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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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
果然是谢湛。
咚咚咚狂跳的心总算沉了下来,还以为进贼了。
又是一身单薄的便装,瞧这情形应是爬窗进来的,他这个皇帝实在清奇。
他虽穿的少,掌心却很暖。
陆菀双手反握住他的手掌,坐了起来。
“皇上来的突然,吓到妾了。”
乍然听见陆菀的嗓音,一时有些不习惯,“用过药了吗。”
“回来前就用过了。”
谢湛瞧见一旁的点心,端了一碟坐在陆菀旁边。
“段正说你晚膳只用些粥,怎么,朕安排的不合你意?”
陆菀抬首看向谢湛,他既知她晚膳用的少又怎会不知她喝过药,是在没话找话?
“不是,头晕的厉害吃不下,明早就好了。”
谢湛闻言便起身将点心放了回去,勉强她吃只会让她更不舒服。
“那你歇着吧,朕走了。”
说完便转过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陆菀不及多想起身直接环住了他的腰,很快又豁然了。
他既然肯来说明不怕过了病气,若只是为了说几句话大可多留她在宣德殿一会儿,这个点悄悄来岂不说明他不想走。
但,她不要留他,且看他能嘴硬到几时。
未等谢湛开口陆菀就松手了。
谢湛却转身冷着脸问了句,“你没话要说?”
“没有,恭送皇上。”
谢湛却上前一把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重重吻了上去,像是久旱逢甘露般带着失控的热烈,好半晌才停下缠绵在唇边的吻,可那手却依然紧扣着她的后颈。
“陆菀,你当真没话说?”
那低沉的嗓音萦绕在陆菀耳边,有种直击心灵的触动。
她喘息着攫取空气,肯定地说道,“没有。”
烛火在谢湛背后,陆菀看不清他的神色与眸中情愫,只见他松开手,径直往榻边走去,自顾脱下外衫躺了下来。
“愣着作甚,不是头晕吗?”
陆菀坐在榻边正欲将床帐拉严实,就被谢湛掐着腰挪到了里侧。
她感觉他每次抱她时毫不费劲,轻而易举就能将她挪来挪去。
刚躺好,谢湛就放下床帐将她圈入怀中。
或许不提及上一辈那些纠葛,他们二人便可一直这样下去。
本以为谢湛今晚留下想做些什么,可他连手都规规矩矩放着,并未乱动分毫。
应该是顾及她在病中吧。
可他的火热却烫到了陆菀。
“皇上,若您想......不必顾及妾。”
谢湛将唇浅浅印在她的右颊上,只一息便离开了,轻声道,“睡吧。”
陆菀不知是白日里睡多了还是不习惯身侧有人,她竟然睡不着,一会儿想想父母一会儿想想谢湛,一会儿又想想宫里那些个妃嫔,想来想去也睡不着。
怀中人儿虽未动来动去可谢湛依然能感觉到她没睡着。
“怎么,朕在这里你睡不着。”
陆菀见他也没睡着便侧身往他怀里钻,“不是,白日里睡的太多了,皇上快睡吧,一夜没睡又忙了一整日应该很累了。”
他很困,偏就睡不着。
“嗯。”
陆菀如今不知该与谢湛说什么,好容易缓和的关系她不想轻易打破。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已是卯时,身侧早已空了且凉了,只余下几缕迦南香的味道证明他昨晚真的宿在这。
他这手脚的确是轻,来无影去无踪,昨儿来的时候一点儿声响都没出。
外头的子佩听到动静忙入内,见陆菀的确醒了才说道,“美人,今儿有没有好一点。”
陆菀起身活动了下头,又清了清嗓子,“好多了,已经不晕了,这会儿还早,让竹云熬些米粥。”
子佩喜道,“赵太医的方子果然不一般,奴婢这就去备水洗漱顺便让竹云将粥熬上。”
上一回因为伤了脸向皇后告了七日假,昨儿又告了一日假,今日只声音还有些许闷闷的,不细听也听不出,说什么也得去请安。
陆菀去请安之前还是将右颊的疤遮了遮,等于婕妤禁足出来时肯定没有疤了,到那时随她去说也无人信。
今日,陆菀只按着自己的喜好穿衣打扮,一如去于婕妤宫里送礼那日。
一开始穿那些衣裳是以为谢湛喜欢,因为傅昭仪最得宠,整个宫里都仿着傅昭仪的衣着打扮。
后来是想着低调不惹人注目。
如今倒不必了。
陆菀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直令人眼前一亮,最惊讶的莫过于傅昭仪。
初次见陆菀时她就暗叹过次女端看五官可与皇后相较,可通身的钗环衣裙与本人的气质似割裂开一般,如今看来,当时的确没看走眼。
髻上只一支近乎透明的冰种翡翠簪,鞋衫耳坠子素而不寡,将陆菀本就超然绝俗的容貌衬的愈发冰肌玉骨。
陆菀向傅昭仪行过礼便规规矩矩立在一侧等待皇后叫进。
傅昭仪没说什么,倒是吴宝林这个狗腿子先开了口。
“陆美人三天两头的病可真是娇弱,人家郑采女入宫这么久好容易要侍寝了,偏被你抢了去。”
陆菀双手拢在手捂子中,神色淡然,“怎是抢呢,分明是于婕妤跋扈在先皇上才不得已出现,那时我已冻的无知无觉直到昨日酉时才苏醒,吴宝林这是怪皇上多管闲事?”
吴宝林气的满面涨红,“你!”
不等吴宝林将话说完陆菀又道,“吴宝林既学不会说话往后便少说些吧,若传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耳朵里,指不定比于婕妤罚的更重。”
说完便不再理会吴宝林,这是她入宫以来见过最蠢的人,是真蠢。
吴宝林还想说什么就被傅昭仪眼神制止了。
“陆美人果真是不一般了,言谈间也不似初入宫时那般低眉顺眼。”
初入宫低眉顺眼是对着当时还是婕妤的傅昭仪,吴宝林算个什么。
“妾对娘娘仍旧心怀敬重,不敢有一丝一毫轻视。”
傅昭仪见此情形只别过身子,不再将视线停在陆菀身上,她已两个多月没见过皇上,皇上是打算永不原谅她吗。
入关雎殿时就连皇后也惊异于陆菀今日的衣着,从前她只觉得皇上的青梅竹马不过尔尔,这是第一次仔细端详陆菀的姿容身段,不是傅昭仪那样的娇娆妩媚,亦非于婕妤那般眉梢含情,与后宫诸人的气质截然不同,是清冷的令人不敢亵渎的美,亦有一种傲霜斗雪的姿态。
难怪那些男子明知娶陆氏女不可纳妾仍然前仆后继求娶。
就连皇上也念之不忘,从前的传言竟是真的。
若非如此,初雪那日以皇上的性子最多遣段正前去制止于婕妤的行为再好生将人送回去,断不会亲自前往,听说连宫门都坏了。
这是真将此人放在心上了,她这个皇后究竟算什么?
照例赏了一盏茶便叫散了。
皇后回到内室,只留了香松一人。
“香松,下回见母亲时应该是除夕宴吧。”
香松是感知到了什么,连连应是。
皇后颔首,皇上答应她的成全如今瞧着已然遥遥无期,如今已是冬月中旬,再等一个多月,若皇上依旧无动于衷,她必须扞卫一个皇后应有的尊严。
不能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