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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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佩头一回见自家姑娘如此卑微,此刻也只能压下泪意跟着进殿。
陆菀的位置在皇后右侧偏中间些,众人齐齐行礼各就各位后,陆菀再次立于正中向皇后行了个大礼。
皇后没过多关注陆菀更没为难,只点头示意便赐座了。
陆菀坐定后才敢抬头去瞧皇后,这一瞧方知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面容娇美,莹然一笑间美眸滟滟弯似皎月,与傅婕妤的美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眉眼口鼻似被仙人精心雕琢般,从骨子里透出雍容华贵之感。
也不知怎会是傅婕妤最得宠,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仔细想想便不觉奇怪了,谢湛登基前房中只皇后一人,到底还是喜新厌旧。
陆菀初次请安并未被刁难针对,皇后只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又赏了些茶水点心便叫散了。
回临安宫时,听见两个洒扫宫女在墙根兴致勃勃的探讨,连陆菀主仆快走近了都未察觉。
“这都好几日了陆才人都没被召寝,幸好我当初没被选去卿玉阁。”
“是呢,到时候还有机会服侍别的主子。”
“啧啧,还以为陆才人与皇上是青梅竹马会受宠呢。”
“哪里呀,皇上当初可差点成了陆才人的赘婿,所以一得势立马就退婚了,这样不堪回首的往事,皇上怎会愿意提起。”
“幸好当初听了你的,不然我现在可什么出路都没有了。”
陆菀和子佩随意听了几耳朵就径直往临安宫去了,还好今日跟的是子佩,若是子衿定要气上一整日。
待走的稍远些子佩才道,“那些宫女说的也太难听了,咱们陆府当初从未将皇上当过赘婿看待,皇上自小在陆府长大,成婚后自然不会分家。”
赘婿一言陆菀并非头一回听说,没想到宫里也有人提起。
私下议论天子是杀头的死罪,可陆菀初入宫闱实在不适合找麻烦。
“兴许她们没说错,知人知面不知心。”
子佩知道陆菀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抵是说皇上从前都是装的,所以才能舍弃十数年的感情果断退婚,毕竟李将军家手握重兵更适合皇上。
回到卿玉阁时子衿已将早膳备好了,这会儿才辰时,从前在府中时陆菀这个点才起身。
“子衿,稍后你去御用监领些颜料,顺便打听打听皇上的行踪和喜好,小心些,宁愿什么都没打探到也不要露了声色。”
子衿应声便去了,她性子活泼,表面上傻乎乎的实则很机灵,谈笑间便能探听一二,一般人也不会对她设防。
陆菀只用了些清粥小菜,晨起实在没什么胃口。
“现下还早,才人可要小憩一会儿?”
“不必。”说完又行至妆奁前让子佩拆发,陆菀一向不喜束缚。
“子佩,今儿瞧见那些个妃嫔,你觉得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奴婢也有些捉摸不透,除却才人,后宫诸人无人比得上皇后娘娘,可皇上偏就喜欢傅婕妤,兴许是傅婕妤初入宫不久皇上觉得新鲜。”
子佩说话间手上也很麻利。
“我也这么想,还是看子衿回来怎么说吧。”
子衿这一趟出去的有些久,陆菀有些担忧,别在路上听说了什么和旁人拌起嘴来就不好了,如此陆菀也保不了她,仔细想想,子衿也没傻到这个地步。
“子佩,你去瞧瞧子衿,都出去一个时辰半了,怎还没动静。”
“是。”
子佩刚打开临安宫的门就瞧见子衿,双手空空蔫头耷脑的好似在思忖着什么。
“姐姐,你怎去了这么久。”
子衿仿若回过神来一般,恍惚道,“进去再说吧。”
二人回到卿玉阁子衿才将今日所见所闻告诉陆菀。
就如之前双喜说的,谢湛很少召幸妃嫔,除却初一十五歇在凤仪宫皇后处两次,剩下的三五次傅婕妤至多两次,余者就于美人贺才人薛才人等人有宠,仔细算算若说皇后最得宠也不为过,不知怎的宫里都传是傅婕妤最得宠。
还有传言,说傅婕妤和于美人不对付,两人明里暗里不少掐架。
而且谢湛召寝时从不留妃嫔过夜,闲暇时分也不会去妃嫔宫中坐坐,回回都在宣德殿召寝。
院中的玉兰花树也是两个月前谢湛路过临安宫顺道进来与孙宝林说了几句话,一时感叹才遣人移栽的。
没想到子衿这一次打探的消息还不少,难怪去了这么久。
听到这陆菀有些疑惑,既然谢湛不喜去妃嫔宫中坐坐,怎就路过了临安宫?
从宣德殿前往凤仪宫怎么也不会路过临安宫。
子佩神色有异,颤颤巍巍道,“才人,皇上不会是故意的吧。”
陆菀坐在矮榻上,整了整衣衫,“说下去。”
子佩还未开口就被子衿接过了话茬,“大胆设想一下,皇上知道才人打小就喜欢玉兰花,所以才在两个月前将这玉兰花树移栽到了临安宫,就等才人有朝一日住进来。”
这个问题子衿想了一路。
子佩重重点头,“奴婢也是这个意思。”
宫中无人知晓陆菀喜爱玉兰花,自不会怀疑。
可若真是这样,祁王府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何人所为,谢湛到底想做什么?
先是抛弃了她,又想方设法将她圈进宫,是为了羞辱,还是他心中真的残存一两分情意。
若真是后者那陆菀真该高兴,凭着这点子情意她应当能好好往上攀,就算是陆家的耻辱,她也要让旁人不敢轻易说嘴。
亦或是,她们想多了。
“所以,皇上平日会出现在何处。”
子衿摇摇头,“皇上除了每日在奉天门上朝,平日里就窝在宣德殿,孤僻的紧。”
“这...”子佩有些无言。
陆菀道,“若我主动去宣德殿求见呢?”
子衿瘪瘪嘴,拿了块点心边吃边说道,“才人别想了,皇上早就下旨不许任何人无诏靠近宣德殿,否则就是抗旨不遵的死罪,就连皇上贴身服侍的宫人也没几个,听说大多时候不让人在跟前服侍。”
就连子佩都不禁感慨,“皇上好奇怪啊。”
如此,想接近他那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