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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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无妄一走进别墅，就看见姜花坐在沙发上。
姜花仿佛是算好了时间似的，连外套都穿好了，显然是想等着他一回来就马上去医院。
果然，姜花听到门口的动静，转过头看了一眼，站起身提起放在茶几上的不锈钢保温饭盒，一副迫不及待地要出门的样子。
对于盛无妄这种把家庭亲情看得很淡薄的人来说，他不是很能理解姜花对奶奶的那种亲情执念。
盛无妄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缺了谁就不能过了的。
过多的感情纠葛，只会给个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软肋。
不过，姜花放不下奶奶，对他来说倒是件好事。
这是他能用来拿捏姜花的一个筹码。
盛无妄看了一眼在病房里的姜花的背影，转身坐到走廊上的椅子上开始吸烟。
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乱想。
盛无妄的脑海里又不禁想起那天在休息室外景嘉璠和他说的话，目光微沉。
他不是景嘉璠，姜花也不是墨诗姩。
他盛无妄不会爱上任何人。
至于姜花，只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和报复心作祟，一时兴起圈养在身边，说不定哪天就会厌倦。
姜花坐在奶奶的身边，看着奶奶好像睡着了一样的面容，她握住奶奶的手道：“奶奶，要过年了，你听到外面放烟花的声音了吗？”
说着，姜花的眼眶就忍不住有点热。
姜花很讨厌现在动不动就想流泪的自己，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最近不知为什么总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负面情绪涌上来。
“奶奶，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你看看，我包的饺子和你一样好看了。”姜花打开保温饭盒，白色的水蒸气氤氲了视线。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院子里，在烟花爆竹争相炸响的爆炸声中，她开开心心的和奶奶坐在小桌前吃年夜饭……
怕盛无妄等的不耐烦，姜花不敢呆太久，过了一个多小时就自己从病房里出来了。
回去的时候，姜花看着车窗外的鹅毛大雪。
忽然道：“盛无妄，你知道吗？刚才我在病房里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我想着奶奶这样躺在床上其实也是活受罪，不如我抱着她一起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盛无妄的手指微动，他抬起幽冷的眸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尝试，不然以后我不会再带你来见她。”
“我知道。”姜花没有反驳。
盛无妄的人把她看得这么紧，恐怕她才做出第一步行动，就会被马上阻止。
回到蔷薇苑，姜花就准备上楼睡觉。
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盛无妄忽然道：“我还没有吃晚饭，现在有点饿了。”
姜花有些疑惑的回过头，他过来前没吃年夜饭的吗？
“冰箱里有佣人提前做好的菜，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
“我不吃隔夜菜。”盛无妄果断否定。
这么挑，姜花很想恶狠狠地来一句那你就饿死吧。
“那你就自己做，厨房里什么都有。”
“我不会做饭。”
意识到盛无妄是什么意思，姜花心底冷笑，“我也不会。”
以前她爱着盛无妄的时候，费尽了心思给他做菜想博得他的好感，结果他每次都不屑于一尝，只会吃姜如珍做的菜。
现在她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结果他大晚上的发神经想要她给他做饭？做梦呢。
姜花敷衍的回答让盛无妄很不悦，“你刚才不是包了饺子？”
“没有了。”说完，姜花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
盛无妄有些气闷，什么叫没有了？没有了就不能再包一些？
她都能给门口的两个保镖一人一份，就不能再给他做一份？
难道在姜花的心里他还比不过那两个看门的？
盛无妄越想心里越气闷，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小情绪看起来是有多幼稚可笑。
盛无妄打开别墅的门，目光冷冷地扫到了门口的两个手下身上。
“盛爷。”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凉飕飕的杀意，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盛无妄沉声道：“饺子呢？”
手下感到奇怪，老老实实回答：“已经吃了。”
“以后不准吃她做的东西！”盛无妄脸色铁青，咔哒一声把门重新关上。
两个手下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
姜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纷飞的大雪停了，整个世界好像都是白茫茫的。
奶奶站在离姜花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笑容慈祥和蔼。
“小花，奶奶要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姜花心里闪过一丝喜悦，“我也要和奶奶回老家！”
奶奶却摇了摇头，有些悲伤道：“小花，剩下的路你要好好走，奶奶不能陪你了。”
说完，奶奶就转身朝白茫茫的雪光中走去。
姜花感觉心里好像忽然空了一大块，慌慌的。
“奶奶，你不要丢下我！”
姜花像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似的，哭着去追雪地里背影。
可奶奶就像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声一样，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姜花坐在雪地上，无助地大哭了起来。
她悲伤到心脏一阵绞痛，猛然睁开眼睛，脸颊一片湿润。
这不是一个好梦。
姜花坐起来，发现躺在一旁的盛无妄不在了。
但他躺的那处还是温的，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姜花拿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刚过凌晨五点。
她下床穿上鞋。
她要找盛无妄，去医院看看。
“怎么醒了？”盛无妄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人。
他手上拿着手机，好像是出去接了个电话。
姜花见盛无妄的神色有些古怪，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我想去医院看看。”
盛无妄握着手机的手不禁紧了紧，“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
姜花嘴唇颤抖道：“我刚才梦到奶奶不要我了，她说要回老家。”
“那只是梦。”
“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是不是医院的？”
姜花忽然走过去要夺盛无妄的手机，她目光空洞，声音里染上了哭腔，“奶奶出事了对不对？”
盛无妄一把将她用力地控制在怀里，“你先冷静点。”
他低沉的声音不禁带了一丝微弱的颤音。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
姜花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不动了，“好，我冷静，你跟我说实话。”
“刚才医院那边来了电话，说、你奶奶因为心肺衰竭，去世了。”
怀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软了下去。
盛无妄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快要抓不住姜花了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