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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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失策,已成定局的事若非那镶金玉镯早已有了定论,人呐,有时候就得信命。
想到这,周太医的身子已开始微微颤抖。
赵括虽还不到而立之年,可那医术却是远超众人之上。
段正行至皇后身前先是行了礼,而后笑道,“皇上知道贺才人的事,特意让奴才带着赵太医前来瞧瞧。”
对此皇后也有想不通的地方,不由问道,“贺才人已然小产,不知皇上此举是何意呢?”
“皇后娘娘多虑了,皇上知道贺才人失了一子心痛不已,想让赵太医来为贺才人拟个上好的方子,如此也可助贺才人更快恢复身子。”
段正话音一落皇后就起身为赵括让座。
众人皆叹贺才人好福气,虽失了孩子,可皇上如今对她如此重视往后说不定就恩宠不衰了。
赵括从药箱中拿出脉枕示意贺才人将手放上去。贺才人却紧抿着唇,迟迟不敢伸手。
赵括略显尴尬看向皇后。
皇后疑窦丛生,这贺才人也太不懂规矩了,这可是皇上派的人。
正欲开口贺才人仓惶道,“......皇后娘娘,妾觉得不必了吧。”
皇后向段正递了个眼色,“贺才人,这可是圣旨。”
贺才人闻言只好缓缓将手递了过去。
赵括将一块绢子搭在贺才人腕上,而后伸出三根手指细细探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赵括就有了答案。
面不改色起身向皇后拱手一礼,“皇后娘娘,贺才人确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可却并非小产的脉象。”
贺才人和周太医顿时如遭雷劈一般,大势已去。
贺才人再不敢在榻上躺着,几乎是滚下床,又立马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妾并不知情,妾出了那么多血以为是真的小产了。”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她既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周太医胡诌了。
周太医岂会独自背锅,跟着便跪了下来,哭的那叫一个老泪纵横,“皇后娘娘明鉴啊,老臣是被逼的,是贺才人以老臣的家人威胁,老臣不得不施针为贺才人改了脉象!”
言罢又指了指贺才人左臂弯,“今日那些血都是贺才人从臂弯处取的血,如此也好装作真的因小产而虚弱的假象!”
贺才人也是气急了,直接起身掴了周太医一掌,“你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示意宫女去查看贺才人的手臂,贺才人却捂住不让看。
段正直接摁住了贺才人,那宫女也没给贺才人留情面,当着两位太医的面便挽起她的长袖,拆开纱布后,一道一寸长的刀口让众人瞧了个真切。
周太医忙俯身哭道,“皇后娘娘,老臣都是被逼的,臣自知万死不辞,但求皇后娘娘饶过臣的家人。”
贺才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无声流着泪。
很快她便直直向陆菀扑去,面上充斥着阴狠,杀戮。
陆菀早有预料,贺才人本就非善类,她能做出这种事也是意料之中。
因着身后有人之故,陆菀只得向侧躲去,好在段正反应很快,猛的一跃就扯住了贺才人,将她的双手反箍在身后,抬脚一踢她腿窝,她便跪在地上。
“陆菀你个贱人!我兄长是我贺氏长房嫡长子,是全族的希望!就因为你退婚他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人,如今只剩一口气了!我要你去死!去死!”
陆菀就知道贺才人是因着这事记恨她,她实在不明白,她与那贺宗宪也没见过几次,怎就情深至此?
贺才人一向明媚娇俏最是爱笑,众人头一回见她如此声嘶力竭的模样,更因为贺才人一手安排了今日这一切而惊诧,这心思也太狠毒了。
陆菀并未与贺才人争论,只上前问道,“这件事是你一个人安排的?”
于婕妤愈发惶恐不安,好在进宫这几个月学会了不少,已经可以稍稍按耐住自己的情绪。
贺才人狠狠咬着后槽牙,很快便不屑道,“你以为你多大的面子?”
至此,于婕妤终于将心放回了肚里,想想也是,她恨极了陆菀,怎会让陆菀失去掣肘之人。
皇后知晓来龙去脉已是大怒,命段正将二人带走,请他务必将此事的原委告诉皇上,这些人终究要由皇上发落。
段正得令便带着赵括离开了。
香松见贺才人的人已有定论,忙将那镶金玉镯的事呈告皇后。
“皇后娘娘,这玉镯没有二次拆合的痕迹。”
这回轮到周御女傻眼了,既然没有二次拆合的痕迹,她又说这是自家中带来的,不,她隐瞒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可若照实说家人一样没有好结果。
她只有一条路可走。
“皇后娘娘!妾是清白的!妾从不曾做过那等心狠手辣之事!”
周御女的声音响彻整个含元殿,只见她猛的朝墙上一撞,“嘭”一声,血溅当场,还能看到白花花血糊糊的东西流出。
如此,也算是证明了她的清白,皇后娘娘不会再追究了吧。
众妃嫔吓的连连惊呼,就连陆菀也是头一回见这种场景,腹中不自觉开始翻滚,很快便呕吐起来。
今晚吃的一切吐了个干净。
与陆菀情状一样的还有数十位妃嫔,就连皇后都忍不住极具抚着胸口。
都是闺阁女子,何曾见过这些。
皇后直接离开了含元殿后殿的内室,众人见皇后都离开了,也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方才离周御女近些的妃嫔身上沾染了不少鲜血,让人一瞧便想起周御女的惨状,又开始呕吐起来。
皇后长舒了几口气,沉声道,“姐妹们回去歇着吧,今儿也累着了,尤其是陆才人,今日受了不少委屈。”
陆菀压下那种反胃的感觉,微一福身盈然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妾不委屈,妾知道皇后娘娘会换妾一个公道。”
皇后应声便率先出了含元殿,众人大步跟着离开了,谁也不想在这多待。
一出含元殿,便有几位妃嫔迎到陆菀身侧,其中就包括之前看到她成为贺才人肉垫却不吭声那个王宝林。
陆菀并未为难几人,甚至笑着与住处相近的几人一起回去。
待回到卿玉阁,她想起周御女的死状,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这宫里啊,就是吃人的地方。
她一早就知贺才人是假怀孕,至于撞倒于婕妤也是计划中的一步,她甚至在那种时候还不忘用胳膊抬一抬于婕妤的胳膊直至确保那镶金玉镯会摔碎。
她不确定那镶金玉镯里会否有脏东西,若是有当然最好,说不定能将傅婕妤牵扯出来,正好借此请皇后多叫几位太医前来查验,贺才人敢如此大胆仗的就是今晚只周太医一人当值。
若是那镶金玉镯里什么都没有也无妨,贺才人到底是假孕,假的真不了,她还有别的法子请皇后将旁的太医唤来。
可她没想到的是,谢湛会让他的御用太医赵括前来,赵括一出手那贺才人便没有活路了。
贺才人往后再不能给她使那些小绊子,说不定连贺家也会因她的愚蠢尽数搭上。
假孕陷害妃嫔,并不是一件小过错。
至于周御女,实在刚烈,以死证清白。
陆菀发现周御女与傅婕妤私下来往时就查过,周御女的父亲在傅婕妤的父亲手底下当差,她若不想供出幕后主使和保全家人的确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可惜于婕妤与傅婕妤一个都未被牵扯。
不过没关系,往后日子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