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皮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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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袍道士瞬间不要面皮，拉起袍子撒腿就往外走，他能风生水起的在各地厮混靠的便是知道进退，明白表里远远没有内里重要的道理。
其他几名神婆法师见状，心里也泛起嘀咕，这位练气士脾气似乎不太好，但是他们这县城练气士难得一见，几人都没有开口离开，想要见识见识柳常的本事。
柳常回过头，看着顾剑道：“顾公子，我们去见见令尊。”
“是，柳兄这边请。”
顾剑连忙带路，柳常跟着顾剑走入里屋之中。
一入里屋，柳常便察觉到房间之内还留存着淡淡的阴鬼之气，随后心中疑惑，如果是昨天半夜发生之事，那么这阴鬼之气应当早就消散，不会留到此时。
除非那阴鬼并未直接离去，亦或者这房间之内还遗留了什么东西。
顾剑来到床前，柳常快步走来，看向床上躺着的顾剑父亲，他面色如常，只是呼吸有些微弱，阳火已经虚弱如风中烛。
柳常弯腰查看三息，起身道：“人魂的确不在肉身之中，身上有淡淡的阴鬼之气，的确是被阴鬼之流勾走了魂。”
顾剑眉头紧皱，一旁的顾剑祖父道：“这鬼物只勾我儿一人之魂，柳仙长，这莫不是有备而来，只是他怎么会得罪这路鬼物。”
顾剑道：“莫非是父亲无意之间得罪了这鬼？”
“不一定。”顾剑祖父摇摇头。
柳常并未多说，目光打量着房间之内，随后眸子微微一动，走向屋中墙壁上挂着的一个灯笼。
这灯笼是个莲花灯，颜色绘制的极其逼真，只是这莲花灯的莲花花瓣有些松软。
顾家一群人以及那几个神婆也都跟着走过来，见柳常好奇盯着一个莲花灯，同样疑惑的看着墙上的灯。
“柳仙长，这莲花灯难道有什么古怪吗？”顾剑祖父询问。
柳常伸手将莲花灯取下拿在手中，手指摩擦着莲花灯花瓣皱眉道：“何止是古怪，这莲花灯就是元凶。”
一群人纷纷错愕的盯着莲花灯，这灯就是元凶？
柳常提着莲花灯道：“我来时便见到顾府不同寻常，这家中像是布置了风水局，府中阳火之力很重，寻常鬼物进不得府内，勾走顾老爷人魂的的小鬼便是借着这莲花灯进来的。”
身后一名神婆小声询问道：“仙长，不知这莲花灯笼有何神异之处？”
“神异算不上，只是这灯笼的材质不一般。”
“材质？”
柳常微微点头，轻声道：“人皮。”
一行人顿时惊喝出声，忍不住后退两步。
柳常继续道：“这莲花灯少了一片花瓣，那阴鬼已经带着顾老爷人魂离开，这人皮莲花灯必定是人为所制，查出这莲花灯从何处来，顾家应该不难做到。”
顾剑握紧拳头道：“是有人要害我父亲，并不是寻常的鬼害人。”
“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害我儿！”
顾剑祖父立马呵斥出声，随后又道：“剑儿，你请柳仙长前往偏厅稍作休息，祖父这便派人去查！”
“祖父，还要查查衙门的事情，看看最近父亲查的案子。”
顾剑立马出言提醒，他父亲是青川县城的县丞，平日里也会得罪人。
顾剑祖父点点头立马带人离去，随后，柳常和顾剑一起离开去了偏厅休息喝茶，其他的神婆法师也告辞离开，心中不免惊讶，这等练气士果真厉害，一眼便看出那莲花灯的不同。
他们这些半吊子着实不能与其相比。
偏厅内，顾剑为柳常斟茶，低声道：“竟未曾想到柳兄乃是练气士，此次多谢柳兄大义出手。”
柳常微微一笑道：“能力之内，遇见了便管管，更何况我本就是受黄公所托而来。”
顾剑闻言好奇道：“柳兄与黄公交好？”
“并非如此，我不过在黄公祠中小住几天，和黄公浅谈几句罢了。”柳常笑着摇头。
顾剑皱眉不解道：“既是如此，柳兄怎会答应黄公护送我前往长安赶考，总不能是和我一见如故。”
“有两个原因。”
柳常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伸出两根手指道：“一则是因为我自身便想要前往长安城见见这长安之繁华，二则是黄公请我出手帮衬，可并非是空口白话，予我了一些报酬。”
“故而顾公子不必当我高义，我这也是拿人钱财，若是遇到危及我的危险，我跑的可要比你快。”
柳常笑着和盘托出，直接将话说清楚，免得被戴上高帽子下不来台。
“话随如此，但是救我父亲却不在柳兄拿钱办事的条件之内，还是应当感谢柳兄。”
顾剑沉声说道，郑重的向着柳常鞠躬行礼。
柳常也不回避，这个礼他受的起。
两人在偏厅之中相谈，等待半个时辰之后，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顾剑便开口道：“应该还需要等待一些时间，柳兄可通棋艺，我们对弈手谈几局如何？”
“棋艺？”柳常摇摇头。
随后笑着道：“不过我可以教顾公子玩一个简单有乐趣的对法。”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柳常哈哈大笑着欢快道：“顾剑，你又输了，一二三四，五子成线，拿钱拿钱。”
对坐的顾剑摇头苦笑，将荷包最后的一粒银子递给柳常道：“这五子棋虽然玩法简单，但是还挺有乐趣，就是太难赢。”
柳常哈哈笑道：“顾剑你棋艺高超，五子棋学起来也很快的。”
这时，平安快步跑进来吆喝道：“公子，仙长，查到了！”
顾剑立马起身，追问道：“是谁干的！”
平安气喘吁吁，沉声道：“是张员外，张员外的儿子打死了人，是老爷主办的案子将其押入了牢房。”
“那张员外之前还来找过老爷送礼说情，被老爷一通喝骂给撵了出去。”
“这张员外一直暗通鬼怪，这次怀恨在心，就请了鬼怪暗害老爷性命。”
顾剑怒火上涌，喝骂道：“大唐律法，不得暗通鬼怪、祭祀邪神，这厮竟然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以鬼怪谋人性命，应当游街巡城，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