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南方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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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总能给人带来意外的惊喜,我老叔返乡的热火劲刚过,村里又传来另外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赵长友的儿子赵振旺在外面跑了一年,腊月十八这天,他突然返回黑山嘴的家里。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春节的时候回到家里,这本没有啥大惊小怪的,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赵振旺的返乡却引发了轰动,我的乖乖,这小子开着一辆银色的小轿车回来的。
有懂门的人,追过去研究了他的小轿车,说他这车叫做“桑塔纳”是德国大众公司生产的,很贵的。
一个打工的农民,开着这么高级的小轿车,这本就很具有挑逗性,更何况汽车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位漂亮的妞呢。
这女子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她身材娇小,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手里拎着一个鲜红的女包,特别乍眼。
她不同于我老婶杨妮娜,属于小巧玲珑的女人,五官长得特别精致,有着很好的妆容。
我很难想象,这就是偷电被电的半死的赵振旺,没想到这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大款了。
村里一群光棍娶不上媳妇,他赵振旺小小的年纪,居然带着南方的女朋友,回家过年了,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怎能不让村里人艳羡啊。
于是,村里的老少爷们又都转向赵长友家里,开始欣赏他的儿媳妇。
人们没有打听出赵振旺女友的名姓,这个南方妹子长得很水灵,可是在冬季来到北方过年,她特别怕冷。
人们看到,这姑娘几乎不出屋,她总是坐在赵长友家的炕头上,围着大棉被而坐。
再就是,冬季本是北方青菜匮乏的季节,可这南方妹子,却总是喊着要鲜黄瓜。
人们见到这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子,总是在脸上贴满了黄瓜片,据说这是美容养颜的。
背地里,没见过世面的老人们,总是跺脚叹息,败家,这女人太败家了,根本就不能娶回家,有多少黄瓜够她贴脸的啊!
这些人,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有钱,就爱贴黄瓜片,关你屁事!
赵振旺和我老叔不一样,他总是转着他的小眼珠子,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我和她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她是一位大学生哩。”。
有些村里人,就喜欢刨根问底儿,可是,赵振旺似乎并不愿意过多透露他女朋友的信息。
然后,人们就再也问不出啥了,大家只好离开他家,失望而归了。
不过,从这些归来人的嘴里,几乎都说出一样的话:“看来,赵振旺真的发迹了,他真的特别有钱,抽的烟叫中华,包里的钞票有好多捆呢!”。
过去,靠小偷小摸过日子的家伙,现在居然鸟枪换炮,一下子抖起精神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事实就摆在面前嘛,别看赵振旺的穿着打扮只是比过去干净一些,人家的高级小轿车就停在院子里,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在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无意提起赵振旺发达的事,我的父亲只是冷冷地说:
“这小子是咱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偷鸡摸狗不学好,他发达了?他的钱不定咋来的呢,咱可别羡慕他这些!不一定哪天,等着他的就是牢狱之灾呢”。
听了父亲这理性的言论,我对赵镇旺发达的羡慕也荡然无存了,我感觉父亲说的总是对的,他是一个有见解的人。
人就怕念叨,昨天晚饭时候,我的父母刚提起过赵振旺,他第二天上午就登我家门了。
他来的时候,我的父亲出诊了不在家,母亲在厨房里忙着做吃的。
我正撅着屁股,逗我的小妹玩,他突然开口了,说:“天成,你啥时候有了小妹妹了,我二叔在家没?”。
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把我吓一跳,我忙转回身来,客气地说:“哦,振旺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其实,我是明知故问,我早就知道他回来了。
“前几天回来的,我今天过来看看我二叔,二叔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赵振旺把手里的礼物放在柜子上,然后说。
“我爹出诊了,我妈在厨房呢,我这就去叫她。”我说着就奔厨房,去喊我母亲了。
我的母亲有着很好的家教,我的姥姥是知书达理的文化人,母亲从后厨走出来,客气地和振旺寒暄了几句。
“二婶,我二叔不在家,您给他带好,就说我过来看他了,我特别感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赵振旺语言中充满感激地说。
听得出来,他这句话是真心的,如果没有我父亲的抢救,他的人生早已结束了。
“好的,谢谢你,我一定转达你的意思。”母亲说。
赵振旺就像小学生向老师,交完家庭作业似的,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离开了我的家。
自从奶奶离世后,我很少去她生活的老院,可现在,我老叔回来了,我就会经常光顾这里。
这个老院子里,有我幼年时的一些零星记忆,因老叔的回家,又焕发了人气。
我父亲现在变得格外关心他这个弟弟,也曾经多次来这里,要张罗着简单设计一下,等开春就找人装修房子。
可我父亲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老叔并不愿意过多麻烦他的哥哥。
老叔说:“我和妮娜在家领了结婚证,过完春节后,就返回绥芬河,继续做生意去了,没必要浪费这钱财!”。
后来,还是我的母亲给出了主意,说:“老弟,你结一回婚,咱也买点新行李,给妮娜买点好衣服,给姑娘家点彩礼钱吧!”。
老叔对于他嫂子是这个说法倒是不反对,他说:“谢谢嫂子了,我和妮娜早就睡在一起了,不必那么复杂,她也不会挑咱家的礼。”。
随后,我老叔又补充说:“彩礼钱就免了吧,人家不兴这个。”。
母亲见小叔子不反对,就说:“这样吧,布置新房的事,我来办,你抓紧和妮娜去领结婚证,春节前把喜事办了。”。
我母亲张罗老叔结婚婚房的时候,父亲也表现出积极面,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弟弟,爷爷奶奶都不在人世了。
这事,父亲必须表现出一个长子哥的高风亮节,他拒绝了一些吃请,全身心做了母亲的下属。
三天的时间,我父母就把老叔的新房布置好了,他还买了好酒好菜,准备操办一番。
可是,我老叔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坚决反对操办,只同意把本家长辈请过来,一起吃顿饭,宣布结婚,就算把喜事办了。
为此,父亲和我老叔闹僵了。
其实,我知道父亲想借着老叔结婚,往回收一下份子钱,可老叔坚决不给他这个机会。
老叔是结婚当事人,杨妮娜听他的,我父亲根本左右不了人家两口子。
最终,按照我老叔的意见,把本家长辈请过来,吃了一顿酒席,没收一分钱份子,我老叔的婚就算结了。
赵振旺并没有张罗结婚的事,他开始操练另外一种活动,那就是赌博。
我老叔和赵振旺不一样,我老叔属于爱吹牛,他给父老乡亲们的都是真实的礼物,属于仗义疏财。
赵振旺用他包包里成沓的钞票,引诱村里的人入他的赌局,他的目的性很强,就是收割钱财。
赵振旺可绝不是散财童子,会把他的钞票输给村里的这群傻帽。
在这个喜庆的春节前夕,村里变得有些躁动不安,这种躁动早已被董志军所洞察。
这些天,董志军一直没闲着,他在吃喝过程中,各种做工作,为他的下一步行动打基础。
甚至,董志军把赵振旺纳入了他的计划中,他想利用这个傻棒槌,给自己的前进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