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手札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劫娶:偏执帝王的掌中娇!
终究只是想,而已。
“本宫是皇......”
“那又如何。”
皇后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孟广急促打断。
他松开她缓缓牵起她的手往桌旁走去,他从未这样牵过女子的手,与那些床笫之欢不同,这种温温软软的触感,暖在心底。
他忽地有些理解谢湛对陆姑娘是怎样一种情感,哪怕只是简单的触碰都能将胸膛那颗心撩拨的剧烈颤动。
二人坐定后他仍紧攥她的手,眸中闪烁着一抹明亮的光芒。
“弦月,跟我走,离开这。”
皇后深吸一口气猛的甩开他的手,看向孟广的眼神瞬间变得森寒幽深。
“你胡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孟广,孟少禹。”
皇后:“......”
她被气的说不出话,将方才用过的金丝攒牡丹绫帕丢给他,厉声道,“先把你的嘴擦擦。”
孟广又将绫帕塞到皇后手中,将脸凑到皇后跟前,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嘛。
皇后没有为他擦拭,亦没有背过身去不面对他,她的眼神坚定仿若铁铸一般,言语更是果决。
“孟少禹,你我绝无可能。”
孟广有心理准备,谢湛说过她将礼法规矩看的很重,不可能轻易动摇。
“不瞒你说,往常我救过的姑娘可不止你一个,冲着我这面如冠玉之貌想以身相许的不是没有,不如......这次我就委屈委屈接受你。”
说着还挤眉弄眼,一副浪荡样,皇后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面上虽透着几分嫌恶心里却感到新奇。
一般人听到她这样果断拒绝早该拂袖离开,他却如没事人一般与她说笑,也不知是不是缺根弦。
“你不是说当年的金银丢了么,本宫将当年的金银翻番再给你一份,如此便可两清。”
孟广也不恼,抱过皇后令她跨坐在身上紧揽着她再次吻了上去,粗重的呼吸打在鼻尖感染着她,滚烫的吻顺着脖颈一路至下,胡乱拱衣衫的模样像匹饿狼。
在即将触到那片丰盈时却停了下来,抬首望着已迷乱在情欲中的李弦月,笑道,“你看,你根本就拒绝不了我,怎么能两清。”
皇后的意识瞬间回笼,她早就意识到这点,曾经分不清是因这个人带来的触感熟悉还是她已破罐子破摔才如此放任自己。
现在她明白了,追逐快乐是人的本能。
她讨厌迷失在情欲中的自己,亦不满那些丧失理智难以自控的行为,但,她的本能在渴求。
她身为皇后尽职尽责,为了李家的地位与荣华安稳抛弃了自我,曾以为皇上有隐疾才冷落她多年,她不光理解还为皇上瞒着,到头来却被皇上送到他人榻上。
她对得起所有人可有真正对得起自己一日。
她是皇后,她也是李弦月。
思忖间眼底愈发清明,她环住眼前男子的脖颈奉上了自己的唇,与之前不知他身份时一样主动,不,更加主动。
缠绵着挪到床榻时衣衫已不知去了何处,簪环尽褪,发丝翩飞。
孟广将她最后一件亵衣褪下时被眼前刺目的红惊着了,霎时如泼了盆凉水一般,都到这一步了,她却不行,这不是折磨人是什么!
李弦月的玉足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勾到身前。
“看什么,继续。”
她此刻的嗓音柔柔媚媚的,令人难以抗拒。
......
谢湛好几日没见陆菀,心中如百爪挠心般,察觉今晚无人守在外间纵身一跃就稳稳落在墙头,再一纵身,人已在临安宫,又一路潜入兰昭殿内室。
陆菀迷迷糊糊正欲睡着就清醒了,谢湛又来了,她只作不觉,不动亦不作声。
他环住她的腰,声音略显低沉,“既没睡,就与我说说话吧。”
陆菀还以为谢湛会默不作声,毕竟前些日就是如此。
“皇上说罢,妾听着。”
谢湛胸口憋闷,呼吸也愈加浓重,“你在惩罚我还是在惩罚自己。”
陆菀仍旧未睁眼,淡漠道,“皇上想多了,妾没有惩罚任何人。”
谢湛轻笑两声,眼底是掩不住的苦涩。
他将陆菀身子掰正,半起身将手覆在她心口处问道,“陆菀菀,我今日问你,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陆菀睁开眼望着他,屋里唯有微弱月光照明,他整张脸因为光线微弱显得有些黑洞洞的,尤其是眼睛,令人望而生畏。
“皇上是天子,不该执着于儿女私情。”
谢湛抬高音量又道,“回答我。”
陆菀的眼底透出难以名状的目光,她侧首淡然道,“皇上既知道还有什么问的必要。”
“我要你亲口说。”
谢湛在见到子佩从兰昭殿出来时就知道是陆菀不忍他在树上故意为之,他可以容忍自己承受她的怨她的漠视,却见不得她夹在中间两难。
良久,陆菀仍未开口。
谢湛挪开手躺回去,看着黑漆漆的帐顶。
“往后皇后去宣德殿时我不会再来了。”
翌日一早,谢湛回到寝殿时殿中窗户尽皆开着,还有些微凉意,孟广正坐在榻边顶着一夜没睡的脸冥思苦想。
在与孟广说话前谢湛先将窗阖拢。
孟广见谢湛走近,沉声道,“阿湛,我要她。”
这次,谢湛竟在孟广的语气中听出了坚定,看来昨日那一击是推着他向前了。
“光你要顶什么用,也得看皇后肯不肯跟你。”
孟广轻叹一声,这的确是个难事,别看昨晚她十分主动,完事后却对他不怎么热络,连榻上那些血污都使唤他收拾。
“唉......今晚我带个会捣鼓机关的人去你舅的别院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啥。”
谢湛颔首,“小心点,别打草惊蛇了。”
树叶在风中飘落翻飞起舞,秋日已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深处。
陆菀许久没随众人请过安,竟有些不习惯。
看着凋零至所剩无几的妃嫔,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宫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临近辰时傅昭仪才缓缓而至,为数不多的妃嫔齐齐请安,唯陆菀一人只见了平礼。
“久不见陆昭媛,清瘦不少,还是别伤心太过。”
说的话虽有关怀之意,但陆菀却从中听出了几分讥讽,傅昭仪有什么资格嘲讽她,恐怕还觉得她落胎与那檀木梳有关。
“昭仪也别急,总有一日会有自己的孩子。”
果然,傅昭仪闻言脸色骤变,她都半载没见圣驾自然不可能有孩子。
听在旁人耳朵里只觉二人是在客套,毕竟都是面带笑意。
二人之间还没有下一句香松就来唤众人进殿。
皇后如往常一般赏了盏茶就叫散了,不一样的是今日留了陆菀。
不光留了陆菀用早膳,还在用膳后带着陆菀往内室去,将所有宫人遣走才放心说话。
“娘娘这几日瞧着心胸开阔不少。”
“是啊,有些事看开了心胸自然开阔,你也该看开些才是。”
自月事结束只十日的光景皇后往宣德殿去了三次,每每临近五更才离开。
她想过,皇上不可能主动泄露此事,只不知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是,妾其实没什么看不开的,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只需过好现在和以后。”
皇后颔首,没再说类似的话,又说了些旁的转移话题。
谢湛晨起就收到孟广从舅舅暗室中寻来的一本手札,竟是陆菀祖父陆怀安的。
他收在暗格中,下朝后才独自坐在案前翻阅。
他看了整整三个时辰,没有用膳,没有午睡。
在阖上手札那一瞬他双目猩红,眼底染上抹自嘲,他感到胸膛处似被一柄木制匕首不断在扎,不会流血,只有阵阵袭来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