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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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武清醒过来已经是两日后,三天三夜的骑行,再加上接连打击让房武清本精壮的身体也支撑不住,昏睡了两日终于睁开双眼。
守在榻边的房锦程看到父亲醒来,立刻叫来郎中,郎中诊断后说是已经好转,接下来只要好好养着,适当锻炼,不要再受刺激就没什么问题。
听闻房武清醒了,刚准备睡下的大娘子也闻讯赶来,白日里几乎都是大娘子在照顾房武清,夜里就换几个儿子轮流照顾。
见到大娘子,房武清挣扎着起身,房锦程赶忙上前拿了软枕让房武清靠着。
房武清握着大娘子的手,虚弱的说着:“这几日辛苦你了,要顾着曼儿的灵堂,还要照顾我,嫁给我没让你享什么福啊!”
大娘子听着忍不住又落了几滴泪,摇着头,哽咽的说着:“说什么傻话呢,你位高权重,我也跟着享福,住着京里最大的宅子,穿最好的绫罗绸缎,无数下人伺候着,我已经很知足了。”
大娘子说着,不敢提及兵权的事,生怕再刺激到房武清,什么兵权不兵权的,只要一家子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此时已经是戌时,赤松绎站在院子里,看着几近凋零的花草,黯然感叹:“起风了!”
凌霄来到赤松绎身边,说了些什么,赤松绎接着说道:“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凌霄出声询问着:“主上已经拿到天珠,何不直接动手?”
赤松绎微微摇头:“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次日早朝,皇帝将边界的兵权交给肖羽,肖羽不过三十出头,虽也领兵打过几场胜仗,但都是些小场面,突然将三十万大军交给肖羽,朝中那些个老臣纷纷出言制止,不过都没有什么用处,皇帝心意已决,谁也无法动摇。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这个肖羽是个正直的人,几乎不和其他人结党,是个中立派,肖家除了这个肖羽以外也没有其他人在朝为官,皇帝把兵权交给他也是看中这一点,那些老臣也是因此反对。
肖羽领了兵符和诏书,即刻前往边境,皇帝的心也放下一半。
肖羽出发后,皇帝来到御花园里闲逛,花园里已经没有什么植物还带绿色,乍然看去有些凄凉之色,武庚为皇帝添上斗篷:“风凉,陛下要小心龙体。”
皇帝拽了拽斗篷,开口问着:“边境的事暂时的解决了,可朕这心里怎么感觉有些凉?”
武庚知道皇帝在忧心什么,但还是安慰着:“陛下不必多虑,北寒皇子看着是个不错的人,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的,陛下还是要保重身子,前些日子才感染了风寒,若皇后娘娘知道陛下在这里吹风,又要担心了。”
是啊,皇后是皇帝的发妻,这些年二人虽不似与其他妃子一般浓情,可皇后才是皇帝心中真正的妻子。
在潜邸时皇后便入了王府,成了皇帝的正室,不论是当王爷也罢,今日的九五之尊也罢,都是皇后为他操持后宫,平定纷乱,后宫里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劳皇帝费心,他只要一心稳定朝纲就好,皇后当得上母仪天下四个字。
“回去吧!”皇帝终究是过不了皇后这一关,松了口,转身回了寝宫。
转眼间第一场雪染白了京城景色,今年的雪虽来的比往年要早上许多,但却少得可怜,街道上车水马龙,不过一日的功夫街道上就没了下过雪的痕迹,只有屋顶残留的雪迹提醒着人们冬日已经来临。
寻常人家将秋日里攒的柴火拿出来取暖,不过大户人家都是用银碳的,福泽早早准备好手炉,之前赤松绎送来的皮子也抓紧时间赶制了几件斗篷,福泽专挑了些素色的缎子做蓬面,不过这样的温度叶懋英还用不上这么厚实的斗篷,本想着等天气更冷一些再用,没曾想只几日的功夫,天气竟明媚起来,丝毫没有下过雪的痕迹。
第一片雪花落下时,赤松绎就感到有些不对劲,立刻派了几名死士出去查看,可等了多日就是不见有人回来禀报,赤松绎越是等下去,就越是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缓慢向京城移动,那是一种让赤松绎也感到恐惧的力量。
叶懋英也察觉到什么,想着去找赤松绎问问看,或许他会知晓一二也说不定。
虽然今日阳光正好,但福泽还是为叶懋英加上一件短斗篷,斗篷上用的是银狐尾毛,雪白的毛领让整个人显得有些俏皮可爱的模样。
刚走出院子,安吉便前来向叶懋英禀报:“皇子妃!二皇子到了。”
听了安吉的话,叶懋英突然浅浅一笑,果然是心有灵犀的二人。
赤松绎入院后,福泽与安吉便识趣的退下,不等叶懋英开口询问,赤松绎就将所有秘密全部说出,就是要叶懋英有个心理准备。
二人入了暖阁,暖阁内一直备着茶水,既然下人们都识趣的退下,也就只好自己动手沏茶了。
叶懋英将火炉上的水壶取下,滚烫的开水冲入茶壶之中,顿时茶香四溢,沁入整间屋子。
“今日我过来同你说的话切不可有第三人知晓!”赤松绎的话,让叶懋英心中一紧,顿时担忧之色扬于面颊。
“百年前,我出生于宣兰国,那时天下大乱,自出生起便随着父母颠沛流离,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家里还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妹妹三岁上就病逝了,哥哥也没能熬过寒冬,就连我的父母都死在战争里,只留下一个我苟且偷生。”赤松绎说着就像是诉说别人的故事,面上一点情绪都没有,叶懋英听着越来越疑惑,忍不住蹙眉,却也没有打断赤松绎的话。
“不知何时我逃到天朝边境处,那时边境正战火连天,我也没能躲过,临死前我只想人间不值得,下辈子不要再投身人世间,谁曾想我再次睁开眼时,一位先生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变成如今的模样,没了心跳,没了血色,体凉如冰,先生告诉我,我已经死了,不再是人类,今后不能吃任何食物,只能饮血,世人称之为嗜血族!”说到此处,赤松绎眼下流露出一丝凄凉之色。
叶懋英听的心惊,是害怕,是心疼,是无法相信的震撼,人死了还能如此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