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疯狂,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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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菀挤上楼梯，正想要去拉唐蓁，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倒坐在走廊里，靠着围栏，呼吸急促。
斗篷下露出半张脸。
她一眼就认出来，是顾思为。
身为医者，林央也发现了。
唐菀给她递了个眼色。
林央带着内监宫女，去扶人。
唐菀向小山子：“把大姑娘带过来。”
顾思为被扶进酒楼的一个房间，门关上。
唐菀掀下斗篷，林央向她说道：“是中了那种药。”
唐菀打开小药箱，里面就出现了一粒解这种药性的药。
她让林央，给顾思为服下。
不一会儿，小山子就带着唐蓁进门来。
她看到坐在椅子里的顾思为，忙摘下帷帽。
顾思为抬起头来，男人的眼眸瞬间猩红，迸发出灼烈的光芒，好似要将她吞吃了一般。
唐蓁被吓得大惊，一下子躲到了唐菀的背后。
“他……他怎么了？”
这样的顾思为，陌生又可怕。
唐菀给小山子递了个眼角，让他带人守在这里。
自己则带着唐蓁出了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两人在茶几前坐下，唐菀给唐蓁倒了杯茶。
“顾公子中了那种药，我上楼的时候，发现他的。”
顾思为是想要离开，应该是有些撑不住了，而且路被群众挡了，才倒在了那里。
唐蓁紧捧着茶杯，神情担忧复杂又茫然。
“他只是中了药，没被怎么样。”唐菀又补充说道。
唐蓁瞳孔一张，眼神顿时变得清明起来，眼眶发红，泛着泪花。
悬起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端着茶，喝了一口。
“你怎么过来了？”唐菀问道。
这种事情，总不会是顾思为叫她过来的。
唐蓁抬起头来，目光深了深：“今天，我在铺子里看装修，有人过去，在商铺外议论了这件事，消息传到了我耳中。”
如果是顾思为，会直接派人告知她。
不用多猜，两人就知道，是那位武侯夫人让她过来看戏的。
这种争男人的手段，很低下，很老套，但也很有用。
唐蓁沉思着，有些无奈，却也坚定：“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会怪他，这个世道，庶子生存本就艰难。”
“遇到心思歹毒的嫡母，更是苦不堪言。”
顾思为，便是如此。
他从未跟她说过，他在永昌伯府的事。
她只知他为了躲避嫡母和嫡兄的利用，敛着锋芒，不去考仕途。
为了攀高，他的嫡母，可以把他，送给霍婴那种放荡下贱的寡妇，当男宠。
“菀儿妹妹，”唐蓁放下茶杯，伸手到茶几上，握着唐菀的手，热泪盈眶：“我们一家，生在唐家，真的很幸福。”
她父亲，唐山勇，原是唐家其他支的庶子。
小时候被虐待，被祖父唐启看到。
那时候，唐启还没说亲，但他义无反顾收养了他，作为自己的长子。
并赐名，唐山勇。
父亲是庶出，唐蓁自然也是庶出，这是无法改变的血脉事实。
但他们，却过着嫡出一般的生活。
唐菀反握着唐蓁的手，笑笑：“蓁儿姐，好日子还在后头。”
“嗯！”唐蓁用力点头。
“不过你是真喜欢顾二公子。”
唐蓁一愣，脸都红了。
唐菀轻笑。
她说了，即使顾思为，在楼下，霍婴的房间里，她也还是会接受他。
除了这个时代，大多数女性，都会接受丈夫纳妾之外，就是真的喜欢男人了。
唐蓁，是后者。
“放心吧，我想顾二公子，会处理好他家里的事的。”
唐蓁也点头，至少顾思为，现在没着了霍婴的道。
想到这里，她不由问道：“那楼下房间里的人，是谁？”
楼下，大门被人撞开。
“啊~~~~”
门口看热闹的人，纷纷尖叫捂脸。
房间里的活、春、色场面，太惊人，太炸裂了，根本没法看。
“夫人！夫人……”武侯夫人的奴仆和侍卫，纷纷挤进去。
将大门“砰”地推上。
身手老辣的老嬷嬷，上前去，把地上女人身上的几个男子扯下来。
扯了紫色的披风，将女人盖上。
“夫人！夫人……快醒醒！”
药性的时间差不多了，被贴身嬷嬷抱在怀里的霍婴，清醒了大半。
她视线一清晰，就看到前面，伏跪在地上，目光幽幽地看着她，透着不正常的亢奋之色的几人。
她瞳孔蓦地放大，身躯不受控制地激烈颤抖。
前方跪着五个人，全都是上了年纪，浑身污垢，丑陋恶臭的人，还有六十岁的。
有的瞎了一只眼睛，有的半张脸都烂了。
那是大街上的乞丐。
霍婴低头，再看自己，满身污物，到处都是乌紫痕迹。
“顾思为——”她几乎咬断一口银牙。
突然扑起，拔出长剑。
“锃——”
“噗！”
“噗！”
“啊！”
“……”
惨叫的声音短暂划过，鲜血喷溅在窗棱上。
没多久，刑部的人赶到。
将聚众乱搞，杀人的武侯夫人逮捕。
武侯夫人霍婴，从外面带了五名乞丐，在酒楼云、乱作乐，并发疯杀人的事，迅速传遍帝京。
喧闹的帝京酒楼，突地变得冷清，透着一丝寂静不安。
楼上的房间里，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唐菀和唐蓁，面面相觑。
“咚咚咚。”小山子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禀报：“顾二公子想见见娘娘。”
唐菀带着唐蓁去了隔壁的房间，就看到顾思为。
他身上的斗篷外袍已经扯掉，身上穿着蓝白色的衣袍，清正如玉。
见唐菀进来，他立刻起身躬身作揖，行礼：“娘娘。”
又向唐蓁行了个礼：“大姑娘。”
看唐蓁的目光，却是不一样的，带着克制的爱意。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坐吧。”唐菀开口，三人围着矮几坐下。
唐蓁不由问道：“顾……顾二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思为看了看她们二人，没有隐瞒：“今天，我奉约而来，确实陪她喝了几杯。”
唐蓁面带忧色：“你就是那样被下……药的？”
“大姑娘不必担心，那药性虽强，但我熬得住。”
他虽是一介书生，没有极强的体魄，但有强大的毅志，对这种药物，能够抵抗一二。
更何况，面对着霍婴那种人，只有恶劣，被下了药，他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唐蓁不由得眼红。
唐菀不由问道：“那霍婴，也中了药？”
顾思为点头：“她自己喝的。”
为了助兴。
唐思为忙向唐蓁说道：“我之所以会赴此约，是因为我发现武侯夫人身边，有异常之人。”
“顺便，也给武侯夫人一个警告，让她打消缠着我的念头。”
“我给她，带了一个乞丐。”
他这样急着向自己解释，唐蓁脸红了红，但还是诧异：“一个乞丐？”
霍婴房间里，分明有五个。
顾思为点头。
他也是发现了这其中有问题，才特地把唐菀也叫过来，商议。
“有何异常？”唐菀不禁问道。
“霍婴身边那位武嬷嬷，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嬷嬷，身手了得，行事果决。”
“她眼窝深，鼻梁很高，眼睛，五官骨骼较于常人更立体。”
“她的瞳孔，也是少有的浅棕色。”
“最主要的是，她的口音，不像京城人。”
“以前，我在外游学，曾遇到过来大周的燕国商队，他们就是这种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