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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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灵外显，是一种神乎其乎的现象。
界灵，也称之为“界气灵魂”或称“契灵”，一般界灵只会在修武者突破入界点后，才会在宿主体内诞生，并且与宿主达成契约。
界灵在体内诞生，意味着修武者已踏入了凡界境。
为何世上依旧有那么多凡人，是因为很多修武者卡在关键一步，界气九重后未曾触摸到入界点，即未曾发现界灵所在，所以一直处于入界境，迟迟无法迈向凡界境。
也就是说，“界灵”是入界的那把钥匙。
但界灵本身很少会外显，大多时候都会藏于体内。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宿主跟界灵长期合作，且互相熟稔极为默契的情况下，界灵才会代替宿主外显作出选择。
而能达到这种层次的人，宿主的实力绝对是尘世之顶尖，因为对于刚踏入凡界境的人来说，刚与界灵接触，界灵根本不可能会外显，更不可能代替宿主吸收药液。
正因为宇航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界灵才在无意识间暴露。
“山脚之时，施主只是界气一重的实力。到达山顶后，突破入界点，施主直接迈向凡界境，这一幕若不是亲眼所见，即便是老衲也难以相信。”
一念大师两眼发光，仿佛要生吞了宇航。
介于亲眼目睹的种种端倪，再加上最近热火朝天的世界大事，以一念大师的智慧，显然已知晓宇航身份的不凡。
一念大师走上前，轻轻掀开了浴桶中少年的面具，待他定眼的那刻，瞳孔剧烈晃动。
“阿弥陀佛，还活着就好，一代人物可不能止于此。”
一念大师喃喃自语，语重心长地说道。
……
翌日清晨，朝阳当头。
干涸的木桶内，一道慵懒的呵欠声飘飘然溜出，努力伸展着舒爽的肢体，让这不染红尘的庙宇多了一丝异样的精彩。
“咦！”
一道惊呼声传遍整栋庙宇，宇航意识到当下曝光的仪态，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隐私地带，纵然是老练的脸庞，也霎时间飙红，像一个熟透的红苹果。
“你醒了。”
一道身穿红袈裟的老僧从门口走进，默然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一念大师随手将晾干的衣服一抛。
接过衣服的宇航火急火燎捣腾起来，在比丘山十倍重力之下，手脚变得不再麻利，稍稍片刻才穿好衣服，从浴桶爬出来感激不尽道。
“多谢大师相救！”
“不必客气，药材费记得还给僧人便是。”
宇航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也是笑了笑，这老僧性情倒是古怪，这药材费理应支付，但让一个一贫如洗的小破孩短时间内还债，倒是有点难度。
“额…说来也不怕大师笑话，在下如今身无分文，还请大师宽恕，待日后有条件了，定当如数奉还！”
“能卖北荒第一人一个人情，老衲自然乐意效劳。”
一念大师极具试探性的一句话，让宇航原本雷打不动的脸，终于有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在下…不太懂大师所言。”
宇航心中骇然不已，第一次感受到身份暴露所带来的危机感，情绪开始躁动，就像是尘封的伤痛被人恶意揭开，既忐忑不安又让人无比愤怒。
对于眼前的僧人，当下的宇航也探查不出其具体的实力，会出现如此情况，唯有一种可能，此人用了极为隐晦的手段遮掩了实力。
“一个人的能量场是无法遮掩的，不需要说话，交流，只需要眼睛上下一扫，便可知这个人的心性，以及经历了什么，是怎么过来的。”一念大师拂须一笑，颇有深意。
“大师何出此言？”
“昨日夜里界灵外显！”
宇航闻言，暗暗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无法避免，也难怪了。
“还请大师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施主放心，尘世之事，老衲早已清风拂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老衲饮露自知。”
没有人会比一念大师更清楚，一旦这个秘密公开于世，整个风云海都将陷入危机之中，相关之人也难逃一劫。
对于老僧的言语，宇航还是能够给予信任，若有异心，昨天便不会施以援手。
“有一事，老衲要告知施主。”
“大师，请说。”
“施主如今为孩子身，但形是形，魂非魂，二者不相融，形似亦不是。”
宇航闻言一怔，呆若木鸡立在原地。
从最浅面的意思来说，就是宇航有着小孩的身躯，却无小孩的灵魂。大师是在提醒，为了让暴露的风险降到最低，纵然是佯装成小孩，也要具备小孩的灵魂。
“多谢大师指点！”宇航若有所思。
在扮小孩这一块，宇航确实没什么经验，今日大师一指点，潜在威胁无处遁形。在未恢复所有实力之前，以后扮小孩还是要扮得像样一些，才能减少自我暴露的概率。
“咻！”
就在二人闲谈间隙，一道破空声从天而降！
而当宇航看到这道熟悉的身影，顿感不妙。
“你这家伙，不要命了！”
雨墨一落地便厉声喝道，一脸没好气的模样。昨日课上一半，转眼就消失不见。区区界气一重，居然敢豁出性命来到这里，心可真大。
“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以后有什么事能否事先告知一声，你这样让人多担心！”
雨墨焦急万分，还好无意外发生，要不然他身为带班之人难责其咎。
一时之间，宇航竟也不知何以言表。当想起一念大师方才所说，顿时找到了妙招。
“呜呜呜……我又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使出这招，宇航略微有点用力过猛，但真材实料确实红着脸哽咽了，哭得像一个孩子一样。而从这一刻起，他才知道原来孩子是有特权的，遇事不解，哭便是万能解。
而也因此，宇航在生涯履历上多了令他羞耻的一笔。堂堂一代王座，竟然扮小孩装哭，这要是传出去，脸面都丢尽了。
一念大师摩挲着胡须，笑了笑，心中响起意味深长的话，“施主的领悟能力，老衲望尘莫及。”
“你还回不回去了？”雨墨问道。
“我不要，我还要待上几天，听大师授课。”旋即宇航便蹑手蹑脚抱上了一念大师的大腿，这画面让雨墨一阵头疼，怎么一日不见，这个孩子跟变了个人一样。
托普学院有人性化的一点，就是课程安排，你可以不上，只要在关键节点能够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便可。
“罢了，这里是十倍重力，你要是承受不住反悔了，就跟大师说一声，到时还得劳烦大师送回山脚。”
雨墨对一念大师毕恭毕敬抱了抱拳，想来是大师帮宇航卸去了部分重力，要不然在十倍重力下，孩子不是爆体而亡，就是骨骼错位。
说完，雨墨便离开了这里。这次能找到宇航，便是了却了顾虑，不然不好跟院方交差。
“施主，他走了！”一念大师轻抿香茶，稳坐如钟。
“咳…咳…”
宇航这才变回了原样，只是这脸上还挂着一丝红润。不过在一念大师眼中，这一抹红润仿佛能无限放大般，连蓝天上的云朵都识趣地歇下脚步躺在天边，像在看一出好戏。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这就是一念大师内心的真实写照。
别人殚精竭虑花一年乃是几年的时间才能触摸到入界点，甚至有可能花半辈子才能一举涉足凡界境，而眼前的少年，一夜之间便能实现，这若是让人知晓，又得怀疑人生。
然而宇航跟别人不同的是，他是在恢复实力，而不是修炼。
一夜之间正式恢复到了凡界境的实力，确实值得庆幸。但对于宇航来说，不痛不痒。相比王界巅峰，失落感一直都在，只不过正在慢慢缩小。
为避免外界之人起疑心，他还是需要先将实力压制在界气一重，再配合这狐妖面具，王座以下基本无人能辨其真伪。
凡院对于宇航来说，回不回去无关紧要，毕竟他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还不如在比丘山上多待几天，借比丘山的十倍重力来洗礼肉身。累了还能聊聊世间风云趣事，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这几天宇航在十倍重力下，举足抬手间已能随心所欲，身体素质可谓是不同以往，这是一种质的飞越。
“施主，有人来了！”一念大师默然道。
宇航回头一顾，一名黄裙女子亭亭而立，绘成一幅清美的画卷向他走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