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谣言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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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交流了最新的情况之后，蔡队突然一拍脑袋，
“除了城防队，还有关外幸存者搜查队这条通路，我真是一条道走到黑了，完全没考虑到这点。”
有了具体的嫌疑人，调取其Ip动向的过程就变得高效许多。
结果比对显示，理想主义的悲歌同样不是吴战，城防队的队员有些泄气。
想来也是，吴战作为瑾城搜查支队的队长，一出关就要几个月甚至半年，不可能随时闪现在关内，和王冬进行交易，除非这背后还有其他人。
但是前两名感染者和吴战的接触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再加上交易地点确实是在射击场这里，无论如何先把吴战抓了再说。
今天是第二期关外搜查队招募计划公布结果的日子，顺利通过两轮考核的幸存者都会来到这里，参加入队仪式。
负责考核的考官同样会出席今天的活动，并且亲自给入选的幸存者颁发关外幸存者搜查员的证件。
不出所料的话，吴战今天一定会现身。
吴战的Ip动向显示，他这两天基本都是三点一线，家——联合政府军大厦——射击场，暂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保险起见，蔡队安排了一支小队去吴战的住所楼下蹲守。
赵沁已经带着队员进入了场馆内，还没找到吴战的影子，反而见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夏懿青穿着搜查队的队服，一只手拿着颁奖用的托盘，另一只手挎着密密麻麻的搜查员绶带，正在和其他搜查队员们一起布置现场。
低头忙碌的视野里突然闯入一双皮质长靴，侧边带有酒红色的条纹。
她抬起头，对上了赵沁的目光。
“赵所长，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我怎么没听说隔断所也受邀来参加入队仪式呢？
轻松的口吻，话里带着笑意。
赵沁定定地看了夏懿青好一会，才慢慢说道，
“隔断所关于感染者传播链的追溯，需要瑾城搜查队队长吴战配合，吴战现在人在哪？”
“啊，吴队长么，他应该快到了，仪式八点半开始，他一般都是踩点到的。
你们去嘉宾室等着吧，这里乱糟糟的你们也没地儿站。”
夏懿青让一名搜查员带她们过去，然后开始忙着核对名单，
走到拐角处赵沁突然回头，
“你知道王冬恢复正常了吗？他自愈了。”
夏懿青再一次抬头望向赵沁，只是脸上没了笑容。
“是么，那他命还挺大的。”
赵沁转身走了出去，夏懿青放下手中的绶带，勾起了嘴角。
蔡队的人在门外截住了匆匆赶到，穿着光鲜亮丽的吴战。
甚至还贴心地让工作人员去场馆里传达吴战的临时通知，
“今天负责人有突发事件要处理，入队仪式延后两天举行。和所有前来参加的队员们说一声辛苦了，让他们稍安勿躁。”
隔断所的人没有直接放这群人离开，以最近感染事件频发为由，查看了在场所有搜查队员的清查记录，并且现场开展了再一次的幸存者清查。
好消息是，至少这群人里面没有感染者；
坏消息是，不知道他们和吴战的接触有多深，后续的跟踪观察又是一个庞大的工作量。
吴战坐到城防队的审讯室时，脸上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是不停抖动的腿和绞紧的手指关节出卖了他的躁动。
淤普西隆检测结果一出来，赵沁身后的隔断员们立刻换上了最高级别防护服。
早在进入城防所之前，赵沁就提示蔡队，必须把吴战关到一间防护级别最高的房间里，他的感染情况很复杂，最好在审讯结束之后送到隔断所进行关押。
技术科的工作人员举着证物袋跑进来，在吴战删除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一个联系人，和“理想主义的悲歌”Ip动向完全吻合。
三起看似无关联的感染者突发案件，以及困扰城防队一个半月的鉴别环倒卖案件，终于在此刻串起一条完整的故事线。
蔡队抹了把一夜疯长的胡茬，开始了对吴战的审讯，
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吴战全部供认不讳。
淤普西隆在他体内的表达，已经达到了侵蚀大脑的程度。
看似是在接受审讯，但吴战却表现出骄傲甚至自豪的神情。
他称呼那个句号为“引路人”，
“引路人是在给我们机会，这是对我们的恩赐，我们要学会把握。”
“看看你们这群无能的人，把关内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刚才那个隔断所的，赵什么来着，那个男人婆，女的居然能当所长？这是联合政府最失败的地方。
所以我们必须珍惜引路人递过来的橄榄枝，等他们进入关内，所有幸存者都会迎来新生。”
蔡队忍下想给他两拳的冲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边的赵沁，
其实城防队和隔断所并没有那么不对付，隔断所更多的还是在追踪感染者的传播链条，没有实际的执法权限。
因此每次遇到复杂的案件，都必须向城防队申请协助，一起出动逮捕涉案感染者。
再加上最近半年，隐隐约约关外的感染者有卷土重来的架势，使用各种复杂手段想要进入关内，传播病毒。
城防队和隔断所合作的场景变得愈发常见，彼此之间也非常熟悉。
只是相对于蔡队这个大老粗，赵所长显得有些生人勿近，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不喜欢闲谈，做事情干脆利落，而且事事力求完美，对双方的要求都很高。
蔡队遇见她时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怯意，像是回到了在军校的时候，在教官面前总担心自己表现不好。
对于吴战的狂妄之词，赵沁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把鉴别环都交给引路人了，你们的交易地点在哪？”
“地点，说出来你也不知道，你出过关吗？
知道外面什么样吗？你们这些井底之蛙？”
吴战态度嚣张，蔡队就看不得他这个欠揍的样子，
三起恶意传播，再加上一系列倒卖鉴别环，充当关外感染者的间谍，数罪并罚，吴战怕是没有站着从裁决法庭走出来的可能。
想到这里，蔡队按捺住自己，
“外面什么样？外面天是蓝的，水是清的，你们造出了一个盛世是吗？”
提到这个，吴战双眼放光，
“那是跟关内完全不同的，世界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
他的胡言乱语自是不必多说，技术科已经从他的通讯器了解密了交易地点，只等这次招募结束，搜查队再次去到关外，两人就会见面。
城防队准备继续跟着二期搜查员的入队仪式，和句号持续联系，到时候来个一举抓获。
负责案件记录的队员，键盘都按出了火星子。
他们要向联合军提交完整的案件经过，从而申请翼之队的协助，逮捕这名关外的感染者。
然而赵沁最关心的问题，其实还没有得到解答，
医疗人员抽了吴战的血进行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
为什么和吴战接触过的人都在被他感染了淤普西隆之后，有自愈的倾向？
到底是吴战的体质特殊，还是说引路人和吴战之间有更大的密谋？
这些疑问还没有搞清楚，更头疼的事情找上了门。
第二天，联合政府大楼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幸存者们把正门围得水泄不通，前来参加常务会议的费远征，隔着条街看见这个场景吓了一跳，
秘书团赶紧让他走地下车库，避开正门，
他却非要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既然幸存者想要和我对话，那我就必须听到他们的声音。”
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之下，他挤进了人群里，
还好，并没有泛着酸味的营养剂砸到他脸上。
幸存者们并没有想要攻击人，但是他们的诉求很多，七嘴八舌吼地费远征脑袋嗡嗡响，
“请执政官正面回应，关外幸存者搜查队中潜入感染者的事件。”
“听说搜查队里的队员，在出关之后，具有了感染淤普西隆然后自愈的能力，这是真的吗？”
“关外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的还有感染者吗，如果都能自愈的话，城墙的建立有什么意义？”
“翼之队真的击退了尸潮吗？是不是一场旷世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