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山小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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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环绕在青秀的半山腰上,根根粗壮虬结的树根一路蜿蜒曲折,攀附在一截向外突出的悬崖尽头。
尽头生长着一棵瑰丽的桃树,枝丫苍劲曲张,上头盛开着一朵朵艳丽娇嫩的桃花。
树下,有一飘逸出尘的白衣少年,十四五岁左右,手持着长剑,剑光幻动中剑鸣阵阵!
鬼奇难辨的身法更是一绝!
时而蹁跹飘逸,时而凌厉迅捷;
点崩之间大势磅礴,如苍松之劲,挂刺之间灵动如风,宛若蛟龙出海!
当!余音绕梁,剑体霍然崩断成两截!
余势之下,滑行的身形顿时止步于一蓝纱罗裙女子身前,他的脚下也同时迸发出一圈劲气,旋起了一地落茵。
洛月花:“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小姨!”慕依凡握着剑柄拱手,神色闪过一丝慌乱。
洛月花眼中的余光瞧了一下他手中的断剑,问道:“为何走神?”
慕依凡直视着她的目光也不说话,就是那样波澜不惊地看着。
洛月花:“……”
孩子大了,现在有心事也不会再告诉她这个小姨了!
忽然中,她就觉得特别好无奈,还有一点失落。
想当初这孩子还是个爱掉眼泪的小屁孩,没想到现在不仅是身高长了,竟连转变也是如此之快。
洛月花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桃树下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
慕依凡随着她的身影而动,只是还在原地,身体面对着那边。
洛月花独自呢喃着:“这树,自师父当年带我来到这里开始,花开花落二十四年,它从没有错过这盛开的季节……这颜色,真美啊!~”
说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将手心里的那一瓣轻轻握住。
“去做你想做的事……去找你想见的人去吧!~”
嚅嗫间,他纵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此时从嘴边说出口的话却精简成了一句。
“小姨,保重!~”
“走之前记得回屋将那个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的都是师门为你准备的东西。”
慕依凡没多问,打开后自会晓得放着的都是什么。
回到住处,也就是娇若的院子。
自娇若离开后,他就住了进来,也就没再麻烦山下的那些村民。
箱子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块玄门独有的身份令牌,一封还未拆开的信,一把工艺精美且锋锐的剑,以及一些财产之类的契约文书。
令牌跟信他还没研究,只是取了出来贴身放好,接着将契约文书跟换洗的衣物隔开后包成了一个包袱,然后便拿着那把剑离开了玄门。
青葱葱的树林中,一道风姿飘逸的黑色身影踩着树梢跃出,接着落在一处土丘上。
前方有一截路上野菊绽放,花香馥郁。
慕依凡的视线从那片野花区挪开,望向远处那段长长的有着碎石子的黄土路。
师姐是不是也是从这里走的?
收起思绪,慕依凡提气跃起,再落地接着缓步行走。
走着走着,他的面部皮肤下有东西在错位蠕动,几息的功夫便换了另外一张容貌,却也是比原先的面皮不差。
所是有人瞧见了,必定惊声尖叫,骇人听闻。
夜色将至,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后,他这才不慌不忙地将信拆开。
内容很简短,并不多。
信:你手上的这块令牌乃玄门独有,是象征师门跟身份的信物。放在你身边的这把剑叫青狼,天外陨铁加秘法锻铸而成,请好好爱惜它。天下即将风起云涌,下山之后,记得去大泽湖隐龙山,到时自会有人接应。
接着,他便将信烧毁,后于榻上盘腿修炼。
子时,鸡鸣刚过片刻,小镇已入睡梦,只剩蛙鸣虫叫仍是此起彼伏。
半个时辰后,安谧寂静的夜晚很快就变得不一样了,随着一阵肆无忌惮地吆呼声,小镇上到处都是一片骚乱。
不过须臾,客栈也被卷入遭了难,顿时惊叫声起,紧接着楼下就是一阵兵刃相接的打斗声。
慕依凡凝息中睁开眼,不见一丝慌张,先是将行囊背好后这才拿起剑从房中走了出去。
楼下的情形在他看来并不乐观。左侧有五六名私人护卫,中右两边均有两三名老兵,众人此时正与闯进来的马匪打得难解难分。
这些老兵没有武艺,有的身手不太灵活,有的五官残缺,使用的也都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敌之法,全凭着一身胆气跟技巧。
倒是那些护卫,一招一式中均有套路可循,不过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
楼梯的入口处躲避着数十名面带苦容的女子,其中打眼的是最前头有两名年轻的男子,瞧着装扮倒像是一主一仆。
慕依凡身旁这会儿也出现了不少被惊醒的住客,皆是面露紧张,脸色煞白。
马匪跟山匪不一样,前者穷凶极恶皆是亡命之徒,山匪只求财,多少讲究一些江湖道义,撕票的事情也是极少发生。
他们眼见着局势不利,心中害怕难逃一死。
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药商,只有一少部分是冲着昆仑传说来游玩的。
这时,外面再次跑进来四名马匪,直冲着老兵那边杀去。
楼上,慕依凡也没再袖手旁观,眼见当中有一名老兵命悬一线,当即踩着木栏跃起持剑直刺。
旁观者面露惊艳之色。就在楼下兵刃交击得惊心动魄之际,众人皆没想到那名年纪轻轻的少年公子居然会毫不犹豫地冲了下去,并且身手还如此了得!
当!
马匪一愣,紧接着一副见了鬼般的神色瞪着双眼倒飞而出!
那名老兵也是一愣,意外来得猝不及防,一截剑鞘从他左后方陡然出现挡下了这迎头一刀!
还未待他道谢,便只见那名身着玄色纱衣的少年身法飘忽中又连杀三名马匪!
一众马匪见状也不再与其他人纠缠,纷纷朝慕依凡杀去,可是再又倒下了两人后不禁更是激起了杀性,同时又都有些惊诧!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滑不溜秋的,章法跟角度令人难以招架诡异极了!
被丢在原地的老兵跟护卫此时眼见自己也插不上手,只好堵在门口不让马匪的同伙进来。
一名马匪烦躁中数次挥刀劈空,眼前再次一花便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干他娘的!人呢?!”
“那小子在你身后,小心!”瞳孔骤然扩大,连忙提醒。
噗!一截青红色的剑尖从心口透出,众人只在他的心口瞧见一眼剑的余影。
“操!人捏!又去哪个朗克了?”
乒!
那人生死之间反应倒也是快,凭着本能防守之中居然还真地躲了过去。
慕依凡见一击不中也不意外,身形更是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迅速扭转,并挂剑直刺其咽喉!
……
“好!”围观的众人看得精彩连连,使劲拍手鼓掌。
那人捂着咽喉踉跄倒退……
不过片刻,客栈内的马匪便尽数倒了一地。
喝彩声再次响起:“好!”
慕依凡没回应众人的热情,也没停下,闪身来到门口。
“你们去西边帮忙,我去东边!”
瞧着少年气质不凡,浑身流露出一股淡淡的贵气,这些护卫跟老兵也都没表现出一丝不悦,反而态度恭敬地依言而行。
去了东边,慕依凡遇见三名马匪,杀了两人,跑了一个,那人骑着马他追不上也就没去费那般功夫。
然后,在返回客栈的路上他遇见了一行闻讯赶来的官兵,人数在百人左右,匆匆而过。
见状,慕依凡心下了然,想来那伙马匪应该是从别处逃窜至此,不然军营的动作也不会这么快。
客栈外,一众士兵牵着马站在原地守着,见到一个少年朝这边走过来也没谁去盘问难为他。
慕依凡也没多想,毕竟他出手的事很多人都见到过,再者客栈是往来客商的聚集之地,来这里察看伤害损失也是正常。
果然,他一进门,迎面便走来一人。
“听闻公子身手不凡,以一己之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击杀了十余名马匪,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令查某佩服!查某生来素为结交江湖英雄豪杰,于是特在此等候,一睹公子风采。”
居然是他!查猜方才匆匆一瞥不以为意,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就是自己想见之人。
他还以为这剑做工精致只是用来陪衬的,谁能想到不久之前这剑就饮了数十余名马匪的鲜血呢!
他可不敢独自招架,就算是只应对两人也是难以全身而退,更何况还是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慕依凡面容冷淡,握着剑拱手,道:“在下亦是素来对军人心生敬佩,心怀向往!今日有幸能与查将军结识也是缘分。”
查猜见他年纪轻轻谈吐得体,气度不凡,身手又更是一绝,想着应该是某个名门大派的后人,若是能得到一些指点也能多几分保命的本事。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别人说得也都是客气话,他又不太好继续打扰。
于是邀请了一下后便主动告辞离开。
“查猜替昆崚百姓感谢公子侠义出手,代天行道!查某还有公事需要回禀,公子明日若是有兴趣可同这些老兵一起过来,就不打扰了。告辞!”
慕依凡再次拱了拱手。
官兵一走,道谢的人这会也是一个接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