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陈某人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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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爽一溜烟跑上了山，眼睛还得留着看美女，自己老婆还没娶。
绝天禁地。
当初总计二十万人进的禁地，现在粗略估计只剩一万人还存活，至暗天的人口本就不多，人口的总数一直以来也是一个谜，因为两千年，人口总数从来没有变过，不管死多少人，在几年后又会变回那个数字，就好像连人口总数都被某个未知存在掌控着。
总之这个世界一直在维持某一种平衡不被打破。
禁地深处，蛇老一行人已经快支撑不住，生炼宗第一堂主博元道：“蛇老，大家已经撑不住了，我们助你突破吧！”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拿出了自己身上从外界搜罗来的含有阳气的宝贝。博元继续道：“我们至暗天目前最高境界的人也就十一境，基本上达到十一境以后都会去到大世界游历寻求提升，不会有人留在至暗天，除非是再无寸进的人会回到本土作为宗门最后的底牌，不会轻易出手，所以按我的猜测，这个大阵最多就只能挡住十一境的修士，如果再有高级秘法配合使用，有可能能破开这大阵，我们愿意赌一赌！”
蛇老摇头一叹：“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你们为我护法，我尽快突破，另外还请大家再找一门适合我的短暂提升实力的秘法。”蛇老说完便盘坐于地，将那些宝贝按照一定的次序放在自己的周围。
一行人之中的符师配合阵法师开始刻画阵法，其他人则散布在周围负责警戒。
剪刀山山顶。
陈如是已经调息完毕，除了左边袖子空荡荡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不适，等了这么久那铁翼黑隼也没来，少年心想不会是看到自己实力飙升不敢来了吧？于是径直走向第三座山，铁树山。
铁树山，山如其名，所有的植物都如钢铁一般坚硬，树身漆黑，树上没有一颗果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铁钩挂在树上，好似整座山都是屠宰场。
陈如是现在对于这样的环境已经有了经验，早就见怪不怪，反而玩了起来，学着猿猴挂在铁钩上用一条手臂一个一个晃过去。少年如今很膨胀，仗着自己的境界和强大的肉身，根本不把妖兽什么的放在眼里，连变异的三阶铁翼黑隼现在都不敢招惹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树林在剪刀山山顶的时候看起来不大，进入了以后就好像无边无际一样，陈如是行进了很久，周围的景色毫无变化一直在重复，天色渐晚，少年无奈只能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按照经验，以往妖兽都是在傍晚时分出没的可能性更高，可能是趁着这会出来觅食。也不是不自信，还是小心为上，谁知道这山脉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妖兽。
像之前的阴蛇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吞进了肚子里，差点成了阴蛇蛟的养分，最后化为粪便被排在荒郊野外。还有再之前的变异铁翼黑隼，当时也是不可敌的存在，甚至是当初的六足鼵都是意外取巧获胜。
如果自己想要报仇，先得保证在不死的前提下提升实力，当初在自己家的李叔少说也是第五境的高手，在黑衣人面前还需要玉石俱焚，那自己要去抓的幕后黑手得是什么境界。
走着走着碰见一座用铁树树枝做成的屋子，房檐上挂满倒钩，门环也是钩子做的，整座屋子呈黑色，阴森而又怪异，阴曹山脉常年没有人敢进入，这里怎么会有一座人为修建的屋子，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在铁树山住下来。
荒无人烟的地方必有妖，就像那座在草原上的房子，不对劲！
陈如是缓缓靠近铁树屋，不断在树之间切换身形观察着。屋内突然亮起了昏暗的灯光，这屋子看来确实有人住。
既来之，则安之，不如进去看看。陈如是径直走到门口，拍响门把手：“有人在家吗？”
屋内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少年心想这声音听着熟悉，推门而入，一进门就愣住了，这不是去他家讨水喝的盲眼老头嘛？当初这老头还说他是异类灾祸之源来着。
盲眼老头拍了拍边上凳子的灰尘道：“坐吧，先喝口水。”
陈如是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没有挪步，问道：“怎么是你？”
盲眼老头：“对老人家能不能讲点礼貌，你先坐，我慢慢和你说。”少年反问：“到底谁没礼貌，你上我们家讨水喝，我们好心好意给你水喝，你倒好倒打一耙说我是灾星。”
盲眼老头继续道：“别急嘛，少年郎，对残障人士要有包容心，事出有因，你听我慢慢说。你知道我这眼睛怎么瞎的吗？
当年我探查天机为了拯救世界，被天道戳瞎双眼，身受天谴，天道不仁，要绝我们这方天地的气运啊！那日我碰上你，你身上纠缠着众多因果线，每一条都和现世的存亡扯上关系，当时我妄下定论是我的不对，我已经追溯当年的事情近两千年了，一直寻找不到有何破解的方法。
直到我遇见你，这两年我反复推演都是一团迷雾，或许你可以帮我解开所有的谜团。”
陈如是一脸疑惑：“我还是个孩子，我能帮你什么？”
盲眼老头摇摇头，五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道：“这两年我一直在观察你，也在推算，你在阴曹山脉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有个十三境的护道人。
你之前在水潭内被阴蛇蛟吞掉我就在边上看着，那处水潭，名为冰魄寒潭，乃汇聚了所有阴气的所在，整个至暗天的阴气都源自于那水潭，就在三年前，守护水潭的赤眼阴蛟化龙失败而陨落，留下了它尚未长大的孩子，就是吃掉你的那条阴蛇蛟，可能是造化弄人吧，家族遗传，它连化蛟都失败了。
它们雌雄同体，由蛇化蛟，由蛟化龙，世代单传守护水潭，可惜天地巨变，令它们进化失败，或许它们的使命到此也就结束了吧。”
少年道：“我能做些什么，年仅十岁已经遭遇了几次生死大难，全家人被屠尽，难道你还指望一个十岁孩子拯救苍生吗？”
盲眼老头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并非是要你拯救世界，你的仇家就是所有事情幕后推手的爪牙，如果你想复仇，那你就绕不开也逃不掉，哪怕你不复仇，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随便一个宗门的教育宗旨都是斩草要除根！”
少年也沉默了，两人无话良久。
盲眼老头叹了口气道：“我身受天谴，已时日无多，没必要哄骗你一个小孩。阴蛇蛟目前是至暗天稳定的关键，你必须寻找到它并将它带走，跟在你身边它还有机会进化，它吃你也是这个原因，一般情况下它们只会驱赶来犯之敌，有它助你，你的路也许会走得顺畅许多。”
少年一愣，这就有点难办了，说道：“瞎老头，它已经在潭底被一头巨型生物吃掉了。”
盲眼老头哈哈一笑道：“这个你放心，那生物也是一样，只是为了驱赶外来者，你和那丫头不就被送出来了吗？哈哈哈！”
少年心想老头有点本事，好像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一样，如果说阴蛇蛟对自己确实有帮助，那也无不可。等等，什么事都知道？难道那小屋里的事也。。。。。。
少年脸庞一阵飞红说道：“你也说了，它是守护冰魄寒潭的，我带走它，冰魄寒潭就没人守护了。”
盲眼老头：“这个你放心，你尽管带走他，就让我用这残破身躯再为后世做一点小事，况且还有潭底那老伙计，去吧，不用多说了，它现在应该回到冰魄寒潭里了。
再送你个见面礼吧，这是我门中至宝，现如今宗毁人亡，就我一把命不久矣的老骨头，留之无用，阴蛇蛟看到它就会乖乖跟你走了。
记得下山去青蛇剑宗和至暗学院。凭你现在的实力和成长速度，是赶不上八年之约的，现在还剩六年，阴曹山脉凶险，远不止你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说着掏出一块八卦阵盘，背面印有“天机”二字。
陈如是单手取过阵盘后老人的身影便缓缓消散，少年也不再久留，立即赶往冰魄寒潭。距离和“话痨仙男邓老头”约定的日子还剩六年，这名字是在胎中所取，还怪形象哩，少年决定现在疯狂提升实力，到时候给话痨仙男邓老头一个惊喜，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纵英才！
没一会，少年来到崖底寒潭边，潭面依旧毫无波澜，谁能想到潭中尽然有两只庞然大物盘踞，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找到阴蛇蛟。
“既然它想吃我，那我就用自己做诱饵。”少年心想，往潭中纵身一跃，缓缓地在水中游来游去就好似一条毫无防备之心的悠闲小鱼，时不时吐两个泡泡，时不时旋转几圈，“快来吧，看我这美味的诱饵。”少年此时觉得自己美呆了。
果不其然，一张血盆大口撕咬而来，陈如是疯狂上浮，跃出水潭落于岸边，阴蛇蛟也追了出来，一人一蛇在岸上对峙，少年拿出盲眼老人给的八卦阵盘道：“大蛇，走不走，我做大哥，你做小弟，我们一起去打天下！”
阴蛇蛟不断吞吐着蛇信，就这么看着少年，眼中红光闪烁，它看到捆绑在少年身上的根根因果线，复杂又绵密，抽丝剥茧都无从下手，有的地方甚至打了死结，很多线连接到了自己身上。
“走不走，给句话，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点头摇头，我陈某人走江湖，讲的是随性！”少年独臂一挥，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