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挖掉心脏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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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断员被眼前的结果震惊到了,那两个女孩更是万万没有想到。
今天中午,两个人结伴去购物,买完东西回家的路上,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余光里瞥见似乎还是个男人。
她们住的这个小区是女性专属住宅,按道理任何男性都不能进入,
两人觉得事出蹊跷,就留了个心眼。
走到楼下正在刷卡开门的时候,这个陌生男的突然从身后跳出来。
他抱住了其中一个女生,正准备把兜里的刀子对准她的脖颈。
另一个女生平日里热爱拳击,见状一脚踹飞了他。
这个人像是哑巴一样,紧紧拽着衣服的下摆,不说一句话,但是他的行动实在太可疑。
两人便强行押着他来了最近的主城区隔断所,怀疑这个人可能是感染者。
好消息是,判断正确,这个男人确实感染了病毒;
坏消息是,两个人跟他撕扯半天,现在面临被感染的风险。
男人一看形势不对,拔腿就跑。
别看他长得像条细狗,跑起来跟安了飞毛腿似的。
两名隔断员套上最高级别的隔断头盔,赶忙追了出去。
他横冲直撞着跑上了主路,差点被一辆私家车撞到,气得司机拉下车窗怒骂三分钟。
这人慌不择路地在车流中穿行,在跑出隔断所两个街区的时候,突然一个摆烂,扒着行进中的垃圾车翻了进去。
隔断员两眼一黑,感染的事还没搞清楚,就打算畏罪自杀?
玩他们呢?要死也等回到所里交代清楚再死!
一名隔断员紧跟着跳上了垃圾车,试图把他拽出来。
另外一名直接截停了这辆车,冲着一脸懵的司机大吼,让他终止垃圾车的自处理。
现在的垃圾车已经发展地非常智能,真正实现了收垃圾和自动压碎处理一体机。
如果不能及时拦住,那个男的跳进了后面的垃圾处理箱,马上就要被压成肉泥。
在车辆失去动力停下来的那一刻,隔断员扯着感染者的腿把他从车厢里揪了出来。
男人很快束手就擒,跟着回到了隔断所,被关了起来。
他的真名叫代耀宗,一听就知家里的长辈是什么成分。
他是一名清洁员,在幸存者生命延续基地工作,有自己的房子,过着还算可以的生活。
代耀宗的父亲是他们镇上有名的催命鬼,只要看到沾点亲带点故的人,就开口借钱。
一辈子嗜赌成性的父亲,每天回家就只做两件事,
一、翻箱倒柜找钱;
二、拿代耀宗母子俩出气。
代耀宗的妈妈是全职家庭主妇,自然也没有什么钱。
他便早早离开了学校,到处找小工的活,辛辛苦苦赚的钱都给他爸扔在了牌桌上。
母亲的哭声和乌青的眼睛,以及父亲砰地一脚踹开门的画面,构成了他记忆里的主旋律。
他曾经悄悄对着各路神仙许愿,希望来个人把他爸带走,远离他们这个家。
后来,淤普西隆实现了他的祈祷。
病毒爆发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债主在路口堵住了父亲。
s.x型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下他的手臂,然后一顿拳打脚踢,父亲死在了离家门口两百米的地方。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愿望实现的人往往会有一瞬间惊喜到无以言表。
从某种意义上讲,代耀宗发自内心地感谢这场持续了七年之久的病毒。
母亲也在两个月后,突然消失了,像从未来过一样。
代耀宗变成了孤家寡人,因为过早辍学,他连高中都没读完。
但此时的他已经成年,这么低的学历让他找工作的时候处处受挫,最后只好从基层的清洁员开始做起。
他打扫过脏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商场卫生间,也扫过政府大楼门口的广场。
现在终于积累了一些经验,上个月成功拿到了幸存者生命延续基地的清扫资格。
幸存者生命延续基地是关内占地面积最大的政府机构,总面积为2700多亩,有252个足球场那么大。
基地里面不仅包括了最核心的淤普西隆病毒研究所,还承担着关内各种濒危物种保护的重任。
在大街上看不到一朵鲜花的影子,但这里有一整片花田,栽满了珍贵的各个品种的花朵。
还有珍惜动物的繁育,也在这里进行。早前芮霄给执政官带去的橘色小猫,就是在这里人工繁育出来的。
这里就像一个微缩的小星球,受政府保护的世外桃源。
基地内划分了非常多的区域,需要的清扫人员也非常多。
代耀宗负责的是基地中央的公园和飞鸟湖的清扫工作。他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偶尔闲下来会参观一下基地。
公园旁边是一条绿道,早晨能看到基地的工作人员在绿道上跑步,绿道的尽头是一栋五层的楼房。
外立面光滑平整,极具设计感,窗户使用的都是防窥玻璃,门口没有招牌,只是装了闸机,挂上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的大牌子。
没有权限,代耀宗从未进去看过,但是他偶尔会听见房子里传出嬉戏打闹的声音,就像是幼儿园放学一样叽叽喳喳。
有一天他打扫完毕,照旧在附近闲逛一会。
他突然发现四楼最东边的窗户开了一条缝,有一张纸片从缝隙里飘落下来。
跑过去一看,那是一幅画,栩栩如生地画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女人。
然而女人的胸膛被剖开,心脏不知所踪。
作画者使用的油画棒一看就价格不菲,如此惊悚的场景,却透着华丽糜烂的高级质感。
代耀宗小时候也很喜欢画画,曾经拿着蜡笔把家里的白墙描了个五颜六色的边,然后被他爸揍得三天上不了学。
代耀宗在那栋楼底下捡到越来越多类似的画,只是换了个人物,但都是被挖出心脏的场景,甚至还有一些小动物的。
隔着玻璃,看不到那间房里到底有些什么人。
代耀宗最开始以为这些画是在求救。
他在画纸上写,“你是谁,你是否需要帮助?有人把你关起来吗?”
然后拿着弹弓把纸团打回房间内,然而四楼上的房间并没有回应他的“援助”。
直到有一天,代耀宗福至心灵地在画纸上被掏出心脏的位置,补上去了一颗简单的心。
楼上终于传来了新的画——一个巨大到占满整页纸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