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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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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她来到谢宁远身边,拖着腮蹲在那里,笑的一脸和熙,“谢千户,商量个事吧?”

谢宁远转了个身,背对她,“什么事?”

下一刻一俱柔软的女体扑在他身上,带着淡淡香味,她与他脸对脸,眼对眼,鼻对鼻,一双眼睛如琉璃珠子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不如你娶我吧?我觉得你这人不讨厌。而且……”赵秀正压在谢宁远身上,自然可以感觉到身下的身体是怎样的健壮,她继续道,“而且谢千户身体硬朗,一定可以长命百岁,这样我日后便不会当个寡妇了。”

谢宁远被她出格的举动搞懵了半瞬,反应过来后,连忙扯住她的胳膊将人拉起来,脸微微沉下来,一双眸子如墨汁一般浓稠,“若是赵姑娘再口出狂言,谢某就只得不顾及与你父亲的上下级情分,将你扔到帐外,任你自生自灭了。”

赵秀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谢宁远几句威胁?她顺势抱住他的胳膊,又讨好的笑了笑,“你就帮帮我嘛?做对假夫妻把我爹糊弄过去也行。”

谢宁远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气,一个姑娘家怎可将自己后半辈子到幸福随意托付于人?这世上多是道貌岸然之徒,若是她因鲁莽任性而掉进狼窝,那到时又有谁能救她?他挣脱开她的胳膊,转过身背对她,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姑娘太过自以为是了些。我知你家世显赫,可这个世界中有许多事你并不能左右,别人也不单单是按照你的意愿可活。人生在世,多有不易,还是不要随便开口提让别人为难,也让自己难堪之事,伤了两人之间的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赵秀被谢宁远的这番话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两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帘处要掉不掉,她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还从未有人这般呵斥过她。

她朝着谢宁远的胳膊狠狠捶了下,放出狠话,“果真是探花郎,教训人的话张口就来。要论家世显赫,我怎比的上首辅家的公子,只是首辅家的公子与我不一样,从来不靠家里,仅仅靠着自己的本事,也能在这边疆闯出一方天地。我与谢千户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用你赶,我这就走,我就不信,天大地大,这世间我还找不到一个比洪诚好的男人。”她抹了一把泪,抬步就要离开营帐。

谢宁远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不能走,我已给令尊传了信,相信不日,他便会派人来接你。”

赵秀眸子猛的瞪大,眼中满是惊愕,随后便是恐惧,她极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要离开这。谢宁远你这个卑鄙小人,背后暗箭伤人,我恨你一辈子。”她好不容易逃出来,若是被抓回去,那她就真的没有活路可以走了。

与其等着被逮回去嫁给洪诚,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仓促之间跑出,无依无靠,是将谢宁远当成救命稻草了,才会对他做出如此胆大的行为。

只是她小胳膊小腿怎能挣的过谢宁远。

眼看争不过,她就大声嚎了起来,“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苦衷……”

谢宁远无奈,不能由着她继续嚎,只能一把捂住她的唇。

赵秀哭的更伤心了。

谢宁远被哭的脑子疼,又怕这动静惊扰了旁边的营帐,于是小声道,“你别哭了,我就放开你。”

赵秀白了他一眼,随后别过眼去不看他,唯有泪珠子掉的欢快。

“其实这事情还有转机,你先别忙着哭,听我仔细跟你分析一般可好?”

赵秀这才点了点头,“你说吧,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我倒觉得你爹并不想你嫁到洪家。我对辽东局势有所了解。近年洪氏家族越来越腐败,不但对辽东没有贡献,反而处处压榨百姓。再加上你姑姑的事。你爹定是不会将你推入火坑。且辽东军与洪家迟早会决裂,你爹怎会忍心推你入火坑。”

娇嫩的少女一屁股坐在地铺上,将头埋在了膝盖上,身子微微颤动。等她发泄完心中的情绪,才抬起泪眼看着谢宁远,满眼的绝望与悲伤,“你不知道,我爹最是守信用,洪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听我的三个哥哥讲过不少,我大哥二哥也说,我们家迟早与洪家有一仗。可即便是我们家与洪家迟早要决裂,我爹也会让我嫁入洪家的。在他心中名声面子比我重要都多,最终我只能是个牺牲品。在我们辽东,女子大胆的多,遇到喜欢的男子便可大胆求爱,成就良缘。可偏偏我从小定立了婚约,连找个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的自由都没有。罢了,反正你已经给我爹写了信,他一定会派人接回我,我这辈子啊,也就这样吧。”

谢宁远淡淡道,“你会如此想,是因为你不了解一个父亲的心。你只看见他外表的威严与顽固,却感受不到他内心对你的关心爱护与真诚。”

赵秀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但谢宁远转头望向她,固执的想等她的回答,开解人嘛?当然要逼对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赵秀无法躲避才道,“他对我很严厉。其实我和我的哥哥都很怕他,他说话大声一点,我便乖乖听话了。”

“将士们畏惧将军,才能在战场上听从将士的指挥。可子女却不应该怕父母,那样会让父母心寒。若我是一个父亲,我绝对不会将我的女儿推往火坑。”

赵秀反问道,“那你怕你爹吗?谢首辅身为百官之首,平日里要管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一定也是个脾气不好的吧。”

谢宁远轻轻摇了摇头,“我爹文人出身,对我和我妹妹很温和,我不怕他。但我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不知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骗了你,其实我早猜出你爹不会派人接你回去,所以另外做了打算,你想去京城看看吗?”

赵秀却不相信,“你与我爹都没见过,不了解他这个人,怎会猜中他的心思?”

“从你能从辽东军营里出来,我便已经确定你爹不会派人接你回去。赵将军治下最严,若不是他有意放水,你怎可离开军营?而且这一路上他应派人跟在你身后打点了一番,若不然你以为一个女子能随意蓟门军营里随意进出?我写信给你爹,也是为了让他安心而已。只是这军营你不能久待,若是被别人发现你在我的营帐里,对你我都不好,所以我才要问问你要不要去京城。你可以去我家,去帮我看看我爹的身体好不好。”

赵秀垂下眸子,脑中思绪万千,半晌她道,“我去京城。”

将这执拗姑娘劝住,谢宁远完成了任务,“好了,歇息吧。明日我便送你离开。”

“这么早。

“多待一天,便多一份危险。”

嫁人的危急解除了,赵秀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她一想到明天的离别,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是因为他吗?

不久,地铺处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她好笑的想,斯文的探花郎睡觉有会打鼾吗?不对,他已经不是探花郎了,如今他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每日水里来火里来,应是累到了吧。

她闭上眼睛,也想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谢宁远的那番话浮上了心头,她脑海里冒出父亲的样子。跟平日里一样,是严厉的,也是不一样的,严厉中却又带着一丝慈祥。只是从前她怎么没发现呢?

眼泪又成串流下,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她想家了,想家中父亲母亲还有处处让着她的三个哥哥了。

也不知此去京城,她何时还能回到那片让她时时思念的故土。

夜深了,除了巡夜的士兵,帐篷里的人都已陷入沉睡。

突然一个士兵趁着巡夜的士兵不备,一把跑入其中一间帐篷,对床上正在熟睡的人小声呼喊道,“守备,快醒醒。”

守备不高兴的睁开眼睛,“什么事,大半夜吵人睡觉。”

“侯爷让我给将军传句话。谢蕴此刻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你可趁着这个机会,对谢宁远下手了。你是他的上级,随便找个罪名便可制他于死地,与侯爷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守备一把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面色闪过一丝笑意,“这个机会终于让我等来了。放心,眼下我正有他的一个把柄。”

那名士兵又趁夜潜出了守备的军帐。

守备重新躺在榻上,双眼在黑暗中闪过一丝水光,“哥哥,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你在地下安息吧。”

蓟门守备姓常为德。从小父母早亡,是哥哥常武一手带大的。少年时家中清苦,哥哥为了让弟弟吃饱饭,报名参了军,军饷的一大半会让人带给弟弟。恰逢蒙古军入侵,常武勇猛过人,受了上级将军赏识,上级将军觉得此子前途无量,甚至将女儿嫁给了他,从此以后常武便受了提拔,步步高升。

段氏倒台,柳正上位,柳正隐退后,谢蕴上位。

谢蕴上位后看清了军队的弊端,大刀阔斧的实行了改革。

常武此人带兵勇猛,可唯独有一条毛病,常贪手下军人的军饷。岳丈见谢蕴上台后,多次叮嘱他收手。常武不以为然,认为谢蕴一个瘦弱的文人,能有什么魄力在军中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说句粗话,就是他娘的有什么本事?只不过全凭一张嘴忽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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