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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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黄，万物鉴明，我等一百零八人同逍遥王签订灵魂契约，灵魂链接，互为守护，天荒地老，永不背弃！”
“你若爱人，则我爱世人，我愿为你，守护世间，
神若弃你，则我弃诸神，我愿为你，战天灭神！”
“三十六天仙，七十二地仙，一百零八诸天星辰，在此立誓，太一天地，万世永兴，逍遥所至，盛运万方！”
声浪滔天，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黑影在一人面前宣誓，被宣誓的那人是少年李行一！
少年看到这样的震天场景，吓得一哆嗦，猛地睁开了眼睛....
头疼欲裂，寒冷刺骨。
等李行一醒来，他正躺在一块青涩的大石块上，石块嶙峋，搁着身子疼，清晨的风袭袭吹来，让李行一从梦境中慢慢回到现实。
四周眺望，荒废山路，蜿蜒着不知通到哪里，露天的空地上，沙土肆意，还有些垃圾在晨风中翻滚。
迷迷糊糊中李行一确认，这地方是他昨天跑出来的村口，因为打更声音太大，被村里的胡癞子骂了，他害怕被胡癞子追跑了出来，跑到这里安神，然后...
李行一猛然坐了起来，想起了昨晚之事，昨晚他被两个黑衣人抓住，那两个人...
环顾四周，却在远处看到躺着两个成年男子，都是一身黑衣，一高一矮，一动不动，毫无气息。
死了！
少年鼓足勇气，走过去看了一眼，吓得一惊，俩人全都面目狰狞，如同见到这世间最不可能发生的恐怖之事，被吓死在当场。
“又死人了！”
李行一吓得急忙转身逃走，一点不敢停歇的逃回了自己蜗居的打更老头留下来简陋茅草屋子。
屋子只有一间，用茅草跟几根木柱子搭建，破烂的不成样子，李行一缩在屋子最里面的角落不住的瑟瑟发抖。
怎么会又死人？为什么要说又？
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人是怎么会死的？
李行一心中有无限疑惑，一个人在茅草屋子抖了不知多久，日头越升越高，温度逐渐回升，才慢慢回神回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若是有人问起来，打死不能承认！
李行一打定主意，从茅草屋子角落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有点饿了，想看看能不能讨口饭吃，刚站稳，却听到茅草屋子门外嘈杂的传来了许多急匆匆的脚步声。
来了好多人？是来找他的？
李行一吓得急忙又缩回了茅草屋子的角落，想把自己瘦小的身躯藏起来，却为时已晚，门外的人根本不进屋，而是一脚把本来就经不起折腾的茅草屋子踹塌，险些砸到李行一。
茅草落了一地，纷乱慢慢散开，露出几十个彪形大汉，人人壮的如同一头头野牛，脸上凶恶的却仿佛是豺狼，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杀人兵器，他们一定不是村子里的，因为村里没见过他们，更买不起兵器！
凶汉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少年，如同少年是一只随时可以任意宰杀的羔羊。
“你杀的？”
为首的是个阴冷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刺骨明亮的长铁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森冷的光，他冷冷询问李行一，在他眼里少年已是个死人。
李行一吓得一抖，“不，不是我！”
少年连忙否认，他甚至都没有问一句杀的什么。
“就是他！”
那阴冷青年对身边凶汉们召唤一声，几个凶汉手持杀人兵刃就上前扑来，要抓住李行一，李行一吓得急忙回身想跑，嘭的一声！
少年正撞到破屋子唯一还立着的木柱上，头一疼，又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的最后一刻，李行一好像听到他的胸口又传来了声音，
“啊，这些猪猡还真是学不乖...”
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黑色阴影，带着一把长鞭，从李行一的胸口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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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一盆冷水浇在李行一的头上，李行一被浇得一激灵，苏醒过来。
他醒来第一眼就被眼前所见震惊，全是死尸，七零八落，凄惨而恐怖，还未等他从震惊中恢复，头顶传来了一个没听过的声音。
“醒了？”
李行一急忙向着声音来处看去，却发现他被绑在地上，绑的严严实实，一动不能乱动。
“问你话呢！”
未等李行一反应，一脚踹了下来，正踹中李行一的脸，险些把李行一面骨踹碎，疼的李行一一声惨叫，撕心裂肺。
“别打死了？！”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一阵愤怒，让踹李行一的人急忙道歉，把脚从李行一脸上拿开。
“拉起来！”
声音吩咐一声，把李行一从地上拉起来，李行一才发现，在他面前影影绰绰站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每一个黑纱罩面，身上都穿着血色服装，服装中心写着一个斗大的不认识的方块字。
这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个阴柔公子，身材纤细，面色不正常的苍白，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似乎是附庸风雅，但任何人只要看上他一眼，都会不自觉的不寒而栗。
“你杀了这些人，还杀了老高？”
阴柔公子一只手对着四周比划了一下。
李行一四处看了看，地上满是尸体，个个死状可怖，正是他之前见过的那群彪形大汉，为首的拿长剑的阴冷青年也早已气绝身亡，满脸惊恐和不敢相信。
“不，不是我，我没那么本事！”
李行一吓得急忙否认，他若有本事杀人，怎会被轻易擒住？
“不想说是吧？”
阴柔公子用折扇一挥手，那些影绰绰血色服装之人四周闪开，带上了几十个人全被绑缚，跪在地上，哭的凄凄惨惨，可怜至极。
李行一只看他们一眼便惊呆，这些人他认识，正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村民街坊们，李行一还从中看到了昨晚对他呵斥的胡癞子！
他们怎么都被抓了？
“我，我真不知道，我，”
李行一还想解释什么，却见阴柔公子挥了一下折扇，一把鬼头刀挥下，鲜血喷涌，一个人头落地，胡癞子被一刀砍死在了当场，动手的是在他背后押着的血色服装恶人。
全场悚动，有村民哭喊了出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这群恶神，把全村都抓了过来，而少年李行一第一次看到杀人，早已吓软。
“认识我吗？”
阴柔公子却如同无事发生，回头继续询问李行一，露出一口森白的尖利牙齿！
“不，不认识。”
李行一残存的理智让他急忙摇头，眼光还在那殷红的鲜血上面，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
“人魔府，沈青！人称，食人魔王。”
阴柔公子用森白的尖利牙齿一字一顿的说着，怪不得他让人不寒而栗，是因为那张嘴带着不正常的血色。
“你想好了就把实际情况说出来，想不好，就把你们全杀了！”
沈青说话的时候，冷静到没有一丝犹豫，就如同他杀人没有一丝犹豫，说着又把折扇举了起来，看他的意思，只要折扇落下，就又有一颗人头落地，一个村民就会死，折扇在缓缓落下，一如对面杀人的鬼头刀。
“等等！我想起来了！”
李行一拼命想着，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
“想起什么了？”
沈青的折扇停了下来，鬼头刀也停了下来，就架在另一个青年少妇的脖子上，青年少妇吓得一哆嗦，哭喊出来，死盯着少年李行一，满眼是求生的欲望和乞求。
李行一认得，这个青年少妇就是昨晚和胡癞子呆在一起之人，是隔壁的寡妇，刚死了丈夫...
“有东西杀了他们，两次不同，第一次是个白色阴影，第二次是个黑色阴影！”
李行一想起了晕倒之前的所见，匆忙的说着。
那青年少妇姓王，是个好人，也给李行一留过剩饭，在场的村民街坊们都是李行一的养育恩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乡亲们死...
“白色阴影和黑色阴影？”
听到这句话，沈青终于愣住，折扇收了起来，盯着李行一的眼睛，确认李行一是否说谎。
“是不是清溪宗的，或者玄魔门的人？”
之前踹李行一的那个汉子对着沈青谄媚的询问，此人身材高大，一脸横肉，一眼看去就是恶人长相。
“嗯...”
沈青没说话，在不断思考，思考的同时不住的打量李行一。
“是清溪宗的谁？”
沈青继续询问，杀人的折扇又立了起来。
“什么？我不认识，他们...”
折扇不听解释，直接落了下来，鬼头刀也落了下来，噗！
鲜血喷涌，又一颗人头落地，是那青年少妇，刚死了丈夫，她也随之而去，村民们哭声一片...
咦！少年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要碎了，再也站不稳，瘫软在地上，就算被架着，也如一滩烂泥...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人？！
这些村民街坊们明明都是好人！
为什么他们活着这么难？！为什么生活这么不公平，甚至都不肯让他们安稳的活下去？！难道只想安稳的活着也是奢望吗？！
悲愤惊恐中少年一阵眼晕，头晕袭来，眼看要再次晕过去，几乎又听到了胸口传来的暴躁声音，有什么东西喷涌着在李行一的胸口涌动...
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少年头顶的半空中响起。
“是清溪宗的白灵菲来了，沈人魔，你恶事做尽，早该受死了！”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一身白衣的青春少女从旁边山崖的山顶上飞了下来，飞来的同时，手上一抖，不知飞出了什么东西，好多血色服装的杀手纷纷惨叫倒地。
李行一即将迷离的精神，被少女的出现又生生拉了回来，涌动之意被迫消失，少年不由得抬头看向少女，一袭白衣，飘飘若仙，俊朗潇洒，如同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