭那儿。
“小子，一会儿你就躲在那棵树后边，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我处理完会来找你。”
我点点头躲在了大树后边，只是偷瞄着老孙往深潭走去。
老孙走到近前，双手举向天空，脚下踏了几步，嘴里还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像是跳舞一样。
突然他双手用力的挥下，一手指向水潭，一手指向水潭边的崖壁。
只见潭水竟然在慢慢下降，随着水位下降的越来越浅，水潭的崖壁上竟然有一个大洞和十几米外的河道相连，更诡异的是潭水在慢慢下降，河水却并没有流进来。
老孙一指那个大洞右脚一踏步，大洞瞬间坍塌，这个深潭彻底和外边的河道断了联系。
随着坍塌的大石块掉进水潭里，水潭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了起来，我猜应该是那条蛟。
老孙一看那条蛟确实在潭底，脚一踏步，潭壁四周的大石头就跟下饺子一样往下掉，砸的那条蛟嘶吼起来。
猛然间那条蛟窜了出来，冲着老孙一头撞了过来，老孙闪身躲开。
抄起桃木刀就照着它的脑袋砍了一刀，虽说是桃木做的，但一刀下去还是让恶蛟破了口子。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近距离看到蛟，有十几米长，电线杆子那么粗，像动画片里的龙，但头上没有角只有两个凸起的包。
老孙虽然躲开了恶蛟用头撞击，但被蛟用身子撞飞了起来。
老孙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恶蛟看到了机会，唰～一下的冲过去张开嘴就要咬老孙。
我急的都能看到自己给老孙烧纸的场景了，这时候老孙一刀扎进了恶蛟的嘴里，也不知道是化学反应还是怎么回事，恶蛟的嘴里冒出了白烟。
恶蛟疼的在地上缩成了一个弹簧，许多年后我第一次看到烤羊枪的时候，就想到了那条可怜的蛟。
但老孙并没有时间可怜它，趁着它无暇攻击的时候，老孙用刀尖刺向了恶蛟的眼睛。
一股血注从恶蛟的眼睛处喷射而出，它彻底发了狂不再顾忌自己会不会受伤，尾巴使劲儿朝着老孙甩了过来。
老孙向后退了一步，人没事但桃木刀被甩到了一边。
恶蛟见老孙没了桃木剑，更加肆无忌惮，朝着老孙就扑了过来。
老孙一个起跳倒骑在了恶蛟的身上，屁股坐在恶蛟的头上，双腿死死地夹住蛟身。
老孙手指用力抠进它的鳞片里，拔下许多鳞片，然后在掉了鳞片的皮肉处，手指用力插进恶蛟的肉里。
疼的它蜷缩着翻滚，想把老孙甩下自己的身子。
甩了几下发现甩不下去，就用尾巴狠狠地抽向老孙，好巧不巧，正抽在老孙的脸上。
一人一蛟就这么僵持住了，老孙使劲用手往蛟的肉里抠，蛟的尾巴就足疗技师拍客人脚背似的，噼里啪啦的那么抽老孙的脸。
我一看这不行啊，再这么抽老孙就被抽死了。
我悄悄的走向老孙掉落的桃木刀，拿起来喊了声“孙叔！”。
老孙听到我喊他转头看了看我，蛟尾就抽他的后脑勺，我把桃木刀扔给了老孙。
老孙抽出双手接过了桃木刀，恶蛟感觉到老孙的双手已经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了出去，使劲儿一甩就把老孙甩了下来。
它可能是看到我把桃木刀扔给老孙了，可我明明站在它瞎了的眼这边啊。
也可能是吃老孙的亏太多了不敢惹他，恶蛟一个甩尾就冲我过来了，我赶忙躲回树后。
老孙又骑到了它背上，举刀想刺进它的身体里，可恶蛟哪肯就这么挨一刀，身体一边挣扎着想把老孙甩下去，一边用尾巴抽打老孙。
故事又回到了起点，足疗技师又开始熟练的拍起了脚背。
“三儿！快抱住它的尾巴！用虎形爪！”
老孙一提醒我，我才想起来，赶紧上去抱住那蛟的尾巴，双手老孙教的三指一掐。
“山神座下有山君，山君奉命斩妖身。”
果然有效果，恶蛟挣扎的幅度小了很多，可老孙还是低估了恶蛟求生的渴望，老孙还没来得及刺下致命一刀，我已经就被甩飞了。
老孙也只能双手抱住蛟身不被甩下去，我倒在地上感觉后背有东西硌的我生疼。
我往后一摸，摸到了老孙砍木头的菜刀，张小泉的。
看着老孙在那儿苦苦支撑，我又被摔的生疼，一股气自我心中升起，妈的干死它，已经这样了，不弄死它，它就得弄死我和老孙。
我冲上去左手抱住蛟尾，右手拿着菜刀猛剁，我心里就一个想法，就是剁，剁到剁不动为止，或者被它一尾巴抽死。
也不知道剁了它多少刀，老孙和它谁赢了，我只知道不停的挥刀，终于我累的胳膊抬不起来了，累的脱力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老孙坐在我的旁边抽着烟，看我醒了摸了摸我的头。
我想问他怎么样，那王八蛋死了吗，却发现喉咙里干渴的不行，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孙脱下我的上衣，拿去沾了好多血回来，擦在了我的身上跟我说：“三儿，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能让你筋骨更强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蛟血越多越好，多来点对你有好处。
“以后一些猛兽见了你嗅到这股气息，也得躲着你走。”
可能是脸被抽了的原因，老孙说话的声音怪怪的。
就像嘴巴，牙齿，和舌头，各干各的，一点也不配合。
我听着老孙说话，闻着一股腥气，想拒绝又发不出声音，想动也没力气。
老孙可能是觉得光这么涂抹有点糟践东西，又拿着我的衣服浸了好多蛟血，掰开我的嘴拧着衣服往我嘴里灌蛟血。
我是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到我的嗅觉和味觉还在，一股腥臊之气直冲我的脑门，我一下子能动了，哇的吐出了一口蛟血。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糟蹋好东西。”
我一听他说是好东西，反问他：“那你怎么不喝！”
老孙顿了顿说：“我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