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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换届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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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件给韦志祥提了醒,他认为这是自己赴任伊始的一个教训,更让他警醒。

韦书记认为,这些基层矛盾,完全可以尽早化解掉的,不应该发展为事件。

近年来,韦志祥一直在领导身边工作,他跟随领导所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一面。

可韦志祥真到基层后,他却发现基层组织软弱涣散,他认为必须加强基层组织建设,发挥好村级组织的桥头堡、主阵地作用。

黑山嘴阻工事件彻底平息后,韦志祥在黑山嘴村蹲点半个月,他进一步熟悉村里的情况。

黑山嘴村村部被重新收拾干净,那把生锈的大门锁被扔进了垃圾堆,换上了新锁头。

韦书记从乡里的办公经费里挤出一点资金,给黑山嘴村购置了办公设备,还修整了办公室。

现在,黑山嘴村委会有点办公场所的样子了,这几年来,很少见人影的院落又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接着,韦书记又提出新要求,他要求每天村委会都得有人值班,不能总是铁将军把门,村民办事找不到人。

同时,他也深谙不能光叫马儿跑,不给马吃草的道理,他在提高村干部待遇方面,也有了新的思考。

随后,韦书记又组织召开了加强基层组织建设的专题会议。

他打破常规,广开言路,把很多老干部、老党员请到乡里,听取他们的意见或建议。

从韦志祥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来看,他是一位经历丰富、很有思想的年轻干部。

别看农民们的文化不高,可是群众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对韦志祥的印象特别好,都觉得他能给百姓办事。

与他的前任唐志高相比,韦书记要接地气的多,他言语很朴实,没有官腔。

不像唐志高,每次到村里,都是一阵子高谈阔论,说的云山雾罩,然后大吃大喝,走人,一件实事没干。

自石材场被停业整改后,孙长富一直就在上下奔走,可是,因为他舅已经二线,人走茶凉,没有人再买他的账。

更何况,他的厂子严重污染了黑山嘴南部地下水,无论怎么化验,就是不合格,不适合人类饮用。

韦志祥为群众着想,他没等黑山嘴村民去找,就安排资金在长北沟打了深井,给全村安上了自来水。

就这一件事,韦志祥在黑山嘴村民的心里,就被放在了很高的位置上。

当我周末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通上自来水,只要打开水龙头,清亮的井水就会流出来。

从此,村里人再也不受挑水和压水井的累,这方便了村民的生活。

因石材场停产,苏晓娥的饭馆彻底歇业,在没有客户来源的情况下,她的饭馆也被迫停业了。

董志军和苏晓娥因利益分配问题,早已心存芥蒂,等到饭馆真歇业后,二人的矛盾爆发,关系彻底决裂。

“操,我让你白玩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赚点钱,你还想都拿到手,有你这样的吗?”苏晓娥满脸怨气地说。

“谁玩谁啊,这几年,你也没少贪污钱,别以为我是个傻逼,不和你较真罢了,你乖乖地把剩下的钱拿出来,否则,我绝饶不了你。”董志军步步紧逼,气呼呼地说。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愿意要的话,你就放手过来拿!”苏晓娥也不是怂包,话说的很硬气。

随后,董志军气急败坏,冲过来给了苏晓娥两个耳光,苏晓娥母老虎爆发,把董志军挠了一个桃花朵朵开。

董志军逃回家里,在家里眯了七八天,他也清楚,在苏晓娥这里,他再拿不到一分钱。

毕竟,饭店和养牛场两处产业,苏晓娥是直接承包者,从法理上讲,本没有他董志军啥事。

后来,董志军收拾行囊,踏上班车奔向东北,去找我老叔张永明去了。

他想独辟蹊径,去开发新产业,这几年,孙长富和苏晓娥都给了他不少钱,他的手头很宽裕。

他深信,只要手上有资本,他就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这几年,文庆支书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他已递交了两次辞呈,可是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来接替他,组织上没有批准。

现在,董志军撂挑子走人,只能由苏晓娥出面张罗村里的事,维修村部和安装自来水,都是苏晓娥冲在前面。

人常言,有为才能有位,苏晓娥的表现可圈可点,村民们很认可她,韦志祥对这个妇女主任印象不错。

这一年,国家颁布《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这是一部为加强基层组织建设,采用选举办法产生村委会领导成员的法律。

这部法律的颁布,让韦书记眼前一亮,这正好契合了他加强基层组织建设的想法。

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村委会选举工作开始了。

当北旺乡下发正式文件,宣布选举进入程序的时候,各村都开始活动起来。

那是一个美妙的黄昏,韦书记带着乡里的文件,还有包村干部一同来到了黑山嘴村。

今天晚上要组织召开换届选举动员会,会议的地点是村小学,会议时间是晚上七点。

王文庆支书拖着病体赶回来参会,董志军已经离家半个多月,这家伙杳无音讯,联系不上。

这几年随着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加,部分条件好的务工人员开始把孩子带在身边。

村小学的学生数量在减少,过去喧闹的校园显得十分冷清,学生少了,老师教书的积极性都受影响。

可今天,这里却呈现出不一样的景象,很是热闹。

妇女主任苏晓娥跑前跑后地张罗着,她带着几名妇女布置着会场,在操场的正中央,摆放了一排桌椅,这里就算作主席台。

上边还悬挂了“黑山嘴村换届选举动员大会”的会标,黄校长的大字苍劲有力。

黄校长书写的选举宣传标语,已经被贴在的村里的电线杆上,墙面上。

这些花花绿绿的纸上,写的都是宣传换届的内容,都是口号性质的词句。

苏晓娥忙里忙外,表现出她的精明强干,她今天还刻意换上了时新的衣裳,显出她那优美的曲线,吸引了不少老爷们的目光。

早些到场的村民,都站在院子里,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互相递着纸烟,这些老烟枪把院里抽了一个烟气腾腾。

黄校长拉下了电灯开关,小学院里的那几个大电灯泡,重新发出耀眼的光,把院子里照得很亮。

七点整,文庆支书引领着韦书记和包村干部,坐在了主席台上。

文庆支书敲了敲麦克风,然后说:“大家都肃静一下啊,时间到了,我们现在开会。”。

院子里还是乱哄哄,静不下来,赵国栋扯着嗓门子喊了几声,还骂了娘,会场才算肃静下来。

苏晓娥还是在主席台这边,手里拎着水壶伺候着,给领导的杯子里续水,表现的很是殷勤。

会议的议程就三项,一是乡里包村干部宣读换届通知文件。二是韦书记亲自做动员讲话。三是文庆支书做一个表态发言。

会场上一多半是妇女和小孩子,还有一部分老人,他们站在下面似懂非懂地听着,时不时还传出小孩子哭闹,要回家睡觉的声音。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没仔细听会议内容,但是大家又都知晓,马上就要投票选村主任和委员了。

人们能够认知到这种程度,也算是这个动员大会没白开吧。

当文庆支书宣布“散会”的时候,这些人一窝蜂似的涌出学校大门,奔向各自的家门,劳作了一天,都急着回家休息了。

作为黑山嘴村的子民,我当然是最关心谁来竞选了,休班回家的时候,也和母亲探讨这个话题。

“儿子,有人让你爹竞选村主任呢,你是啥想法?”母亲神秘地对我说。

“我爹应该有这个实力,这些年,他给人治病,积累了人脉和好人缘。”我顺着母亲的意思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你爹坚决不同意参加竞选,她还是喜欢当医生,我想让你劝一劝他。”母亲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自古至今,人类对权力的痴迷就没停止过,我的母亲怎能脱俗,她想尝一尝村主任夫人的感觉。

当傍晚时分,父亲给人看病后,返回家里,我们三口围坐在桌子前,共进晚餐的时候。

我还是鼓足勇气,说:“爹,听说要开始选村主任了,您要不要试一试,我看您肯定能当选呢!”。

父亲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我,然后放下碗筷,说:

“我的儿子,咱俩都是学医的,搞好专业就得了,不要去追求什么权力,权力可是双刃剑,用不好伤人也伤己啊!”。

“爹,这您就不对了,别人能竞选,为啥咱就不行啊!”我很不服气,争辩道。

“儿子,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我不准你再有这种想法,我也绝对不会参加竞选的。”父亲断然拒绝,我再劝说无益了。

喜欢中医学的父亲,最常提起的还是他的阴阳说,他常说治病就是调理阴阳平衡。

父亲信奉的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在这一点上,父亲与过世的老姑奶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认为治病救人就是积善,因此对权力不感冒。

再纵观全村的情况,董志军外出经商未归,村里外出打工人很多,在家留守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尽管,村委会换届选举的文件已经下发,宣传发动已经启动,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

仿佛人们对村干部的位置兴趣不大,大家依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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