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终是叫你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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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产生了怀疑，就算那时候我还不算强大，见识也不算广，但妖族我还是见过的，只是，我见过走兽成精，见过飞禽成道，甚至见过山木化形，但什么时候，一座山也能诞生灵智了？”
“我甚至怀疑那只是幻术，大概是有什么大能在我面前幻化出了一座山来，或者是什么恶趣味，或者是想看看我的反应，再或者……是那位存在太强大，太过高山仰止，导致我的神智出现了一些问题，真的将其当作了高山？”
炼虚子自嘲的笑了笑。
“过后想来，当时的我大概是震惊到了一定的程度，脑子都是混乱了起来，连想法都是这么无厘头。”
“所以，那座山到底说了什么？”
元皇难以压制心中的好奇，追问道。
“你好。”
“什么？”
“那座山说，你好。”
？？？
除了镇元子与红云，在场其他人都是一脸懵。
炼虚子渲染了这么久的气氛，将那座山描述成了一尊难以想象的强大存在，似这等存在，口含天宪，所作所为，无不蕴含天地至理，万物规则，随意一句话，可能都有难以想象的深意。
现在你告诉我，这种存在，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好？
书生行走在去学堂的路上，遇到同窗，说了句你好，商贩开门做生意，客人进门，说了句你好，这当然很普遍。
但那是普通人。
无论如何，像那座山这种级别的存在，第一句话就算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至理真言，也绝对不应该是这样一句你好。
但看炼虚子的样子，明显说的是实话。
“然后呢？”
元皇追问道。
他不相信当时大陆天赋最高的天才，与一位可能是有史以来出现在地仙界最早的仙人之间的第一次碰面，竟然如此简单与平淡？
炼虚子不需要回忆，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在那片空间中之中发生的一切，仍然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然后，他说，我叫万寿，你呢？”
噗！
这片小空间之中，忽而有着震惊之声响起，却不是那几位大乘强者，而是原本一直保持着淡淡笑意的红云。
“什么玩意？叫万寿？万寿山？”
红云先是惊讶，随即便显露出难以掩盖的笑意。
“道兄，你给他起的？”
他看向着镇元子。
镇元子显然有些无奈，摇摇头道：
“我怎么会起这种名字，大概是这小子听过我说起万寿山，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吧。”
“有趣，有趣。”
红云轻轻笑着。
两人说话，若是不想让其他几人听到，他们自然是听不到。
至于洛心，他们倒是没有瞒着，洛心早便是已经猜到了一些，再加上万寿山这个名字，事情的真相基本上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说自己叫万寿，让我也可以这样叫他，我当然不敢，于是便称呼他为万寿大仙，虽然那时的我只有化神境界，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仙。
只有仙人，才能在这种地方隐居，才能让我有着这种发自内心的尊敬甚至惧怕，毕竟即使面对自家老祖，我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万寿大仙见到我很高兴，据他所说，他很少见到生人，我猜测，那些曾经来到这里探索的渡劫、大乘大能们，大概根本就见不到万寿大仙，便已经消逝在外面无尽的地脉之力上，至于我为什么能够来到这里，大概是因为那枚传送玉符。
传送玉符只要施展，就算是受到力量的干扰，也不会停止，但可能会改变方向，不过他本身就是随机的，倒也无所谓，我大概就是被直接随机到了这片区域之中，这样说起来，我真的很幸运。”
“后来，我跟着万寿大仙一段时间，知道了一些事情，据他所说，他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差不多百万年，很少出去，所以有人能陪他说说话，他很高兴。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他允许我跟他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之中，他对我很好，指点我修行，帮助我成长，我很尊敬他。”
可以看出，炼虚子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对于那位万寿大仙，他确实很是尊敬。
“万寿大仙虽然活了百万年，修为深不可测，但心性纯真善良，似孩童一般，和他相处，你完全感受不到那种高高在上之感，哪怕对于我这种小修，他也永远都是平等对待。
拥有强大到可以为所欲为的实力，却仍然能够保持赤子之心，这才是我最尊敬万寿大仙的地方。”
“短短一段时间，我便突破到了渡劫阶段，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急于向宗门汇报情况，便向万寿大仙辞别，临走之际，万寿大仙给了我一枚石子，说是礼物，然后便将我送出了那里。”
“我回到宗门之后，上报了赤霄之事，击杀了那位渡劫强者，便想要再回去寻找大仙，但当我回到那片险地之时，却再也进不去了。
如今想来，真是愚蠢，换成现在的我，大概会死赖在里面不走吧。
但这便是仙缘啊，缘者，空也，捉摸不定，可遇而不可求，或者说，终是叫你求不得。”
炼虚子轻叹口气，没有什么后悔，只是失落。
“后来我尝试过很多次进入那片区域，却再也没有成功过，后来，我终于想起那枚玉佩，只是临别之时，大仙不曾告知我这石子的作用，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没说，但总之，我修成大乘之后，研究了不少年，都是没有发现它的作用，直到，我见到了一块火云晶。”
终于说到重点了，听到火云晶，众人的眼神都是亮了起来。
“或者不应该用终于这个词，因为很早之前，我就曾经见过一小块火云晶，那其中的能量层次虽高，但是太少，对我作用不大。”
炼虚子回忆着。
“后来大概是一次寿宴之时，有下属宗门献上一块火云晶，我随手将其扔在一边，然后拿出那块玉牌开始研究。”
“那时候的我，已经达到大乘很久，但前路渺茫，难以进步，我别无他法，想要再进一步，只有找到万寿仙人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