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一少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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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是我把事情搞砸了吗?绘梨衣躺在床上,抱着小白兔玩偶,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神色落寞。她看着窗外的月色,眼泪慢慢地就滑了下来。窗外,夜色早已笼罩了天空,或许是多云的关系,看不到星星,就连月亮也被蒙上了一层面纱。
绘梨衣翻看着自己的日记,故事要从那一天说起。
我叫上杉绘梨衣,是蛇歧八家的上杉家的大小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从来没有上过学,也没有朋友。
初秋的夜晚依旧可以听到几声蝉鸣和蝈蝈的声音,窗外的鸟鸣声清脆又悦耳,这个院子从很久以前就只有我一个人。因为血脉的关系,我的言灵很容易失控,偏偏我的言灵是极易伤人的高危言灵,为了防止伤及他人,我从小就一个人住,没有佣人,也没有朋友,只有政宗叔叔和哥哥会偶尔来看看我,陪我聊聊天,当然我没办法说话,所以是用书面交流的形式。
打开抽屉,粉红色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哥哥和叔叔陪我聊天用的,这么多年终于快要用完了。哥哥是家族的少主,政宗叔叔是家族的大家长,他们都很忙,想要抽出时间来陪我,都没有空。
走出房间,坐在了屋檐下,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院子里的树经过了夏天的酷暑和秋天的洗礼,已经没剩下多少叶子了,树上偶有几只麻雀或是是其他鸟儿在蹦蹦跳跳地嬉戏,看它们出双入对的,正好啊,只有我是一个人。一片落叶飘到了我的脚边,我轻轻捡起,叶片干枯又脆弱,仿佛稍稍用力就会碎掉,上面的纹路已经不太明显了,就像我一样,这片枯黄的叶子也是孤零零的。
“绘梨衣,我来看你了。”玄关的方向响起了敲门声。
我没有动作,我知道,那是哥哥来看我了,他有家里的钥匙,但总会出于礼貌敲完门再打开门。
“来绘梨衣,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我起身走过长廊,拿了本子,朝玄关走去。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的少年正是我的哥哥——源稚生。此时他的手上提着一个大蛋糕,似乎是给我的。
“是给我的吗?”我拿起本子在上面写道。
“是啊,老爹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让我给你买个蛋糕,我们简单地庆祝一下。”源稚生挠了挠他的脑袋,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妹妹的生日都是这样过的,因为家族事务的关系,自己和老爹有时候甚至没办法等吃完蛋糕再走。
“谢谢哥哥。”我把本子朝哥哥挥了挥,我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源稚生。我从没学过什么社交礼仪、待人接物,我只记得动漫里的女孩子特别开心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多大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男女授数不清知不知道?”哥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哥哥好久没来了,我连抱一下都不行吗?”我在句子的末尾画了一个落泪的小表情。
“好了,别撒娇了。老爹说他有事要晚点来,我们先开吃吧。”源稚生把蛋糕放放到了茶几上。
解开盒子上的丝带,哥哥把蛋糕取了出来,插了十几根蜡烛,然后一一点燃。
“许个愿吧。”源稚生看了看两眼放光的妹妹。
“只能许一个愿望吗?”
“你还想许几个愿望啊。”哥哥没好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好。”我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思考着该许个什么样的的愿望,想要开口说话,想要多看看院子外的世界,想要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可以去上学、交到朋友。可以就祈祷我的血脉问题能被治好吧,我点了点头,在心中默念。
“许了什么愿望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关系,我们是用写的。”
“我想要我的血脉问题能够被治好,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把本子推到哥哥面前。
源稚生看着本子上的字陷入了人沉思,这也是他希望的事情,妹妹因为高危言灵和血脉的问题,永远只能待在院子里,她有过几次离家出走的经历,可是因为不认得路,每次都会在十字路口停下来,甚至没有办法向路人问路。可是这是没有颁办法的事情,血脉异常和高危言灵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一旦被发现必定会遭到秘党的追杀。尤其是绘梨衣的血脉还很容易失控,让她和正常人一起生活,不仅仅是对她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周遭人的安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让她一个人生活在院子里是为了她好。
看着哥哥的表情,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病是没有办法治好的,我这辈子就只能在这个院子里度过,就像牢笼中的金丝雀一般。我的“言灵·审判”可比什么“空之境界”、“直死之魔眼”厉害不少,必定触发的即死效果,所以我不能更不敢开口说话,如果不小心造成言灵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像是孤独高塔上的长发公主,孤零零的一个人,透过窗户幻想着外面的世界。。
当看到花之魔术师梅林在永世隔绝的理想乡,独立于高塔,看着人世间的历史时,我其实很想问他,你不会孤独吗?
我不喜欢这么孤独,我也想像长发公主一样,能有个大盗突然出现,剪去我那被施加了魔法的头发,让我挣脱束缚,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生活,去学校学习,交上一两个好朋友,找一件喜欢的事情,做一辈子,当然要和深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才行。
对于我而言,最快乐的莫过于哥哥陪我玩游戏,但是哥哥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所以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要抽出时间来陪我,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哥哥,我身上的诅咒要怎么才能开,像长发公主那样剪掉头发,还是说像白雪公主一样被吻了就可以解开了。”
哥哥温柔地看着我:“我的小公主,你被上天施下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魔法,那才不是诅咒,是祝福才对。”
哥哥告诉我,这美丽的魔法,只有当真正爱我的人出现了才可以被解除,那个人会包容我所有的不足,会耐心地对待我,会全心全意地对我好,然后,我会爱上他,再然后,我们两个就可以和童话里一样,永远在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那个人不就是哥哥吗?”我想了想,如果有个人可以像哥哥说的一样对我好的话,那就只有他了。
“哥哥,永远只是哥哥。”源稚生看到妹妹写在本子上那天真的话语,感觉心脏绞痛了一下,有些心疼。
我当然知道哥哥是骗我的,哪有什么人会愿意这样对我啊,我就是个怪物,一个张口就能够杀人的怪兽,然后终会有一天,正义的奥特曼从天而降,来消灭我这个小怪兽。
哪怕是这样,我还是不想让哥哥看出我的难过:“那哥哥会帮我去找那个人吗?”
“每一个童话里都有反派。哥哥就是那最终的boSS,总有一天,会有属于绘梨衣的勇者,拿着讨伐恶龙的圣剑,来到这座城堡,打倒我,然后把你接走。”
“哥哥怎么会是恶龙呢?”
“哥哥当然是为了考验勇者,哥哥要保证那个勇者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的小公主啊。如果他连哥哥都打不过,那哥哥凭什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那政宗叔叔呢?”
“他啊,他会和哥哥一起出现在绘梨衣的婚礼上,给绘梨衣送上另一个祝福。”
“什么祝福?”
“一个让绘梨衣永远幸福快乐的祝福。”
“那我能不能拜托哥哥一件事。”
“什么事啊。”
我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微红的眼眶,然后在本子上写下这样一句话:“那个勇者来的时候,能不能请哥哥下手轻一点,绘梨衣想早点遇到他。”
源稚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摸绘梨衣的头发,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那里会有什么勇者,就算真的有勇者,可是绘梨衣等得到吗?有一天她的言灵失控到连药物都无法压制的时候,他这条恶龙就要把公主吃掉了。
“你答应我嘛。”年幼的绘梨衣摇着源稚生的手。
“好,哥哥答应你。”源稚生看着懵懂无知的少女,祈祷着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晚上橘政宗也过来坐了坐,吃了两块蛋糕。绘梨衣和源稚生玩了一晚上的游戏,把源稚生送走后绘梨衣准备好了洗澡水。果然还是泡了个澡躺到床上最舒服,被窝暖暖、柔柔的,真是让人难以抗拒啊。家是熟悉的家,床是熟悉的床,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天花板,数着上面的裂痕,很快就睡着了。
“我美丽的小公主,你是在找这个金勇者、这个银勇者还是这个铜勇者呢?”
一个身穿小礼服的男孩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你是谁。”
“不要戒心那么强嘛。”一个王座凭空出现,小男孩坐在上面,头戴王冠,手握权杖,“我啊,我是那个寻找勇者来拯救公主的国王啊。”
“你没有事吗?”我捂住了嘴巴,担心的看着他,因为是在梦里所以不小心开口了,但言灵在梦里好像不奏效啊。
“在这里,你可以放心的说话,不用担心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你究竟是谁?”这个人很不简单,要小心应付,我紧握了双手,心中默念。
“我知道勇者在哪里,也知道解开诅咒的方法,你要不要试着相信我一下。”小男孩看出来她的担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可以修正你的血脉,让它不会再失控,然后我会教你放心说话,不会触发言灵的方法。”小男孩双手抱胸和,敲着二郎腿。
“我为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先告诉你让你放心说话的方法。”
“哥哥说过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我慢慢后退想要逃离这个诡异的小男孩,可是这个梦境就好像被高墙围起来的一般,总会撞上墙壁。
“只要说中文,你的言灵就不会失控了。”
“中文?”
“对,我先教你两句,你醒来之后找只蚂蚁试着开口,看它是否还存活着。”
“好。”
小男孩教完了两句中文之后,突然一脸坏笑地推了我一把,我感觉脚下的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师恐怖的失重感。我从床上坐起,后背和额头上都是汗,才凌晨两点,困意席卷而来,我双手枕在脑后,还想再睡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找只蚂蚁试试。
穿戴整齐走出房间,看着漆黑的夜色,我又这\\u003d折回房间,从地震急救包里找出了手电筒,在一处蚂蚁窝前蹲了下来,这个院子可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你好?”蹩脚的中文带着疑问语气。
蚂蚁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搬运着食物,不信邪的我,又说了几声,发现没有丝毫变化。
她走到池塘边,那里有哥哥和政宗叔叔养的鱼。
“你好。”
鱼群没有任何变化,好像睡着了,我把头凑到水边,重复了一边,依旧无事发生。
清冷的月色照在院子里,天空翻起了鱼肚白,一束光照在少女的脸上,可爱的少女爬上房顶,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前所未有的开心,所有的阴霾都被抛之脑后,她已经和院子里的生物说了一晚上“你好”了,它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原来故事里还有个国王啊。”绘梨衣从屋顶一跃而下,兴高采烈的跑进的房间,钻进被窝里,“国王先生,谢谢你找来了解开诅咒的秘方,请你带我去找勇者吧。”她现在只想快点睡着,快点学会中文,然后解决自己的血脉问题。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都是勇者去救公主的,哪有公主自己去找勇者的。”看着一脸安详,显然已经睡着了的绘梨衣,小男孩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我那废柴哥哥,真是便宜他了。”