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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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谢宁瑶从荷包里拿出五两银子,“可我只有这么些了。”
男人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你荷包鼓鼓的,怎么可能只有这些钱?”
谢宁瑶话风一转,脸上带怒,生气道,“你老婆女儿只值五两,看不见吗?爱卖不卖,照这个架势,他们是宁愿被你打死的,到时候你一两都拿不到。”
男人勉为其难道,“六两。”
“成交。”
陆曜早已经去隔壁书院买了纸笔,“签了这份和离书,你媳妇女儿就与你再无干系了。”
男人疑惑,“不应该是奴契书吗?怎么会是和离书?”
陆曜道,“不都是一个道理吗?签奴契书还得去官府画押,你拿到钱得赶着去赌坊赌钱,哪里有时间去官府。我这可都是为您着想。”
男人一想也对,立马咬破手指画了押。
女子也想如此画押,谢宁瑶拦住了她“你先等等。”
随后她将男人叫到一旁,笑道,“我这个人吧有怪癖,我喜欢别人打我,别人一般不敢打我,但我观公子不一般,肯定满足我这个愿望。这样,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五两银子怎么样?”
男人一言难尽的看了谢宁瑶一眼,仿佛在说,好好的姑娘怎么满脑子的病呢?
但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他实在不忍心放过,于是道,“好。”
随后一拳朝着谢宁瑶揍了过来,还想要十两银子,于是准备再来一拳,可他的双手随后就被扭到了身后,他朝后看去,发现是顺天府的捕快。
他骇了一跳,“放开我,我没做什么?”
谢宁瑶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差爷,他刚才想欺辱我,我不从,他就打我。”
男子暴跳如雷,“你说什么呢?是你说让我打你的,打一拳给五两。”
谢宁瑶当即呸了他一口,“丧心病狂的玩意,当我有病。光天化日之下想被人打”
男人很快被差役带走了,边走边喊,“那我卖媳妇女儿的钱呢?”
陆曜在后面笑着喊道,“你哪里卖媳妇了?那是和离书,况且你家娘子还未在上面签字呢,你的钱不都是你媳妇的钱吗?”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一个捕快道,“闭嘴,知道那两位是谁吗?首辅家的姑娘和次辅家的儿子,再嚎,准备将牢底做穿吧你。”
男子一愣,接着哭的更惨了,流年不利啊,他为什么偏偏要选在今天卖老婆孩子啊!遇上这么两个冤家。
男子被带走后,陆曜站在谢宁瑶身旁,笑道,“宁宁,今日我也算帮了大忙了吧?”
“聪明。”捕快也是陆曜找来的,谢宁瑶正是看见捕快的身影,才使了那么一计。
女人带着女孩哭着跪在谢宁瑶面前,“李顾氏感念姑娘大恩大德,愿去府中做牛做马,意还姑娘恩情。”
谢宁瑶将和离书横在女人面前,“按下印,你将不再是李顾氏,你便是你,从此之后你便是自由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女人哭着按下印,但她依旧站在谢宁瑶面前,“姑娘,我能否将自己卖到你府中为婢。我得寻份活计养活我女儿。”
谢宁瑶思索一番后道,“也行,你们跟我来吧。”
他们来到杏花胡同,杏花胡同拥挤吵闹,这里没有达官显贵,是京中平民百姓住的地方。
老远的叫骂声就入了耳。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别人家的丈夫”,骂人的女子朝地上呸了口吐沫,“不要脸的骚货,日后再来纠缠我相公,我定要打上门去,让人家看看你这个贱货的本质。”
一道女声淡淡响起,“你相公来过这里几回,都叫我打了回去,怎能说啥我勾引他?”
“若不是你私下里联络了他,他心里怎么会都是你?你们已经和离了,就不该想着别人的丈夫。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你怎么不随着你爹死了算了,留在这世上恶心人。”
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父亲,女子面容转冷,眼神阴郁的望着站在她面前骂街还站在妻子面前不发一言的孬种,“他心里想的没有别人,只有自己,你又何苦为了他将自己变成泼妇”。
谢宁瑶听到女声,趴在墙边露一个头,随后对身后做了一个不要前进的手势。
陆曜趴在她上头,“你小姨被欺负了,咱们要不要上去将这两条狗撵走。”
谢宁瑶摇了摇头,“不要,让我小姨自己撵,自己撵的才能出了心口的恶气,咱们只需看场好戏就行。”
顾芬和女儿李小丫对视一眼,眼睛里有疑惑,但最终母女俩低下头,不发一人。
男人仿佛受够了,甩手就要走,妻子拉住了他,一再相逼,“你得向我保证,日后不能再来这贱人的住处。”
男子将她甩开,“你不要再丢人现眼了。回家,这里是我自愿来的,与胡姑娘并无干系。”
这男人就是乔言。谢宁瑶的前小姨丈。站在他身旁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妇人,是他的新妇孟氏。
当日胡林落罪,乔言的父母生怕胡珠连累到自己,逼着乔言休了胡珠,还嫌不保险,又极快的给乔言聘了一个新妇。因时间紧迫,自然没时间好好挑,挑了京城一个富户的女儿。
孟氏掩唇大哭起来,“都这时候你还维护着她,我苦啊,嫁进你家几年,你可曾对我温柔过?当初是我瞎了眼,被你的好颜色迷了心,非要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胡同里的其他人也都赶来看热闹,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这男人见异思迁,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勾引人家丈夫。”
“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也真是不要脸面。”
谢宁瑶听到这些闲话了,但她不想理会,人言素来堵不住的。
陆曜却不忍心看胡珠受委屈,她可是谢宁瑶最亲近的小姨呢。
于是俊俏青年郎一步步的朝街头大妈聊八卦的风头中心走去,笑的一脸和煦。
让那些大妈们都晃了神,恨不得年轻个二十岁,也好光明正大的向这年轻人抛媚眼。
陆曜指着胡珠道,“她是前任浙江总督胡林的女儿,站在她对面的是她的前夫。胡总督守了十年的大同,斩获无数的蒙古骑兵。守了十年的浙江,杀了多少抢劫的倭寇。没有他和那些将士们在一起前线保护着你们,哪里你们平安的生活。当年胡大人的冤案京城谁人不知?胡大人被砍头的那日,百姓们自发的跪在道路两旁哭泣,怎么才过去几年,你们就将一个英雄忘了,开始非议他的女儿了呢?”
大妈们脸上一僵,又朝吵架地看了看。
“原来是胡大人之女啊,也是个可怜人。”
“突然想起我碗还没洗我先回去洗碗了。”
“你瞧瞧,我这嘴多贱呐?就是不给别人留条后路。我的错,我的错,我日后再也不多话了。”
很快大妈们都散完了。
陆曜叫住跑的最慢的那个,“伯母,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小伙子你说。”
“能不能请您去前面的淮扬胡同里将刑部都给事中王阳请来,就说胡同里有人打架了。”
大妈有些犹豫,“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他会理我吗?”
“你就过门房说有官员打架,拦也拦不住。”
六科的官员就如那几天没有啃骨头的狗,而犯错的官员正是那香喷喷的骨头,闻到骨头香他们怎会不来?
“那我试试。”
陆曜朝大妈手里塞了几两银子,“只说你嫌巷子吵闹想让他们滚出去打,千万别提是有人让你去的。”
大妈拿着银子喜滋滋的走了。
这厢胡珠一步步的朝孟氏走了过去,气势逼人。
孟氏有些害怕,但依旧梗着一股气不肯退让,装作强悍道,“怎么,还要打人?我可是礼部侍郎的妻子。你一个罪官之女,怎配?”
胡珠冷笑一声,“区区礼部侍郎的妻子而已,搞的跟谁没当过而已。”她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孟氏的脸上,“这一巴掌打你的蠢笨无脑”,又一巴掌扇过去,“这一巴掌打你的嘴贱脸皮厚。”
孟氏想反击,又被胡珠狠狠打了一巴掌,孟氏这才想起站在她面前的是武将之女。
“这一巴掌打你对我爹不敬”,胡珠拔下头上的簪子,抵着她道,“你若是再敢从我门前过,叫我听见一句对我爹不敬的话,我就杀了你,反正如今我孑然一身,你让我不痛快,我就要了你的命,大不了给你赔命。”
孟氏对上胡珠冷漠厌弃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她能做出来她刚才所说的事,她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浑身颤抖,“你别……别乱来啊。”
随后她转身看向旁边不发一言的丈夫,“相公,你帮帮我。我不想死。”
乔言冷漠道,“自己做的孽,自己还”,说罢,转身要走。
胡珠道,“那你造的孽谁还?”
乔言停下步子,“珠珠,我……”
胡珠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用力之大直接将他唇角扇出了血迹,孟氏这才知道这个疯女人刚才打她时是收了力的,“日后不许再叫我小名,我嫌恶心。”
胡珠眼中带着几丝猩红,她想起几年前那场惨案还自己孤独无依的身影,她一脚将乔言踹飞,乔言狠狠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胡珠继续道,“你薄情寡义,朝三暮四,人面兽心,懦弱无能。当初你休了我,我不怪你,你害怕连累家里人我能理解,但你不该在这几年间不停的纠缠我。我告诉你乔言,我们中的情早断了,日后你再来骚扰我,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陆曜提醒看戏看的正高兴的谢宁瑶,“我让人去找刑部都给事中王阳了,你快将人赶走,拖久了王阳来了就该看到的是你小姨打人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