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4 偶遇九门提督关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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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方，有好事儿？”
“多爷，有任务，局长叫你进去！”
“好嘞，回见啊！”
宗向方看了眼一旁的郝平川，自顾自的回去了。
他现在内心很挣扎，一边不想跟那些人重新接触，一边又不知道怎么将这件事情汇报上去。
无论找谁，都会被桃园行动组的人知道。
到时候一旦暴露身份，让郑朝阳怎么看待自己？
他很看重兄弟之间的关系，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赶在万鬼子之前给郑朝阳通风报信了。
四个人直接在全聚德对付了一顿。
“娄爷，今个儿还是老规矩？”
“就四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你看着上，打包五只带走。”
“得嘞！今天不知道什么好日子，片爷和关大爷都来了。”
“等会儿，谁来了？关大爷，九门提督？在哪呢？”
“天字二号楼呢！他和片爷还有牛爷一起来的，要我先去打声招呼吗？”
“那就有劳了！帮我送三只鸭子过去。”
“明白，明白！”
齐拉拉闻到烤鸭的香味，口水不止的往下咽。
“随便整点就行了，大晚上，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
“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是吧？”
白玲这是故意跟他唱反调呢？
“白玲同志，我听朝阳说你罐焖牛肉做得是一绝啊！齐拉拉，你吃过么？”
“白玲姐，你还会做菜啊？”
郑朝阳连忙露齿偷笑，他是尝过白玲做得菜的，除了那罐焖牛肉还凑合，其他不提也罢。
“我是在莫斯科留学的时候学的，郑朝阳，你觉得呢？”
“唔，我觉得就那道菜最经典！”
“罐焖牛肉其实色泽上来看，跟罗宋汤不相上下。罗宋汤里也可以放牛腩。”
“娄同志懂得还不少。”
“老莫去多了，什么苏联菜没吃过？下次，等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我请你们去老莫涮一顿！”
一听到老莫，白玲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止一次听卡捷琳娜提过那里，说那里是苏联人的食堂都不为过。
全聚德吃一顿花的钱已经相当夸张了，老莫那里真的是拎着麻袋装钱。
“咄咄咄”的敲门声传来，掌柜的进来，一边让伙计上菜，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是关大爷应允了，让他过去请安的。
满族八大姓氏里，关姓排第二，虽然娄姓跟关姓都隶属于正白旗，但是地位尊贵差之甚远。
要不是娄家生意做得大，关大爷这位九门提督都不一定拿正眼瞧他。
“晚辈娄半城给关大爷请安了。”
“娄爷！”
这里就属牛爷的地位最低了，他也就是贝勒贝子的身份。
片爷破烂侯祖上是王爷，但到了他父亲这代就没落了。
听闻关大爷和片爷手上有四只珐琅小碗，正阳门的故事就是围绕着这四只小碗展开的。
“谢谢你的烤鸭，知道我们吃不起，还送三只。”
“关大爷，您这么说就是打我脸了！我如今也只是拿个定息，可没有瞧不起您三位的意思。”
“关大爷，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牛，别替他说好话。你这段时间弄出这么大动静，就不怕那窝子找你麻烦？你倒是爽快了，可是你还有妻儿，那些人可没有底线。悠着点吧！”
“公私合营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做早好，那些产业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是确实太扎眼了。”
“你那两个弟弟出逃就是一步臭棋！”
“是是是，可我们家老三那人，继续留着四九城，早晚得出事儿啊！”
关大爷这回倒是没怼他，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咀嚼良久继续说，“你还有事儿？”
“有事儿！”
娄半城走到门边，将门锁上，一路小跑凑到关大爷耳边低语几句。
“你这是准备把四九城那些人都给得罪死啊？好啊！需要帮忙，招呼一声！”
就知道有门儿！
关大爷作为税管之后，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主儿。
别听他说话不中听，都是肺腑之言。
一般二般的人，他连眼皮都不会翻一下。
“去吧！我们老哥仨好好吃顿酒，你别跑来打搅我们！那个饼让他们再上三份，回头打包带走！”
然后就听到外头娄半城喊了一嗓子，“天字二号房三份卷饼，算我账上！”
“别跟这小子客气，只管拿着，他不差钱！小牛，你以后再不凑手，就拿着你那些东西找他换钱，破烂侯可没这么多钱给你。”
“以前这小子好东西可没少收！”
“您的意思，我可以去他那里淘换点好东西？”
“破烂侯，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他们娄家往上数几代，可不见得比你们家差，整个四九城一多半的产业都是他们家的，这次这小子动静闹得有点大，听说上头还给他大肆宣扬了。这小子只图自己心安理得，不想想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很长一段时间，这小子家里不得安宁了！加上他那两个兄弟也不省心啊！”
到底是九门提督，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儿。
“受教了！”
“那我回头就拿着家里的老物件找他帮下忙，实在是有些揭不开锅了。”
虽然很心痛，但是关大爷还是摆摆手，他自己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些满族遗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原来牛爷今天找老几位聚聚，是为了找人接盘的。
“那家小酒馆也是娄家的？”
“对，也合营的了，公方经理叫范金友。”
“下次就别找这种地儿了，你也不容易，小酒馆就挺好。”
牛爷抹了一把眼角，他知道关大爷是替他省钱。
“掌柜的，结下账！”
“哎哟，娄爷都买清了，您三位的烤鸭现在给您装起来吗？”
“这小子，还算是有点眼力界的，又省了吧？”
破烂侯忽然跑回去，将酒壶里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
“您说，要是我去跟他提，帮他收老物件，他能不能赏我口饭吃？”
“你能落下这张脸，找谁不行啊？”
“可我也得找个顺眼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