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成仙与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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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刚才多危险，你差点就回不来！”
青衣神女湘夫人此刻看着少年李行一，虽青纱罩面看不清表情，但欣喜之意还是从声音就能听出来。
“回来了就好，别说太多，那咱们走吧？”
另一旁的湘君还在拉着少年，要穿过望天台。
“去哪儿？”
少年刚获安全，喘了口气，回头看看四周，却发现四周迷茫幔帐，全是迷雾，看不清外界环境，如同到了一个迷茫世界，连本来占地方的天清钟也见不了踪迹。
“回去呀？你还喜欢这里？”
湘夫人看着奇怪，少年回来找她们不是想通了要回去吗？
“我...不想死...”
少年嘀咕一句，站在原地不动，他感觉无论是湘君还是湘夫人都和外面的人都不同，他俩会听取他的意见，给他选择的权力。
“死？！”
湘夫人眼睛立了起来，她没想到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青纱罩面也能感觉她很不开心，想要教训少年一顿。
“等等！”
湘君阻止了湘夫人的鲁莽。
“你莫不是对这世间还有留恋，不想离开？”
湘君温言询问，问的同时蹲了下来，他蹲下来和少年李行一便一样高，宽容而温柔。
“我...我想救人...四师姐死了...我想救活她...”
少年吞吐着说着，他还记得大司命说过的话，他有机会救活冷清霜。
“四师姐死了？怎么死的？可是我们也没有能力给别人起死复生，这超过了我们的能力所限。”
湘君深表同情的遗憾着，他对少年更有耐心，但显然他并不是无所不能。
“死了复活就行了，让那谁...”
湘夫人却有办法，话说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不再多说。
“对，可以复活，有个什么大司命，他说可以复活，只要我成为仙王！”
少年听到湘夫人的话如同看到了希望，对着湘夫人和湘君说着，抓到了救命稻草。
“大司命？哪个？他让你成为仙王？他怎么知道你？”
湘君一脸茫然，他没听说过大司命，但对于让李行一成为仙王却警觉起来。
“是一个金光仙子，一开始...”
少年把遇到大司命的梦中所见，全都告知湘君和湘夫人，他总觉得这两人可以信任，以他们的神通，若是想为难自己根本不需如此。
“哦！那大概是她...”
湘夫人听完恍然大悟，对着湘君小声嘀咕着，湘君也是同样惊讶，俩人在一旁商量，即便是商量着，湘君也一直抓着少年的手，绝不松开，吸取上次少年突然逃走的教训，这次抓住了就绝不松手。
“她怎么出去的?我们都出不去...”
湘君和湘夫人互相讨论着。
“或者她不是这个时间点的她，她可以穿越时空，她让行一再次成为仙王的话...”
湘夫人在不断推测着，似乎猜出了端倪。
“哦！有可能，那些混蛋，逍遥一走，全都做鸟兽散，一点也不团结...”
湘君抱怨着，有很多内情，只不过少年李行一完全听不懂，只能愣愣看着湘君和湘夫人商量，手还被湘君一直抓着，绝不放开，被一直紧抓着有些难受，尤其是湘君看起来是个俊俏男子...
“这样吧，少年，我们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决定。”
湘君和湘夫人讨论一刻，做出决定，回头看向少年，郑重而忧虑。
“第一个选择，现在跟我们走，和我们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尘世，忘掉这世间发生的一切，重塑逍遥，天地自由，寿与天齐，再无烦恼，从你一介凡人，一日飞升，成为真神，你可愿意？”
湘夫人说出了第一个选项。
“跟我们离开这里以后，此世界发生的一切就与你无关，不仅无关，我们猜测，对这个世界的记忆会完全消失，你没来过这里，你不会记得此间发生的任何事，你会回到该属于你的地方，那地方逍遥自在，享受荣华，不生不灭，美酒美人，天地极境，多少人想求而求之不得，你可愿意？”
湘君在一旁补充，这个选项全是美好，只有一个缺点，会忘记这世间的过去。
“那我...还能救回四师姐吗？”
少年一刻犹豫，他确有牵挂。
“不能，那人只是一介凡人，本该生死，她和我们本质不同，不止是你的四师姐，你在这世间的一切，你所关心，憎恶的，爱戴的，悔恨的都会消失，你将重生，将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人，你会忘记一切，你会重新开始。”
湘君继续解释，要想跟着湘君和湘夫人离开就要放弃尘世的一切。
“你在这世间过的也不好吧？看你...”
湘夫人在一旁鼓动着，上下打量少年，从装束、神态，表情来看，少年之前过的很凄惨。
少年被湘夫人看着更加窘迫，回想过去，几乎没有好记忆，从小被人嫌弃，吃百家饭，走百家路，直到“父亲”死之前，所有的记忆都是打更，讨饭，打更，几乎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好不容易跟着白灵菲来到清溪宗修仙，却又是一如既往被人嫌弃，小瞧，几经生死，连最在意的四师姐冷清霜也死了，这世间怕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
若是有的话...
少年眼前又晃过白灵菲的身影，那一刻白灵菲如百灵鸟般跳下，喊着，“是清溪宗的白灵菲来了！”
这是少年最美好的记忆，可惜少年也知道白灵菲心中早有了别人，是那素未蒙面却被白灵菲当神仙一样供着的大师兄孙天源，绝不会看得上他少年李行一...
不过还有馒头！可是馒头刚才被田光都扯走了...
忘记一切，寿与天齐，立地成仙，多少人梦寐以求...
这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只是...
少年眼前又出现了那一副场景，冷清霜冰冷的躺在地上，胸口全是鲜血，临死还紧紧抓着少年给他的储物袋。
“谢谢小师弟夸奖，以后可要记得照顾师姐呦！”
冷清霜的笑容宛如眼前，她说的每一句话，少年还记得...
不行！
“我想救四师姐！”
少年坚定下来，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他不能就此离开！
“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少年问向湘君，第一个选择搁置一边。
“第二个选择，就是那大司命说的，你要回到那个让人厌烦的尘世世界，继续努力生存，也许有一天你真的能再次成为仙王，那时候能把你死去的四师姐救回来，迎来真正的结局。”
湘君对少年李行一的询问略感失望，他显然想把少年李行一就此带走，但他不能违背少年的意愿，只好继续说明，她的说法和大司命的说法一样。
“我该怎么成为仙王？”
少年想知道什么是仙王，这条路该如何走？
“很简单，或者境界实力天下第一，或者，哼哼！”
湘夫人笑了，笑得很诡异。
“或者一统天下，成为普天之下的，天下人皇！”
湘君继续把湘夫人的话说完，声音中带着无奈的苍茫。
“你如果能顺利成为仙王，就能救回你的师姐，只不过代价很大...”
湘君继续说着，能听出他不想让少年做出这样的选择。
“代价是，会有无尽的杀戮，有更多你师姐这样的普通凡人，会在战乱中死亡，乱离人，不及太平犬，而你也会遇到更大的痛苦彷徨，多次面对死亡，如果你选了这条路，直到你成功之前，我们怕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湘君抓着少年的手紧紧的，他如同已看到少年痛苦的模样，他不希望少年卷入其中，成为天下大势的棋子，他更不希望少年就此转身离去，让这一刻成为再次的离别...
立地成仙，忘记一切，却要承受冷清霜的死亡。
或者席卷天下，统一寰宇，再塑新皇，代价是随时面对的死亡威胁，以及对过去一切的真正断绝...
该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